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和徒弟都在鄭家別墅過夜,明早韓曉珺就會去尊堡園別墅正式授課,下午趙青山還要過去面試幾位老師。
趙青山以爲這位新酒吧的負責人打電話過來,肯定是因爲工作,沒曾想她是來當和事佬的。
“你和那兩個紈絝子弟很熟?”
趙青山沒有直接給出答覆,哪怕他本來就沒想過要讓砸車事件發酵,損壞私有財產照價賠償就是。
至於爲什麼任由兩個紈絝子弟砸車,理由不會是他向俞幸所說的那樣,而是他並不在乎自己換一輛車。
就和換房子一樣,目前的家庭狀況,他覺得空間大一點的車會好些。
作爲一個準父親,對座駕的安全性能要求也不同於往日,而剛開幾個月的迅捷者利劍賣到二手市場顯然不划算。
有人願意爲那輛車買單他何樂而不爲呢?
他也不覺得自己的車被砸,在俞老師面前有多丟面子,但有一點,他沒有理由縱容別人指着他的鼻子囂張跋扈。
不阻攔不動手,並不意味着他對砸車的兇手抱有好感,他還打算陪兩位紈絝玩個小遊戲呢。
與此同時。
市中心某個繁華小區內,一個俏麗的身影懶洋洋的趴在牀上,一隻手擺弄着碩大的熊貓布娃娃,另一隻手倒騰着一個小手指長的魔方,徐徐轉動着。
如果此刻有人將房門打開,就能輕而易舉的看到單薄睡衣裏面似要奪衣而出的大……
交叉疊放的修長大腿也能讓來人大飽眼福,纖細的腰肢露出大半自顧自的妖嬈着。
只不過這個女人除了自顧自的妖嬈,平時也活得無比瀟灑,一朵帶刺的玫瑰不會讓誰輕易握在手裏。
手機是開了擴音的,聽到年輕老闆的詢問,她不由得停止了雙手的動作皺起了眉頭。
這絕對是個意外。
在她印象中的趙總是個很爽快利索的人,否則不會在短短几個小時的接觸下就把一張數百萬的銀行卡交給她。
這樣的人在商場上
不是賺的盆滿鉢滿,就是虧得血本無歸,典型的賭徒。
可是除了他自己,別人是不知道他在下注時有多大勝率的,瘋狂而又可愛,這樣的人只要找準脈門就很好打交道。
一張三百萬的銀行卡,讓施詩看到了老闆對自己的信任和他自身的豪氣,理所當然的覺得自己在老闆心目中有不俗的地位,所以她不覺得這個和事佬的任務有多困難。
無非是一句話一頓飯的事情。
翔鵬周奇肯定會賠車子的錢這一點無需點明,多賠幾十萬兩位少爺也能接受,所以誰都用不着多費口舌。
可是意外就是意外,施詩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主動攬過來的這項任務。
“那兩個傢伙真的攤上大事了?”
“我應該怎麼回覆呢?”
心思急轉,難不成瞧着挺男人挺正人君子的趙總對自己有意思?
然後懷疑翔鵬或者周奇和自己有男女方面的關係,所以不願意鬆口?
短短三四秒,施詩就已經醞釀好了措辭:“我在綻放的時候他們很捧我的場,爲人做事囂張了一些但也不算太出格,所以一直比較玩得來。”
手機裏傳來的聲音嚴酷而霸道。
這讓施詩小姐很不舒服,甚至覺得對方不近人情。
惱恨和委屈油然而生,感覺自己不被重視。
可是她必須說點什麼,哪怕只是單純的掩飾:“他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這句話連她自己都不信。
身處酒吧這個行業,維持人脈發展人脈原本就是職業要求。
她能帶領綻放酒吧,在夜店行業殺出一條血路,自然有她獨有的交際手腕。
朋
友來捧場好生招待是基本要素,喝幾杯酒而已沒誰敢佔她便宜,朋友相邀在酒吧之外的聚會露個臉也是基本要素,大不了增加幾個出門沒照鏡子的追求者而已。
在朋友圈裏勤快點贊,生日過節打幾個字送個祝福費不了多少精力,有事相求她不會拂了人家的面子能做到就做,如果做不到那就略表歉意,如此種種……
在不委屈自己的情況下,她都力求做到方方面面讓朋友舒心。
這些事情說起來容易,但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否則這個世界就沒那麼多窮人了。
中午和翔鵬周奇一起進餐時,她把趙青山形容得如同魔神降世。
其實也不算誇大其辭,如果兩人親自去打探,得到的答案,肯定只會比她說的版本更加精彩。
大概內容就是那個樂悠悠看着他們砸車的傢伙,得罪過不少人,每一個都不比他們地位差身價差,可貌似那個傢伙一直是贏家。
施詩這麼做這麼說的目的是什麼?
無非是想要讓翔鵬和周奇覺得,這是一件很難處理的惡劣事件,而她有能力處理好,繼而讓翔周兩人感恩戴德積攢下一份厚厚的人情。
她很擅長找這樣的機會,來穩固這一類的“友誼”。
“無所謂,該賠多少錢他們應該很清楚,你去交涉就行了。”
手機掛斷了,施詩小姐卻還沒有回過神來。
然後她手舞足蹈咬牙切齒道:“什麼霸氣什麼豪邁都是假的!這丫就是一徹頭徹尾的腹黑男!完蛋了完蛋了!最受不了這種能把角色轉變得如此得心應手的男人了!”
失而復得的重視,施詩小姐已經忘記那些不那麼讓人愉悅的轉折了,總而言之不管那位趙總言辭有多尖酸刻薄,到頭來還是賣了她一個人情。
可她似乎忘了,她打電話的目的不僅於此。
電話一經掛斷,再想談翔鵬和周奇入股的事情只會碰壁,只會讓趙總覺得得寸進尺。
這又是一個意外。
她不信對方沒有察覺。
無敵腹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