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販夫全神錄 >第120章 四題考婿
    “爹,就是偷聽,說我的事情,爲啥不叫我聽?”安芝直接進來,對老爹說過,羞答答給屋子裏的人,道一圈兒萬福。

    西面、林雖然、張涯轉身看她,哎喲,這,這,這閨女也太美了,黃家藏着這麼好的一個女兒,簡直美到爆。難怪黃羿在爲她挑三揀四。

    但張涯心中有數,尤統也在挑三揀四呢。別看人家是一個落難的吳元濟舊將,論文論武,還真不是一般後生比得了的。

    西面打眼一看,這樣的絕色女子,不得了。對黃羿附耳說:“你這個女兒的相貌,驚爲天仙。真要做販夫,頃刻家資萬貫,三十年後,必能封神。”

    此言一出,黃羿驚得嘴脣都哆嗦起來。封神,我的娘呀!

    僕射大哥薛平在義成軍的金檀驃將,朝歌三販都被封神。

    那是什麼樣的人物,人家是什麼樣的韜略?

    望霄平定沈丘盜賊,上奏的《五賊論》,成爲大唐州縣官必誦篇目。從商的、爲將的、當官的,哪個不知,誰人不曉啊。咱家香雲也能封神,那可是,哎喲喲,該會成爲多大的人物?

    話說到這裏,黃羿基本決定了一半,說道:“這個尤統,我要當面問他三件事,如果兩件不行,以後就不要提他了,再選一個聽聽。”

    張涯說:“老丈人問話,不要說三件事,就是十件事,也應該問。因緣天定,成不成,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我這就去元聖宮叫他。”

    張涯話音還沒落,只聽見門外老二家的黃景大喊:“爺爺,爺爺,有人在街上跟大哥打起來了。”

    “哦,是哪個狂徒,叫爺爺看看。”黃羿猛地吃了一驚。

    管家黃貴大爲驚訝,是誰膽敢跟少將軍黃昭幹架?

    西面道長、朝歌大蜂農林雖然、花蜜神販張涯也都嚇一跳,跟着黃羿往院門外去看。

    到了院門一看,黃潦村的村鄰已經圍攏好多。黃昭跟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大漢打起來,黃羿看他們棋逢對手,煞是好看。就向西面、張涯擺手:“不要管他們,讓我看看,怪好看的。”

    西面、張涯約略瞄了一眼,趕忙退回院子。

    這個漢子拿一條趕馬車的短鞭子,約有五尺長,飛捲起來,也是“啪啪”直響。黃昭則是霸王雙鞭,左右手飛花輪動。

    這個漢子有八尺之高,白皙的面龐被曬成微微絳色,瓜子臉,俊眉眼,寬肩膀,大臂展,六寸長的鬚髯迎風飄舞,的確是一表人才。

    對陣黃昭的霸王雙鞭,躲閃有度,進攻迅疾,黃昭並不能勝他幾分。看他的樣子,明顯是讓着黃昭。估計是感覺自己大得多,讓小的。

    黃昭看爺爺出來,頓時來了精神。換了個人似的,忽然跳起多高。

    他左手霸王鞭直接抽向漢子的腿部。沒等漢子接招,右首霸王鞭也向他的腿部抽過去。漢子跳腳躲閃了一鞭,另一腳正要落下,看地上又來一鞭,腳沒地方落。頓時被黃昭抽翻在地。

    那漢子跳起身形,大吼:“橫什麼橫,我師爺過來,一把就將你的雙鞭奪了。你信不信?”

    黃昭一梗脖子:“放屁,青州南門,我打翻多少,你懂麼?”

    此時,黃遙跑出來:“昭兒,大膽。誰叫你在大街上逞兇的?回去蹲馬步半個時辰,走。”

    黃遙一邊吼,一遍過去擰住黃昭的耳朵。

    黃昭齜牙咧嘴,包着淚珠,連忙告饒:“爹,他不講理。我們蹴鞠,他將牛皮鞠一腳蹴到房上,不給撿,還要比武定奪。他輸了,叫他上房撿。”

    黃貴趕緊過來,拉過黃昭:“大少爺,少將軍說的有道理,你別管。”

    黃遙怒吼:“昭兒,今兒必須蹲馬步,不然的話,哼。”

    他說完,怒氣衝衝回院子裏去了。

    村鄰一看,議論紛紛:“我的娘呀,老黃家出個小孩都能拿個將軍,看黃遙沒?他要上陣,輕取鎮將啊。”

    有人嘀咕:“還有黃遵、黃通呢。我靠,都上戰場,還不把青州的鎮將府全拿到黃家。”

    還有婦女也湊熱鬧:“你們還不知道呢,黃老將軍的乾女兒,就那個安芝,也厲害得很啊。她要上戰場,搞不好,像薛錦屏、牧子舒。”

    “單看他爹那麼嚴厲,就知道嚴父出虎子。”有老人家也是感嘆。

    黃羿看這位漢子,在那裏愣了一陣,生得好威武啊,罕見。正要上去問話,西面道長哈哈大笑,過來一把拉過壯漢:“還不參見黃老將軍。”

    漢子單膝跪倒,喊着:“潮州尤統尤總領,見過黃老將軍。”

