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長決提醒她,“你不是想知道凌薇到底爲何如此麼,煙蘿這事兒與此事脫不了干係。”
陸雲瑤立刻不糾結了,給凌薇做主纔是最迫切的事。
她囑咐好好看顧凌薇,便跟着墨長決去了墨燃和喬氏所居主院。
還沒進門,便聽女子嬌弱的哭泣聲。
“姐姐,太子寵愛別的女人也就算了,可當着我的面兒都能如此,寵幸的還是府中卑賤的舞姬,這是在打我的臉啊!”
喬玉念倒在喬玉晴肩膀上,哭聲細微卻源源不絕,十分吵人。
喬玉晴初聽還十分憤慨,但聽多了,終於明白太子爲什麼煩了,將她送過來,她這個姐姐都煩得不行,何況是太子。
“出了這事兒,我還有什麼臉面繼續伺候太子殿下。”喬玉念憤然道,“太子都能寵幸一個卑賤的舞姬勝過於我,我還怎麼在東宮混,豈不被人恥笑?”
喬玉晴嘆氣,不知第幾次安慰道,“怎會呢,太子殿下還是寵愛你的,不是立刻就將那舞姬送走了?”
“那又什麼用?昨晚殿下就寵幸那個舞姬!”
喬玉晴送給她,會讓人一舉得男的藥,都用在昨天的醒酒湯中了,承受恩露的卻不是喬玉念。
太子跟別人春風一度這事兒簡直髮生過太多次,每次都這樣哭鬧,喬玉念早就哭瞎了。
她最擔心的,是那舞姬承寵後有了身孕,而她卻一直沒有子嗣,豈不是爲別人做嫁衣?
喬玉晴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也是煩心,太子過來小住,所有事情都是她佈置的,卻也出了差錯,自己貼身婢女又出了那等事。
她真是心律交瘁,都不知道先顧哪邊好了。
“夫人,世子來了。”齊姑姑進門,行禮後道。
“他來做什麼來,還嫌不夠亂麼?”喬氏煩心道,
齊姑姑道:“夫人,侯爺不在,府中出了事,世子過問也是常理。”
“本夫人又不是沒在。”喬氏卻也知道,墨長決擔了個世子的名聲,便是侯府下一任主人,她也沒法子。
只能忍下怒氣,“讓世子進來。”
墨長決帶着陸雲瑤進了門,喬玉念和喬玉晴已經坐端正了,只是喬玉念臉上的淚痕孩子啊,喬玉晴表情依然煩擾。
“夫人,喬良媛。”墨長決隨意點了點頭,便是行過了禮。
喬玉念見世子在侯夫人面前如此放肆,竟然連聲“母親”都不叫,直呼夫人,眼神很是詫異。
喬玉晴感受到了喬玉唸的眼神,卻也無法,只能硬着頭皮讓他坐下。
看見他身後跟着的女子,還陰陽怪氣道:“世子這回倒是捨得讓雲瑤出來了?”
不過一個婢女,能得她姐姐過問,喬玉念好奇地看過去,一看就變了臉色。
怎麼這平西侯府的舞姬和婢女個個出彩?連她這個東宮良媛都給比了下去。
昨日太子能寵幸舞姬,今日就能寵幸婢女,喬玉念頓時對陸雲瑤很是警惕,一雙眼睛狠厲地看着她。
爲了給凌薇查明真相,她不會害怕。
這小賤皮子, 喬玉念被她挑釁,更生氣了,將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偏要拔除了才放心。
墨長決察覺到兩人的明爭暗鬥,牽起了陸雲瑤的手,對她柔和道:“在夫人面前,何必拘束,總歸你是我的人,坐吧。”
陸雲瑤:“???”
她震驚地低下頭,看着墨長決臉上自然的笑容,這個世子可沒跟她提前說過。
“坐。”墨長決眼睛撇了撇旁邊的座位。
“原來是世子的人。”
男人的眼神,喬玉念最是明白,看懂了,總算放下心來,太子縱然喜歡沒人,卻不會奪人所愛,這點她還是很肯定的。
喬玉念表情立刻柔和下來,“陸姑娘是麼?在我面前別拘束,既然世子讓你坐,你就坐吧。”
陸雲瑤茫然地坐了下來。
墨長決在外人面前將她認成了自己的人,也勾了勾嘴角。
“瞧雲瑤腰上這塊玉佩,可是我送你那塊藥玉製成的?”喬玉晴眼尖,看到了陸雲瑤腰間佩戴的碧藍色玉佩。
那塊藥玉早就被扔到一邊了,這塊是世子尋了相似的玉料來打的,陸雲瑤卻點了點頭。
“正是呢,還要多謝夫人賞賜,玉佩帶着藥香,雲瑤覺得自己戴着,身子都好了不少。”
喬玉晴笑了笑,“這便好,這對女子身體有利,好好戴着便是。”
她還瞧見了墨長決大拇指上的扳指,嘴角悄悄翹了翹,今日總算遇見一件喜事。
陸雲瑤面帶羞澀看了世子一眼,兩人都不動聲色。
“我今日過來,是爲了乘風院與舞姬凌薇一事。”墨長決看向喬氏,“父親不在,此事便由夫人做主,這事兒本由夫人處理即可,不過雲瑤與凌薇乃是舊相識,十分掛心此事,所以我和她過來一趟。”
喬玉念聽到那舞姬,就擺出厭惡的神情,“不過是舞姬狐媚,魅惑了太子殿下,其心可誅!”
雖然知道陸雲瑤是世子的人,可這等樣貌,身爲女人,她不可能不在意,不愧是那個舞姬的好友,兩人都是狐媚子,一個狐媚太子,一個狐媚世子。
區區一個婢女,在她和侯夫人面前,也能坐下,實在是恃寵而驕。
不過這終究是姐姐的家世,喬玉晴都沒說反對,看起來還頗爲欣賞那婢女,連那樣珍貴的藥玉都能賞賜給她,喬玉念也不好插手。
只想着等會兒問問姐姐,那玉還有沒有多餘的,若是對身子好,她也想佩戴一塊兒。
“這話我就不能苟同了。”墨長決道,“凌薇在自己住處住着,怎會突然到了乘風院?這其中的距離可是不近,乘風院是太子下榻之地,內外守衛重重,若說她一個弱女子,爲了爭寵,能繞過重重的侍衛進了良媛和太子的房間,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喬玉念冷哼道:“不是這樣,還能是怎樣?昨日太子喝了……喝了酒,神志不清,難道還能主動讓人將那舞姬帶過來麼?這纔是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