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應該夠喝了。”
三皇子這才坐下。
杜若嚐了一口湯,感覺味道也就那樣。本着不浪費的良好品質,她勉強喝完了。放下了勺子,目光落在三皇子陳先夕的身上,“我喫飽了想回房。”
陳先夕詫異的揚了揚眉,“所以……”
你想說什麼?
她提示,“我不想走路。”
他不解。
宮女們比陳先夕更迷茫。想回去,卻不想走路,這是想飛走,還是想爬回?
杜若看着陳先夕,“能不能抱我回去。”
他遲疑了下。
然後。
輕輕的將她攔腰抱起,她在他懷中蹭了蹭,柔柔的喚了一聲,“先夕。”繼續開口,“我是不是很輕。抱着我一點都不重,對不對。”
宮女們再一次凌亂了。
她們聽見了什麼?
這姑娘竟然直呼殿下名諱!
同樣震驚的還有陳先夕。
他找她回來,是演戲的。演一出情深意重的戲。本來還擔心兩個人太過陌生,沒有什麼感情基礎,她適應不了,露出破綻被別人瞧了去。誰知她適應的極好,倒是他有些不自然。
那一聲先夕,就跟裹了蜜一趟,悄悄的流淌到他的心上,甜的他神魂搖晃。
他恍惚間甚至覺得。
她是真的愛他。
他腳步一頓,“嗯,很輕。”
她順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那以後我不想走路的時候,你都抱着我好不好。”
他感覺像是陷入了蛛網。
動彈不得。
許久才找回聲音。
“好。”
到房間後,他將她放下來,兩個人隔開一段距離。她眉目間藏着笑,“本以爲御膳房做出來的東西會很好喫,沒想到一點驚豔的感覺都沒。晚點我們出宮喫吧。”
杜若找來紙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杜鵑花的杜,若有若無,若即若離的若。”
他拿起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陳。
先。
夕。
杜若:“昨天和你回來,從進了外宮門到這裏,走了快半個時辰,腿乏。總感覺走不了多久就要拐彎,繞來繞去,弄的我頭暈。”
本來還以爲會很有意思。
誰知無聊透頂。
雕廊畫棟不如青磚綠瓦看着親切。
她不喜歡這裏。
杜若:“我去睡了。”
對她來說,沒正經事可做的時候,睡覺是唯一有意義的事。
消炎去腫。
美容養顏。
陳先夕見她要睡,準備離開。她輕聲喊住了他,“你還是同我一起吧。話本里年輕貴氣的公子剛得了美人都是新鮮的不得了。你不出去,同我黏一起,才能顯得更喜歡我。”
他停下了腳步。
看着杜若,“這樣下去你的清名被我毀了,你不難過麼?”
往後與他一拍兩散時。
她沒了清名。
如何嫁人?
杜若一點都不在意,“如果沒有你,我就會被抓走,成爲那個人的玩物,不但沒法好好嫁人,還要伏首做小,被迫去伺候一個色慾熏天的壞人。兩種情況一比較,跟着你要好很多。”
陳先夕沒了言語。
本以爲她弱不禁風,遇事慌張,跟着他只是病急亂投醫。
不料她想的很透。
“你多大了。”他問。
“三十。”
陳先夕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她看起來像嬌花一樣不堪一折,肌膚水嫩,最多十七。見他似是不信,她笑着,“是真的。”
她是三十。
一點都不摻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