    黃羿一聽這名字,倒抽一口冷氣,退了一步,趕忙又上前攙扶:“哎喲,我說是哪裏的英雄?原來是尤津令,快,快快,屋裏有請。”

    黃羿一回身,看見安芝飛也似的跑進院子去了,暗暗好笑,心下琢磨:“鬼丫頭,這回相中了吧。”

    “爺爺,他還沒給我撿回牛皮鞠。”黃昭跑上來,拉住黃羿。

    “老貴,搬梯子。”黃羿哪裏還顧得上跟他扯這個,招呼管家去撿。

    到了後堂,叫尤統落座。黃羿按想好的三個問題,一一問他。這叫做老丈人考女婿,大唐百姓相看未來女婿的慣例。

    第一個問題是,端午需要插艾,發現今年家裏沒有種艾,而去年放的老艾,又被蟲蛀了,怎麼辦?

    尤統想了好大半天,也沒有回答上來。張涯也感覺這個問題很難答。西面微微發笑,也沒法告訴他答案。林雖然似懂非懂,有些傷神。

    第二個問題是,北方窮人到南方拆廟,發現夾牆內全是幾十年以前的稻穀,全都扔掉。南方窮人卻紛紛去搶,爲什麼?

    西面開始發笑。林雖然想了一陣,一拍大腿,但只是看尤統,不敢說答案。張涯無論怎麼想,都沒有頭緒。

    尤統想了一想,肯定地說:“稻穀不爛,所以南方人要搶。”

    “好,答得好。你祖籍潮州,這個難不倒你。”黃羿點點頭。

    第三個問題是,一個賣姜的與一個賣蒜的搭伴,到安西販賣。賣姜在安西餓死了,只有賣蒜的返回家園。爲什麼?

    這個問題,西面也愣住了。林雖然、張涯全都搞不清。尤統想了老半天,沒有想到答案,正要放棄。

    忽然,黃昭在門口笑:“笨蛋,姜越煮越辣,沒法喫,還不餓死。“

    尤統經這一提醒,想起來了,趕忙說:“蒜煮熟是面的,所以餓不死。”

    “也算,好。昭兒,少搗亂,去玩兒你牛皮鞠。”黃羿瞪一下孫子。

    黃昭一吐舌頭,飛跑出去。再看,有安芝在外面一閃身,黃羿喊:“香雲,是你讓昭兒搗鬼的吧,剛纔那道題不算啊。不許你參合。”

    安芝看爹爹發現了自己,無可奈何,只好走遠。

    補上一個問題,黃羿說:“貓和狗比賽走大漠。最後貓回來了,狗死在了大漠裏。爲什麼?”

    這個問題,西面、林雖然、張涯都是第一次聽說,一個個抓耳撓腮。

    尤統也一籌莫展。情知這是未過門的女婿必須經過的考試,趕緊想。多種想法,感覺都不合理,在那裏沉吟不語。

    正這時,黃貴在院子裏喊:“少將軍,咋還不出來,顯兒要憋壞了。”

    安芝也喊:“顯兒憋壞了,快尿褲子了,你快點。”

    黃羿大爲緊張,好像泄密了似的,往外吼:“你們聲音小點不行嗎?”

    尤統沒有啥感覺,還是想不出來。

    林雖然、張涯瞪着黃羿看,他到底緊張啥麼?

    此時,西面老道猛然醒悟:“他們一喊,惹得我也急,待我小解。”

    張涯緊跟着說:“不行了,我也急。”

    林雖然笑起來:“我也急。”

    尤統心想,連續都出去,都尿急?難不成這個問題跟尿有關?忽然想起來,哈哈一笑:“有答案了。這狗爲了記路,走一段就往樹根、石頭根尿尿。大漠裏沒有樹,也沒有石頭。狗就被尿憋死了。貓卻沒事。”

    黃羿站起來,對外面怒吼:“西面老道,不帶這樣幫徒孫的吧?”

    西面進屋,哈哈大笑:“果然有緣分。這可不怨我,是你們家老貴提醒的。還有你的寶貝女兒,不也在提醒嗎?”

    黃羿也笑起來:“好,算數。那就看下面怎麼說,找媒作中,合八字,父母定日子,下聘,舉行禮儀。一通下來,怎麼也到了明年秋冬季了。”

    西面苦着臉:“暫時找不到父母,十分爲難。實在不行,就由我這個師爺做主吧。總領,孩子,還是儘量尋找父母下落呀。人生大事,不可草率。”

    尤統站起來:“多謝老泰山擡愛。總領會想一切辦法,找到父母,再來完婚。務必讓老人家親自操辦。”

    尤統從懷中掏出一包散碎銀子,遞給西面道長,滿眼激動的淚花:“師爺,你就做媒紅吧。這是我給小姐的一點心意,略微買幾件衣裳。雖然寒酸,但總領今後一定會掙到更多家業,來報答小姐。報答老泰山的賞識。”

    西面收下來,說道:“是有些寒酸了。明日天,我那裏還有一錠銀子,先借給你。唉,要努力呀。黃老將軍一片苦心,栽培之恩,永遠銘記吧。”

    “還要師爺想個辦法,到底怎麼找到父母?”尤統對西面深施一禮。

    屋內衆人被這個問題,一時難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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