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對不相信,會做出那些事情,可世子的眼神篤定又憐憫,彷彿那些事真的發生過,只是她自己不記得而已。
“那是當然。”
說得多了,墨長決自己都要信了。
見陸雲瑤近乎崩潰,他心情頗好,“你若是不記得,我可以說一些,你聽了萬一想起來了呢?”
陸雲瑤捂着耳朵,“不要說,我不想聽。”
墨長決在她耳邊開口,吐出的呼吸溫熱,說出的話卻惡意滿滿。
“你那日不僅摟着我不讓走,還想扯我的衣裳,也不知道你醉酒後哪來那麼大的力氣,我拼命掙脫,還差點讓你得逞,領口都給我扯鬆了。”
“你的手都伸進去了,摸了好幾把,之後我把你的手抽出來,你還不樂意了,非要摸我。”
“你撲到我身上,還想親我,還不是想親我的嘴脣,而是對着我扯開的領口下嘴,嚇得我趕緊將你架開,不然還得了。”
墨長決心情極好地說着,剛開始是實話,之後便是半真半假,真的是這件事的確發生過,兩人卻是倒了個個兒。
哪是陸雲瑤失心瘋想要親他的脖子,是他被無意撩撥地受不住,轉頭欺負了回去。
當然這件事不必與她多說,只是提了兩句,陸雲瑤看着就要崩潰了。
見她捂着耳朵不聽不聽,墨長決還好心地將她的手扯了下來,非要讓她知道。
“還有……”
“還有?!”
這些就夠讓她崩潰的了,陸雲瑤實在受不住,攀着他的胳膊,近乎站不住了。
哭求道:“殿下別說了,雲瑤真心知道錯了,都是雲瑤不對在先,您別說了,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
她怕都聽完,就算能堅持下來,心也死過一次了。
她完全不能想象,竟然對世子做過這樣過分的事,這麼多相加,她都不覺得世子剛纔親她是冒犯了,不及她大膽萬分之一。
她可是意圖侵犯世子啊!手都伸進去了。
不敢想不敢想。
陸雲瑤嚇得腿軟,哆哆嗦嗦站不住,身子直往下滑,被墨長決輕輕鬆鬆握着腰肢提起來。
“這麼害怕啊?”
他話中帶着得逞的笑意,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這她都信,怎麼辦,真是好可愛,他不能抑制自己喜歡她。
這麼天真,若不是跑到他手裏,遲早被壞人喫幹抹淨。
既然撞到自己手裏,當然不能浪費,墨長決也沒覺得自己是個好惹,遇上了心儀了,她便只能留在自己身邊,當自己的人。
“不過你這麼放肆,本世子也體諒你醉酒不知事,不然也不會留到現在才說。”
陸雲瑤已經像個破布娃娃一樣,生無可戀地被世子掐着腰,都沒感覺的。
若是往常,她早不樂意了,義正言辭說世子這是不對的。
而現在,她已經毫無立場。
這算什麼,呵。
想起來就悲從心來。
平靜無波的目光轉移到墨長決身上,見着他笑眯眯的,一點都不在意的模樣,彷彿是個發光的天使。
陸雲瑤啜泣一聲,絲毫不敢強求,“真,真的麼?”
看着他真誠的雙眼,陸雲瑤笑不出來。
就因爲伺候已久,深知他的秉性,她纔會覺得生無可戀啊。
按照常理來說,世子怎麼可能會好心放過她,她再天真,也不會信了這句話。
於是繼續生無可戀。
有了一點點希望,又被自己親手打破,陸雲瑤太過喜感,墨長決被逗得笑了。
低沉的小聲從嗓子裏溢出來,誠實地昭示了他的開心。
陸雲瑤躺平任嘲,聽他笑聲都沒有感覺的,只是臉上表情更加悲憤。
墨長決又笑了一會兒。
陸雲瑤簡直無法理解,爲什麼世子面對她的無措,會笑到捶牆?
她不滿道:“哪有這麼好笑?”
不是控訴自己被佔了便宜?她看世子挺高興的,樂在其中吧。
陸雲瑤覺得自己冤枉急了,世子那時爲何不直接打暈她,疼些也比大逆不道,對世子做出那些無禮之狀好。
墨長決擦去了眼角的淚水,沒錯,他甚至笑出了眼淚。
陸雲瑤更加抑鬱了。
“告訴你了無事,我不在意,你還在擔心什麼?”
墨長決覺得自己可真是個大方的主子。
陸雲瑤看他的眼神幽怨無比,她會信?
世子握着這個把柄,若是不爲自己謀些利益,就不是世子了。
“那殿下鬆開手?”陸雲瑤不抱希望地問。
他手臂還環在陸雲瑤腰上,紋絲不動如鐵臂一般。
墨長決果然不願意了,揚起下巴,“爲何?”
陸雲瑤:“……”
看吧,果然如此。
“你剛纔都站不住了,我這是幫你。”墨長決一副你不要不識好歹的模樣,關切問道:“腿還打顫麼?要不要我抱着你回去?”
那還得了?
就算她自己的臉面被丟個乾淨,那也是兩人之間的事,她可不想自己被抱着出去,不用隔天了,宴會散後,這件事就能被傳得滿天飛。
還要被賓客們的下人知曉,報告給各家主人,名聲傳得更廣。
她還想要點臉。
本來打顫的腿,硬生生被嚇得正常起來。
陸雲瑤輕輕推了他一把,墨長決順勢退開,手也鬆了。
見她真的穩穩站住了,沒靠着假山,發自內心嘆了口氣。
怎的那麼倔強,也不想想,她在外面哪還有名聲?誰不知道她是自己的人?
墨長決摸了摸鼻子,還怪驕傲的。
提前在她身上打下自己所有物的烙印,真是讓人愉悅。
陸雲瑤走得有些慢,被墨長決扶着胳膊出去的。
她也破罐破摔了,都摸過人家身子了,隔着衣袖扶一把怎麼了,怎麼了?
很奇怪麼?
陸雲瑤的理直氣壯,在看見外面站着的人時,全部飛到了九重天外,要不是墨長決還扶着她,差點嚇得她沒跪了。
外面怎麼會有人等着?不會將她和世子的事兒全聽了個透徹吧?
陸雲瑤本來還想着破罐破摔,真被人發現了,感到難堪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