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文學素養方面,衆人也低估了這看起來沒個文人樣的林雨文。
不管他們談什麼,這姑娘都能插得進去,而且還不比他們弱,反而是在他們看來出身不弱,應該頗有學識的薛琅靜說自己不善文辭,並未參與進來。
逛了小半日,眼看着日頭已經落下,正打算分別的衆人又在長鬚男子的熱情相邀下,吃了頓熱熱鬧鬧的‘團圓飯’。
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能對於柳居士如此推崇的人,相較於其他文人,必然開明許多,對於投緣之人,即使是女子,同桌喫飯還是可以接受的。
待曲終人散,薛琅靜三人便與衆人告別回家,而其他人則打算先將柳居士送回居所再離開。
回到家時,天色已是昏昏暗暗,往日這個時候,張婆婆是捨不得點油燈的,但今日是大年三十,必須要守歲,而林雨文又給家裏買了不少蠟燭。
因此,三人一回家之後,就將所有房間,乃至於院子裏都點上了蠟燭,讓光亮照明整座宅子,也讓周圍的村民羨慕不已,他們可捨不得點這麼多油燈,更別說蠟燭了。
在點好蠟燭,第二件事當然就是...
做飯。
沒錯,因爲張婆婆看薛琅靜在酒樓裏喫的飯食大概只有一兩人的份量。
而她作爲能力者,一兩人份的飯肯定喫不飽,因此,一直惦記着的張婆婆回來後就想着給她做飯了。
酒樓畢竟是不是家裏,在那裏喫飯,而且還是跟一羣文人一起,又是別人請的客,她也不好胡吃海喝,因此就收斂不少。
沒想到張婆婆一直記着自己,薛琅靜心中也是萬分感動。
這大概就是有來有往吧。
痛痛快快地吃了頓晚飯,三人就開始一起守歲,迎接新一年的到來。
過了子時正刻,便是新的一年。
與薛琅靜兩人守了一陣子,年紀大的張婆婆就堅持不住,先去睡了。
但她們兩人卻正值朝氣蓬勃的年紀,尤其是林雨文,更是愛熱鬧,如何願意這麼早就歇下。
往年這個時候,她都在觀看五彩斑斕的煙花呢。
到那時,百姓們也會聚集到宮門外觀看那絢爛的煙花。
而她,會讓侍衛將自己送到屋頂上去,坐在屋檐上欣賞常人看不到的美景。
不過在這麼一個小小的村子裏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煙花看不了,但到上面去卻也不是不可能。
思及此,她就拿出披肩披上,又找出兩塊綢布,提上一盞燈,將薛琅靜拉出門。
“幹啥?”
突然被拉着往外走,薛琅靜很是不解。
“去看美景唄”,林雨文頭也不回地道。
“這裏有什麼美景可看的,而且這麼大冷的天兒出門,冷不死你哦”,她自己已是先天境,倒是不怕冷,但林雨文卻是個普通人。
“哎呀,跟我來就是了,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況且,我以前經常這麼看的。”
“不是。”
林雨文一手提着燈,一手指指屋檐,“到上面去,在上面就能一覽衆山小,看遍整個村子,雖然沒有煙火,但能看到家家戶戶守歲的光亮,何嘗不也是一種美景?”
好吧,是她不懂這些貴胄子弟的品味。
不過反正無事可做,既然這丫頭想上,那就上去唄。
雖然她不能像文安說的飛來飛去的,但先天境的能力者,飛檐走壁還是能做到的。
“行吧,那你可把燈提好了”,說完,還不等林雨文反應過來,薛琅靜就攬住她,縱身往上一躍,在她的尖叫聲中,帶着她落在了屋頂上。
待落定之後,林雨文忍不住跺跺腳,不滿道,“薛琅靜,你幹什麼呢,上來也不說一下,嚇死人了。”
看着對方這怒目而視的模樣,薛琅靜笑得更歡樂,“小心點,婆婆家的屋頂可沒那麼牢固,小心給你踩塌了。而且,我明明說了啊!”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混蛋是故意戲弄自己,心裏更不高興了,當即反駁道,“哪裏哦,你還沒說完就拉我上來,就是故意的。”
“那你想怎麼樣,再把你拉下去?”薛琅靜挑眉笑道,還一臉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樣的表情。
這混蛋好欠揍哦,但自己實力不足,又那她沒辦法,嗚嗚。
最後,不能拿對方如何的林雨文只哼了一聲,不再理她,而是將手中的綢布鋪在瓦片上,將燈放下,放眼看向整個村子的全貌。
見這丫頭不跟自己鬧了,薛琅靜也看起了遠處的景色。
果不其然,哪怕那些村民再捨不得費油、費蠟燭,但家家戶戶也都泛出了光亮。
而就在這時,那些被張家這敞亮的燈光吸引而來的,還不願睡下的孩童們也看到了站在屋頂上的兩人。
“看吶,張婆婆家的兩位姐姐站在屋頂上玩呢。”
“真的哇,好厲害,張婆婆家可沒梯子,她們是怎麼上去的,難道會飛嗎?”
“對啊,聽說那位薛姐姐很厲害的,可能就會飛呢。”
。。。
看到她們的身影,院外的孩童們便興奮地議論起來,甚至奔走相告。
在他們的喧鬧下,林雨文也看到了他們,對他們揮舞起雙手,“嗨,我們在這裏呢...”
隨後,她就與下面越來越多的孩童們互動起來。
最後更是讓薛琅靜下去取些零嘴上來,讓她拿來分。
往常的她坐在皇宮的屋頂上,可沒這樣與他人互動的機會,對於這樣的場面,自然覺得新鮮。
薛琅靜也覺得光站着挺無聊的,就躍下屋檐,回屋找喫食。
而屋頂上,林雨文看着一躍而下的薛琅靜,又對孩童們炫耀起來,“怎麼樣,厲害不?”
看着飛來飛去的人,孩童們紛紛拍起了掌,興奮地道,“厲害,厲害...”
“嘿嘿,那當然了...”
聽到他們的迴應,林雨文更是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