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手中下了**的帕子都沒用上,當即便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墨長決確認了她已經徹底暈了過去,纔去看陸雲瑤,剛纔情急之下手重了些,將她按在了石頭上。
也不知那石頭棱角是否尖利。
“沒受傷吧?”墨長決蹲下,想要扶她起來,卻被顫抖着拂開了。
“殿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捏你的臉,饒了我吧,嗚嗚嗚……”
陸雲瑤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的危險,見世子裝醉,還以爲他要找她算賬呢。
當即緊緊閉着眼,賴在石頭上,不肯起來了。
墨長決差點給氣笑了,“你還知道剛纔對我不敬?膽子越來越大了,敢趁着我醉倒胡亂摸。”
陸雲瑤卻只是嗚嗚哭,眼淚都下來了,像是被欺負了一樣,好不可憐。
墨長決看得歎爲觀止,她是怎麼才能做到的,像是自己欺負了她一樣。
他好笑蹲下,扶着她的肩膀,“別哭了,回去再找你算賬,先起來。”
陸雲瑤卻還是不動。
“怎麼了?”
“背好痛,起不來……”陸雲瑤吸着氣,弱弱道。
將人翻了過來,果然看到了她背上的痕跡。
夏日穿衣單薄,不僅被石頭的棱角劃破了衣裳,還隱隱透出血色,倒是傷的不輕。
怪不得她哭得這樣悽慘,上氣不接下氣的。
墨長決還以爲是自己嚇的,反省了一下自己平日裏對她是有多兇,這才知道是受傷了。
他將她扶了起來,安慰道:“先忍一忍,等會兒再給你清理傷口。”
“青雲。”他衝着林子深處喊了一聲。
一個黑影出來,行禮道:“世子恕罪,屬下來遲。”
“算不得遲。”
墨長決扶着陸雲瑤坐在石頭上,讓她先歇着,自己從那倒在地上的婢女手中拿走了手帕,遞給青雲。
青雲接過手帕,檢查了一番,“是**,好像還有……情的痕跡。”
顧忌着那邊坐着的陸雲瑤,青雲在說那幾個字的時候放低了聲音。
墨長決聽了神色一凜,冷笑了兩聲。
“那婢女我見過一面,是侯府的。”
他記性不錯。
平西侯中還有誰要害自己,答案簡直呼之欲出。
墨長決忍下怒氣,揮手讓青雲過來,與他耳語了幾句。
青雲點頭,聽完後拱手道:“屬下遵命。”
便頭也不回得走開了。
墨長決這纔回頭去看她,臉色從陰冷變得無奈。
不過說幾句話的工夫,怎麼又害怕上了,渾身抖着,小臉都變得慘白。
“傷口疼了?”墨長決聲音輕柔了許多。
女子嘛,總是受不得傷的,更不用說陸雲瑤本就長得好看,此事更是惹人憐惜。
卻見陸雲瑤狠狠搖頭,咬着嘴脣指向地上的人,哆哆嗦嗦道:“怎麼,怎麼有個人,她死了麼?”
陸雲瑤簡直害怕得要死,甚至都想起還在牙行的時候,被宋文之從牆頭上扔出去那一晚了。
那次就見着個醉鬼扛着個死人,萬萬沒想到,平生還能見第二次。
“沒死。”他解釋了一句,“只是暈過去了。”
陸雲瑤鬆了口氣,不過還是不想去看那邊,又弱弱擡起頭,聲音極細微。
“世子打得?”
墨長決對上那雙純淨的雙眼,極其罕見的沉默了。
他本無意瞞她,可實在怕她知道以後,反而怕起自己來,便毫不留情地甩鍋。
“是青雲動的手。”
青雲正去執行任務,路上打了個噴嚏。
陸雲瑤卻有些不信,“是麼?可我見青雲是世子叫了一聲,纔過來的啊。”
墨長決很是鎮定,欺負她不懂這些,隨口編道:“是暗器罷了,從遠處也能射,你不是知道麼,青雲是有功夫的,專門在我身邊保護。”
“畢竟我體弱,手無縛雞之力。”
墨長決滿眼真誠。
陸雲瑤總算沒那麼害怕了,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
“原是這樣,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殿下天生神力,剛纔扯開我,就是爲了擊暈此人呢。”
陸雲瑤渾然不知這就是真相,還在那猶自後怕,“我原以爲青雲只是有些腿腳功夫,沒想到這麼厲害。”
墨長決聽不得她誇別人,“青雲嘛,一般般吧。”
肯定是比不上他的。
後又聽到陸雲瑤感嘆:“青雲明明長得白淨,私下卻是個暴力狂,真是太讓人意外了,我以後可得避着他點。”
墨長決:“?”
他怎麼感覺聽不懂人話了。
“爲何?有武功傍身不好麼,有危險了還可以保護你。”
怎麼就要避開了?
陸雲瑤卻不這麼想,“殿下是不知道,有武功的人若是喝了酒,控制不住自己了,那可不就糟了。”
“我之前還在牙行的時候,半夜被一個登徒子帶了出去,烏漆嘛黑的,就遇上個醉醺醺的魔頭,還扛着個沒反應的人,指不定就是他失手殺死了的對象,幸好我那日機智,沒有惹怒那魔頭,不然恐怕也見不到世子了。”
陸雲瑤想起以前的事情,渾身打了個激靈,不敢再想。
“我與青雲關係還算不錯,可萬一有些小爭吵呢,若是他再喝醉了,想起這些怨懟怎麼辦?我又打不過他,可不得避着他些。”
墨長決:“……”
墨長決說不出話來。
若他想的沒錯,這醉醺醺的魔頭,指的不會就是他吧?
墨長決好心累。
半響,他才艱難道:“你考慮的角度,是否有些清奇?”
想多了吧你!
陸雲瑤一臉警惕,“有麼?沒有吧,殿下,您也得長個心眼纔行,您就是個文弱男子,若是青雲不在身邊或是叛變了,那要怎麼辦?”
墨長決嘴角抽了抽,“不必多慮,青雲很是忠心。”
青雲若不在身邊,他反倒更安全。
畢竟外人都是不知道他也身懷武功的,只會輕視他,反倒更加容易制服他們。
陸雲瑤憂心忡忡,還要再說,被墨長決給制止了。
他怕自己再聽下去,會忍不住告訴她月夜殺人魔的真相。
嚇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