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陰間雜貨鋪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和劉毛子對視了一眼頓覺不妙,我們回來晚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裏面哭喊的應該就是劉秀芝的父母,我們剛纔來的時候把劉秀芝的屍骨拼在一起用布包裹定位好,放在了炕上。

    應該是劉秀芝父母的那個桌子跟女兒的屍骨放在了一起,感應到了,所以直接就過來了,這點屬於是我們失策了,我現在心又慌了起來,手抖忍不住的跟着顫抖。

    “你咋了?”劉毛子按着我的手問道。

    “咱們……出來的時候沒有給劉秀芝穿上嫁衣……這樣的話,他們接收不到咱們的信息,咱不就功虧一簣啦!”

    聽到我的話,劉毛子的表情也有一點黯淡了下去,劉毛子這人最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平時如果讓他做什麼事,只要是有用的,再累都不怕,就像那次在大娘家,道長跟他說讓他想辦法拖住化成蛇形的怨靈,他都快被打死了都沒吭聲,就因爲他覺得這事兒可行、有用……

    但是這次……忙活了一大圈兒卻做了無用功,擱誰都不得勁兒,再加上這事兒要是解決不了這東西就還是跟着劉毛子,他直接就倒黴了……

    我這越想越覺得對不起他,竟然情不自禁的鼻頭一酸,掉出兩滴眼淚疙瘩來……

    “你有病?大老爺們兒流啥眼淚?”

    一擡頭,劉毛子一臉無語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就是覺得特別傷心。”我擦了擦眼淚,但是眼淚還是會接着流出來,根本不聽我的話。

    在我要整理情緒的時候,我才發現,現在我的情緒也就陷入了悲傷之中,並且越陷越深已經好像不是我能控制的我的情緒了。

    這時候劉毛子好像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勁兒,然後帶我走出了院子。

    “你看看出來有沒有好一點?”

    走出村長家的院子以後,我發現我的心情才慢慢的好了起來,沒有那種越陷越深的悲傷的感覺了。

    “看來我是被影響了,咱們現在越來聽一下里面是什麼動靜吧。”我緩和了情緒以後,對劉毛子說道。

    “女兒啊!這麼多年你去哪兒了啊?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啊!”

    剛一安靜下來就聽到裏面悽慘的哭嚎聲。

    “自從劉秀芝被村民處以死刑以後,就一直被埋在那個地方,村口的那個水泥臺子那裏是鎮壓邪靈的一個點,所以說他的父母這麼些年找不到他,也是合情合理的。”我對着劉毛子解釋道。

    “那現在咋整?”劉毛子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緊張了起來。

    “先等着,聽聽裏頭啥情況再說。”

    我四周撒麼了一圈兒。還好這是在山裏頭,有各種各樣的樹木。

    我找了一棵桃樹,撅了兩根樹枝下來,然後分給劉毛子一根,於是我們兩個一人舉着一根桃樹的樹枝,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院兒裏頭,蹲在了窗邊,仔細的聽着裏面的動靜。

    我們蹲在了窗邊兒,裏面就只有一個我們沒有聽過的男的的聲音在淒厲的哭喊着:

    “你去哪兒了?這麼多年你去哪兒了?!”

    聽這個內容應該是劉秀芝的父親沒錯了!

    而且在這裏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其它的聲音,或者是什麼奇怪的動靜,那說明現在這裏面應該就只有劉秀芝的父母在這裏,劉秀芝應該還沒有來。

    只要劉秀芝還沒到,那麼目前的情況就在可控的範圍之內,還算是比較好解決的。

    我輕輕擡頭,順着窗戶向裏面望過去,猛的發現,本來在炕上的那具白骨,現在已經穿上了那身紅色的秀禾服。

    鮮紅的嫁衣配上灰黑色的白骨,這畫面怎麼看怎麼詭異,再配合上那淒厲的哭嚎聲,現在猛然覺得周身的空氣好像都降了兩個度。

    最可怕的是,我們走的時候,明明沒有把這套秀禾服給她穿上,那她現在身上穿的這套秀禾服到底是怎麼套上的呢?

    “劉毛子,你看,炕上的那具白骨已經把秀禾服給穿上了,我現在管不了那,他就和服務是他自己穿上的。還是誰給他傳上的了,既然他現在已經傳上了,那趁着劉秀芝還沒來,儘快把它們送過去……

    但是看目前這個情況的話,咱們想要扮演那兩個女人,怕是扮演不上了,但是……我想了一下,咱們扮演擡轎子的大漢還是可以的。”

    我的語氣略微的有些糾結,現在的事情沒有按照我預想中的方向去走,我就有些慌張,感覺事情都有些不可控了。

    “幹就完了!”劉毛子答應的痛快。

    我將手中的桃汁撇在了旁邊的地上,然後將我剛纔撒了一路的那些紅色紙錢剩餘的那一兜子端端正正的端在手上,然後扯着嗓子大喊道:

    “吉時到!”

    果然在我這一嗓子喊出去之後,屋裏的哭喊聲也停下了。

    我還沒等有任何的動作,我面前的門突然就打開了。隨着打開的大門一同出現在我面前的還有一張灰黑色的臉。

    我快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無論是衣着,相貌,身材,都是狗娃爹的樣子,但是細看他的五官,卻隱隱的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就站在門口,直愣愣的站着,然後一雙沒有焦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被他盯的有些慌,我沒有說話,因爲我在等着他向我問話,他問一句我答一句這樣的話纔不會出錯。

    但是他就站在那裏,死死的盯着我,不置一言。

    “吉時到!”

    我被他盯得脊背發涼,覺得再這麼大眼瞪小眼也不是個辦法,於是扯着嗓子再一次喊道。

    這次他終於說話了。

    “你說什麼?”

    雖然等到了他說話,但是我卻被嚇到了……

    不是因爲他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也不是因爲他親歷的有些沙啞的嗓音,而是因爲在我聽到他說話的時候,發現他的嘴並沒有動,代替的……是他脖子上的一條裂縫。

    怎麼……怎麼會……狗娃爹的身體……

    我頓時有些難受,這怎麼着都是狗娃爹的身體,無論是被控制還是幻象,他用狗娃爹的脖子代替了嘴這樣說話,都像是在狗娃爹的脖子上拉出了一條大口子,那這樣下去,狗娃爹還能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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