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報復!
聽着陸雲瑤的話,墨長決露出個心疼的笑容,對喬氏道:“也是怕她又着涼,之前病過一次,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上次一病,雲瑤精神氣兒就不足,我也是怕了。”
瞧瞧,多麼輕易就給自己安了個心疼奴婢的人設,要不要臉?
她想要留在裕華院,安全又暖和,是誰不願意,非要帶着她出來的?
可在喬氏面前,陸雲瑤不能跟世子吵架。
她露出個感激的笑臉來,不好意思道:“世子仁德,對待下人都很是用心,雲瑤十分感激。”
若是讓她在裕華院抱着被子睡覺,而不是來這裏陪他演戲,她就更感激了。
喬氏曖昧一笑,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道:“什麼對待下人用心,是單單對待你很用心吧。”
陸雲瑤耳朵尖忍不住紅了,疑惑地看向世子,夫人這是做什麼呢?
墨長決用眼神回她,我也不知道。
喬氏卻對陸雲瑤道:“今日家宴上,我也看見了,老夫人很是看好你,既然這是老夫人的意思,我身爲晚輩,也不好違逆,雲瑤,你過來。”
她對陸雲瑤招招手,從煙蘿手中拿過一個小小的錦盒。
陸雲瑤轉頭去看墨長決,墨長決點了點頭,她纔過去。
喬氏見了,“果然夫唱婦隨。”
陸雲瑤一臉尷尬,“夫人,並不是如此。”
“好了,你不用解釋,小姑娘家臉皮薄,我曉得。”喬氏笑着將盒子打開,從裏面拿出一塊小孩拳頭大小的碧藍色的玉。
“此乃藥玉,周身散發藥香,佩戴身上,蚊蟲不會近身,自然,對身體虛弱的人也有幫助。”
喬氏將那塊碧藍玉石放在陸雲瑤手中,道:“這玉還沒有經過打磨雕刻,知道你們年輕人愛美,怕我做的樣式你們不喜,讓專業的師傅打個漂亮的樣式,穿上線佩在腰間,倒不至於百病不侵,但總歸能抵擋些沒必要的小病。”
“正適合你。”
侯夫人賜予物件,沒有婢女推辭的份兒,陸雲瑤捧着那塊玉石,像是捧着塊燙手山藥,僵硬地行禮。
“謝夫人。”
“不必多謝,你只要好好伺候世子,我也就放心了。”喬氏嘆口氣,道,“這些年,我也沒好好照顧世子,是我這個做繼母的不是,你若能給世子生下個一男半女,我也就放心了。”
喬氏看向墨長安,道:“珮兒不也是與雲瑤一起從牙行出來的姐妹嗎?如今珮兒成了安兒的妾室,你若是有福,自然也可效仿,世子總不會吝惜一個姨娘的身份,你們是姐妹若是能嫁給他們兄弟,也是一段佳話。”
這話就有點過了,不光陸雲瑤、墨長決臉色不好看,墨長安也感覺不合適,咳了一聲。
“母親,怎能如此講。”
喬氏便止住話頭,不再多說,很沒誠意地打了個哈欠,擺手道:“我乏了,你們退下吧。”
煙蘿扶着喬氏進了後面的房間,房中就剩下幾個小輩。
“啊?哦哦。”陸雲瑤連忙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本就是夫人賜予的,二公子隨便看就是。”
墨長安仔細看了半天,也沒察覺出什麼不對來,便將它還給了陸雲瑤,“失禮了。”
“無妨,二公子不必客氣。”陸雲瑤剛說了一句,就被墨長決扯到了自己身後。
“二弟,我還有事,先走了。”墨長決拉着陸雲瑤走了出去。
回了裕華院,陸雲瑤拿着那塊玉石,跟世子研究着,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夫人說,這是塊藥玉。”陸雲瑤湊上去想聞一聞。
墨長決伸手攔住了她的口鼻,“你不要命了?”
將那塊玉石扔在一邊,離得很遠,墨長決拉着陸雲瑤把手給仔仔細細洗了好幾遍,一邊洗一邊教訓:“還不知道什麼東西就亂碰,還要亂聞,喬氏今日虛僞得令人噁心,看起來就是想順理成章地將這個東西送給你,目的一定不單純,你還那麼不注意,有朝一日被賣了,都還要替別人數錢。”
墨長決數落了她一頓,用燙手的毛巾將她的手擦乾淨,才勉強感覺洗乾淨了。
“我本來就被賣了好幾次。”陸雲瑤嘟囔道,“賣給了秦興樓,又賣給了夫人,最後又到了殿下手裏。”
墨長決正在端詳那塊玉石是什麼名堂,聽她的唸叨,道:“閉嘴。”
陸雲瑤知道好歹了,離得那東西遠遠的,“殿下,您自己怎麼靠的那麼近?”
墨長決鄙視地看了她一眼,“我是在安全距離裏,你看我是用手摸了,還是湊上去聞了?”
好吧,你說的對,你有理。
結果他看了許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陸雲瑤問道:“殿下,咱們要不要讓陳大夫過來看看啊,咱們又不懂醫理,也看不懂的。”
墨長決搖了搖頭,“若是真有問題,喬氏一定會讓人注意着裕華院的動向,陳大夫是侯府的大夫,請他過來,喬氏一定會知道,到時候咱們知道這東西有問題的這事兒就暴露了。”
陸雲瑤點了點頭,見世子從牀上扯了牀單下來,把那塊玉石給保住,扔到了廢棄的房間裏。
“這東西也不知道有什麼用,放在咱們房間裏恐怕有問題。”墨長決道,“等再去尋尋這樣顏色的玉石,打一塊類似的,你先戴在身上,也好迷惑喬氏。”
“嗯,都聽世子的。”雖然在小事情上,陸雲瑤經常忤逆世子,可是大事兒上還是十分拎得清的。
墨長決轉頭就看見她嚴肅的小臉蛋,弓着腰,和做賊一樣,笑着颳了刮她的鼻子。
弄得陸雲瑤鼻子癢癢,打了個哈欠。
“就算沒用鼻子湊上去聞,那玉也是香的,味道還挺淡雅,透着一點苦澀,像是真是藥玉一般。”
墨長決十分清醒,“就算真是藥玉,也不知道是什麼藥,我纔不信喬氏會好心,這樣珍貴的東西不自己留着,會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