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的標題是《民族衰落,小人得勢,賊子張狂》,底下配着是副標題:——記國寶流失。
這篇文章接續昨天的內容,講述了申州禮器被盜的經過,且列明主要的禮器名單:
食器有:西周時的青銅登,青銅鬹,戰國時的青銅銎,西漢的青銅鼎、鬲、甑等;
酒器有:兩晉以前的尊、壺、缶、觚、爵、鬥等;
樂器有:鍾、鼓、鐃、磬、鉦等;
玉器有:璧、璋、琮、圭、璜、琥等;其他水器、兵器、雜器、案具等等。
文中林林總總,所列禮器不可勝數,卻盡被洋人巧取豪奪了,讓人看的不由悲憤。
第二篇文章,標題爲《鈴木佐佐的死亡》,講有人爲了打擊中國新儒家,不惜殺害無辜,嫁禍給儒家的重要支持者李伯南。
殺人兇手,慣使飛刀,如今逍遙法外,反陷害無辜者,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流氓行徑。希望日租界能夠秉公執法,早日查出幕後真兇,還李伯南以公道,還中國人以公道。
希望中國民衆勇敢站起,聲討這些無賴,以維護國人權益,維護國家尊嚴。
柳之思爲了李家,也是煞費苦心。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李克定已經發覺,柳之思總在巧妙拒絕其他男子接近,但對我卻不同,一直那麼熱情,難道她…,想到這裏,越發心情複雜。
回到眼下的情形,救出父親是當務之急,柳之思說這幾日就能解救成功,相信她一定是有把握,才說這樣的話。
喫過午飯,稍事休息,等陸宛過來時,李克定便把昨天發生的事情,簡略對陸宛講了。
陸宛對梅子先生挺感興趣,聽說他和李克定已經擊掌爲誓,將來要一起到英國留學,便笑道:“你乾脆和他結拜爲兄弟吧。”
李克定想到梅子的長相,簡直比陸宛和克靜還要嬌美,心想他哪裏像個男子漢,我和他結拜兄弟不妥,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再把我當成嶽擒豹一樣的人,可就鬧笑話了,便對陸宛說:“我有三個兄弟,不必再與人結拜了吧。”
“結拜的事情不重要,但你一定要去英國留學嗎?這個你可得想好了,其實留學選擇很多,未必非得侷限於英國。”陸宛問他。
“嗯,應該去看看,時間可長可短,一兩年也行,兩三年也行。”李克定說,“我的目的,主要就是出去走走,走進西方的世界,去了解他們。”
陸宛心想,那我豈不是也得和你一起去,可我更想去美國,所以問他:“歐洲正打仗呢!指不定打到什麼時候,你去那裏,我看還不如去美國的好。”
李克定已經看出了陸宛的心思,暗道昨天我一時意氣,沒考慮太多,果然欠妥,一笑說道:“這個,以後咱們再考慮吧,不過,我答應梅子的事情,不能輕易反悔。”
說着這話,二人已經來在英租界影院之外,見外面拉起了警戒,外面還圍了一羣看熱鬧的人。
李克定無法,只得對陸宛說:“咱們在這裏等等吧,反正也進不去。”
“誰叫你要約在這裏的?”陸宛笑問他。
“嗨!這突發事件,誰能想得到。”李克定說,“早知如此,不如約在梅子住的酒店了。”
又一想,讓歐文先生親自把文件送過去,也不禮貌,畢竟人家年級比自己的父親還要大,於是說:“我們敬重歐文先生,還是來這裏更好。”
“那就等等吧。”陸宛並不怕等,只要能和李克定在一起,見不見什麼人,對她來說不重要。
“你猜裏面死的會是什麼人呢?”李克定翹着腳,向裏面望着問道。
陸宛回道:“我又不是諸葛亮,哪裏能猜到。”
二人說着話,李克定不時四下張望,忽見梅子一身白色西裝,戴一頂藍帽兒,腳步輕盈的走來。
忙叫上陸宛迎上前去,看梅子顯得更加利落,便說:“梅子先生,你越發幹練了。”
“你來的倒早,這裏發生什麼事兒了?”梅子問道。
“聽說有個人死了。”李克定回答完,給梅子和陸宛相互做了介紹。
梅子聽說陸宛也在明仁讀書,上前和她握手,又多看了她兩眼,隨後讚道:“嗯,好個女子,才貌雙全,不可多得。”
陸宛一笑,說道:“梅子先生,過獎了。你在匯文讀書,還不是一樣。”
梅子也笑道:“咱們以後都是朋友,就別相互誇獎了吧。”說着話,也沒放開陸宛的手。
陸宛覺出異樣,便說:“咱們快過去吧,你們不是和歐文先生約好了嗎?”一邊抽出手來,心道,這位梅子先生,看上去文質彬彬,卻是個好色之徒。
三人到在門口,李克定便問梅子,歐文先生還有其他住處嗎?要不咱們到別處等他吧。
“他就住在這裏面,咱們也只能在這裏等。”梅子說完,又找人去問,到底裏面是怎麼回事。
回答他的那人約有四十多歲年紀,身材粗壯,一身青衫,低低的聲音對梅子說:“聽聞裏面死了一位英國人,名字好像叫歐文。”
“什麼?歐文先生!”梅子一驚,暗叫不妙,忙問,“你可確定,那死去的人是歐文先生嗎?”
“我也是剛剛聽人說的,不敢確定,要不你去向警察打聽一下吧。”說完,那人轉頭走了。
梅子便上前去,對維持封鎖秩序的警察問道:“請問,死者叫什麼名字?”
那警察說:“先生,請你原諒,我只負責維持這裏的秩序,其他人正在裏面進行現場偵查,關於死者的具體情況,我在沒有取得上司同意之前,不能相告。”
梅子無法,回來跟李克定和陸宛說:“真不幸,裏面的死者,很大可能就是歐文先生,但警察就是不告訴我。”
歐文先生遇害了?李克定反問着,這讓他迅疾想到,可能歐文的死,就是因爲那幾頁紙,估計又是東條倉介的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