蘇凡停頓了片刻就爽快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他確實有些先入爲主了。
赤火倒是完全不在意，不過也有可能是被其他種族的人懷疑多了。
他爽快的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完全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也沒什麼，不過輕薄草魚子醬真的非常好喫，更何況我們又不可能喫同族的子嗣，雖然在其他種族的眼裏看來我們也是魚，但魚和魚是不一樣的。”赤火依舊笑嘻嘻的。
說完就一馬當先的衝在前面，兩隻眼睛四處眺望着，想要找到一直以來都會在王城的角落裏擺攤的輕薄草小攤子。
赤火一邊看一邊興奮的搓手。
“走吧，你一定要嘗一嘗輕薄草魚子醬，真的非常非常好喫。”
然而，他還沒有找到的時候，面前就慢悠悠的游出來了一個銀色尾巴的成熟鮫人。
她有着一頭猶如月光一般的銀髮，面色柔美，穿着長袍，銀色的尾巴從長袍底下露出來。
“恐怕我不得不打擾一下諸位。”她一邊走一邊笑眯眯的說，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攸妍長老？”赤火有些詫異的停住了。
攸妍愉快的揮了揮手，“小赤火，好久不見，恐怕你不能帶着你的新朋友去喫千柏草魚子醬了，王指明要見他。”
“是輕薄草，不是千柏草，誰會喫千柏草那麼古怪的東西。”赤火先有些驚訝，爲什麼王指名道姓要見自己新交的朋友，隨後就有些惱怒。
輕薄草是一種口感非常奇特的藥草。
冰冰涼涼，喫起來彷彿在喫冰塊，還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和魚子醬一起搭配，讓人有一種如同在三伏天吃了一大口冰的感覺。
但是和他讀音相近的千伯柏草就一言難盡了。
苦澀的能讓最能喫苦的鮫人戰士都痛哭流涕。
又苦又臭，而且還非常難以消除它的氣味。
最重要的是千柏草和輕薄草的長相非常相似，赤火年少不知事的時候，被騙的喫下千柏草，痛苦了好久。
提起這件事情，他的臉就忍不住變成苦瓜臉。
攸妍不在意的揮揮手，“好啦，好啦，不管是什麼草，都要稍後再說，這位客人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去跟我一起見一見我們的王呢？”
他把目光投向蘇凡，眼睛裏帶着好奇和善意。
蘇凡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把小公主往自己的肩膀上又拖了拖，“可以，請面前帶路吧。”
攸妍喜笑顏開，還不忘了安排好其他人。
“諸位隨我來，哦，對了，還有這兩位也請和我一起，我們的王非常想要見到三位陸地來客。”
“至於小赤火，還有小紫煙，你們兩個就隨意走走吧。”
赤火和紫煙完全不擔心的結伴離開，笑容洋溢“那你們先去吧，等下記得來找我們哦，我們就在旁邊的酒館裏等着你們。”
幾個人一同往王宮的方向走。
“這位……”蘇凡試探性的看着攸妍，猶豫着要怎麼稱呼。
“叫我攸妍就好了，你是叫白晝吧？”攸妍倒是挺大方的。
蘇凡頓了頓。
他的神色有些古怪。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對於一些比較喜歡純淨的種族，特別有魅力，但是，鮫人也是這樣嗎？
“放輕鬆，雖然王指名道姓要見你們，但是絕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爲你懷裏的小公主。”攸妍大方的說。
“哦？”蘇凡意味不明的發出了一句聲音。
攸妍甩着尾巴，在前面頗有些跳脫的遊蕩。
他隨口說。
“也沒什麼不能告訴你的，小公主是王的子嗣，你知道我們鮫人雄性怎麼樣孕育子嗣嗎？”
這他們怎麼可能會知道？
不管是蘇法還是白夜，祝覺，都搖了搖頭。
“我們會選擇一個清涼乾燥的山洞……噓，不要追問我怎麼在水裏保持乾燥，然後在山洞中儲備足夠量的食物，慢慢的孕育孵化。”攸妍開口解釋。
很明顯能夠看出來，他把這個話題引出，只是爲了在路途上不那麼尷尬。
蘇凡等人，也耐心的聽着他說這些並沒有什麼大用的話題。
唯獨讓蘇凡覺得有些奇怪的是，攸妍怎麼一直都在說“我們雄性”？
攸妍還不知道蘇凡心裏的困惑，繼續唸唸有詞，“在這期間，山洞的位置，地點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一個同族——在上古時期的時候，經常會發生雄性之間互相殘害幼崽，爭取得到雌性的目光的慘案。”
“這個習俗也延續到了今天，所以根本沒有人知道，被兩個人類帶走的蛋是屬於王的。”
“王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呢，和那個兩個人類有利益相關的產業也被連根拔起，等騰出手來才發現小公主竟然提前孵化了。”
說到這裏，攸妍忍不住看了一眼，趴在書盤肩膀，有些昏昏欲睡的金優，眼睛中帶着不加掩飾的喜愛。
“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實力到底如何，竟然能讓王放心的當小公主放在你的身邊。”
“如果不麻煩的話，等到你和王的會話結束以後，可否能和我切磋一番呢？”
其實這纔是他真正的目的吧？
蘇凡默了默，隨後嘴角就勾起一絲笑容，“榮幸之至。”
他當然不會拒絕，不過……
“不過你……是雄性？”猶豫了一下，蘇凡問了出來。
“當然，難道不像嗎？”攸妍迷惑的歪了歪頭。
“你們人類似乎喜歡用胸部的大小來區分雌雄？”他低頭看着自己平平坦坦的胸部，更加困惑了。
“可是我也沒有雌性哺乳期那麼大的胸呀，難不成我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強壯有力的雄性嗎？”
蘇凡尷尬的同時，卻注意到了攸妍說出來的話有一些不對勁。
“不是……不對，你剛剛說什麼？”他剛要否認，忽然就注意到了攸妍話中的一個點，頓時氣息一變。
剛纔，這位銀鮫長老，是不是口口聲聲說了一句“你們人類”？
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