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枳抓緊他的衣服，茫然不解道，“怎麼了？”
程辭溫柔的聲音再耳邊響起，“想看雪嗎？”
嫵枳幾乎是瞬間就猜到了，她興奮又有點不確定道，“下雪了嗎？”
程辭笑了一下，放下手，讓嫵枳往落地窗外看去，雪花飄飄揚揚的落下來，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十幾分鍾後，就完全覆蓋了整個基地，基地到處都是潔白的雪色。
在空中飄落的雪花像翩翩起舞的白蝴蝶。
嫵枳小小的哇了一聲，趴在窗戶上道，“阿清在就好了，我以前答應過他要帶他去看雪的。”
程辭從背後抱着她，下巴擱在她肩頭冰涼的衣服上，聲音散漫又慵懶，“第一場雪，我陪你看的。”
嫵枳噗哧笑了一聲，“你跟阿清到底有什麼好喫醋的？”
南宮清這一輩子就算不是跟她有直系血緣關係，但是也切切實實兩人都流着南宮家的血。
程辭側過頭，在她臉上留下一個溫熱的吻，“他太粘人了，跟季節小時候一樣。”
嫵枳搖搖頭，“阿清已經長大了，他只是心裏有點不對勁，你看不出來很正常，他已經在改了。”
南宮清太懂事了，懂事的讓人心疼，也讓嫵枳一再感到虧欠和愧疚。
程辭在南宮清這方面從來不會跟嫵枳細談。
“季節小時候也是，後來就不粘人了，說實話，有段時間我還有些不習慣。”
嫵枳眨了眨眼睛，笑道，“是吧，感覺……我哥跟如風在一起，你有什麼看法？”
程辭看着窗外的雪認真的想了一下，“我當初知道如風這個心思的時候，就把如風揍了一頓。”
嫵枳一愣。
程辭，“打的挺嚴重的，那個時候氣的狠了，下手也沒分寸，他在家躺了半個月，又帶着滿身的傷過來求我，讓我不要告訴季節。”
嫵枳沉默了一下，“我以爲他會求你同意。”
程辭笑了一聲，“他養傷那半個月我也想通了，季節這輩子可能都不能跟女子結婚，這樣來看的話，段如風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段如風跟他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但是季節他也是當弟弟來看的，弟弟跟朋友，在同樣的忠誠下，他會做出最有利的選擇。
“而且那半個月如風養傷不能來，我沒跟季節說過他的一個消息，那半個月季節重新跟我一起睡，每天晚上都要問我一次段如風去哪裏了。”
“我那時候就想明白了，這是季節的事情。”
後來段如風傷養好了之後，收斂了不少，程辭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再阻礙過兩人。
程辭揉了揉嫵枳的臉，“那種感覺，大概阿清結婚的時候你就能體會到了。”
嫵枳笑了一聲，“啊，所以阿清不粘我了我也會覺得有些不習慣，不過還好，我們分開太久了，很多事情還是不一樣了……辭爺，堆雪人嗎？”
相比起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嫵枳現在對雪的興趣明顯更大一些。
程辭失笑，看了她一眼，“先換身衣服。”
嫵枳愣了愣，皺着眉抓了抓袖子，“不想穿了，太多了，一會兒堆雪人都蹲不下去了。”
嫵枳皺了皺鼻子，“我就玩一會兒。”
程辭眨了眨眼睛，“一會兒你看着我玩？”
“……”
十分鐘後，換上了棉襖棉褲，連圍巾都是毛絨絨的嫵枳慢吞吞的走了出來，頗爲氣惱的把臉埋在毛絨絨的圍巾裏。
“程辭，你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程辭挑了挑眉，“怎麼說？”
嫵枳斜瞥了他一眼，然後隔着小熊手套摸了摸毛絨絨的圍巾，“不然你爲什麼給我弄得全身都是毛絨絨的？”
程辭輕笑，抓着她的圍巾尾巴輕輕的扯了扯，“這樣暖和，枳枳，轉個圈圈看看。”
嫵枳垂着眼，牽着他的走往外走，甕聲甕氣道，“爲什麼？”
程辭輕笑，“轉起來就跟小企鵝一樣了。”
嫵枳，“……”
小雨剛停大雪就落下來了，這讓天氣的溫度直線下降，剛打開門，嫵枳就被冷的一抖。
“辭爺，這雪好像下的太大了……”
嫵枳看着沒一會兒就已經堆到小腿膝蓋位置的雪，興奮減少了一些，反而有點擔心了。
程辭擡頭接了一片雪花，“雪要停了，往年月份再後一些也有這樣的場景，基地有應急措施，不必擔心。”
嫵枳聽了這才放心，眼眸泛着亮光，“會嗎？”
程辭輕嘖一聲，眼裏都是笑意，“來，辭爺給你堆一個。”
程辭也帶了手套，他偏愛黑白色系，手套也是黑色的，裏面加了薄絨，冷不冷嫵枳不知道，但是程辭動作是極爲靈活的。
嫵枳一開始只能在旁邊看着，後面也會滾雪球了，就跟着他一起堆雪。
嫵枳穿了一身毛絨絨的衣服，裏面外邊都是毛絨絨的，但是也能感覺到冷風唰唰的溫度。
再看程辭只穿了一件襯衫，一件毛衣和外套，但是看着完全一點兒都不冷。
嫵枳看着久了點，程辭就有所感覺的回頭，語氣溫柔道，“怎麼了？”
嫵枳眨了眨眼睛，撲倒他背上去，“辭爺，冷嗎？”
雪地裏行動緩慢又艱難，嫵枳這一撲動作看起來跌跌撞撞的像是要摔了一樣，讓程辭下意識就要起來去抱她了。
只是他蹲着，速度到底沒有嫵枳撲上來的快。
程辭一隻手反過去扶着她，一隻手動作不停的繼續往已經快完成的雪人身上堆雪。
“不冷。”
嫵枳詫異的瞅了瞅他的領口，有點想去數一數對方穿了幾件衣服的衝動，“真的不冷？”
程辭嗯了一聲，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一米三左右的小雪人就完成了。
他順勢背起嫵枳往房間內走，“不信你就摸摸，身上暖和着呢。”
嫵枳歪了歪頭，拿臉去貼他的臉頰，“冷的。”
程辭失笑，“就這麼一個地方是冷的，現在雪人也堆好了，咱們回去了？”
嫵枳回頭看了一眼孤零零的小雪人，眨了眨眼睛，“還沒有堆好呢，它還沒有鼻子嘴巴和眼睛，也沒有手。”
程辭，“等你睡醒就能看見了。”
嫵枳趴在他背上，“要睡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