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的事情越糟心。
老的就越快。
反之亦然。
他失聲了一會,“爲什麼一直沒嫁人?”
如此相貌,應該不缺良緣,怎麼能到現在還沒成親?
杜若,“……”
原因很簡單,因爲不想。
不想就不嫁。
她看着陳先夕,想了一個聽起來有那麼一點點可信度的理由,“早年間家裏給訂過親的,後來快成親了,那人意外掉下懸崖摔死了。算命的說我剋夫,我就打消了嫁人的念頭。”
說話間,她已經爬上了軟塌。
見他還站着。
她用力拉了一下他。
他重心不穩。
倒在了塌上。
陳先夕第一反應是,“你在做什麼?”好好的,爲什麼突然拉他。
杜若在拉他的時候,爲了防止被壓成一灘肉泥,飛快的閃在一旁。待他躺好後,欺身而上,把頭埋在他的身前,“你碰都不碰我,怎麼讓人相信你寵我寵到了骨子裏。”
“???”
陳先夕懵。
爲什麼這場戲,她比他積極多了。
現在又沒人盯着。
不必演的。
他想推開她。
杜若:“晚點出去的時候,你可以吻我,這樣旁人就會相信,你是真的愛我。所以要不現在試試,免得到時候演得太假,被看出端倪?”
“!!!”
他不想。
沒必要吧。
她微涼的頭髮粘上他水藍色的錦衣,她灼熱的呼吸落在他的臉上,他大腦有一瞬間的失神。一切都和自己設想的不一樣。
他本以爲找她來,損了她的清名,委屈了她,一開始還有些愧疚,想着如何補償她。
他本以爲她是女兒家,恪守禮教,陪着他逢場作戲,多少會拘謹一些。
誰知。
她特別自然。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他本來想淘些字畫,誰知老闆關了鋪子回老家去了。聽說東街有家酒樓新開業,他想着嘗一下。遇見她,是在從酒樓喫完回宮的路上。
走什麼路,他中途改了好幾次注意。
全憑心意改。
不可能有人算到他恰好經過,安排一齣戲引他入局。
遇見她,只是巧合。
他繼續回想。
即使別人安排她出現在他面前,也不可能料到他會帶回她。帶回她,完成他的計劃,只是一時念起,連他自己也不曾事先想到。
這麼看來,她不可能是別人派來安插在他身邊,圖謀不軌。
那麼,就剩下兩種可能了。
一是,她真的是感激他,全心幫他。
二是,爲了某種目的想留在他身邊。
他不知道是哪種。
但不管是哪種。
他都接受。
把事情理順之後,他手上落了力氣,推開她,“不必試。我的演技比你差不了多少。”
杜若被推開,一點都不難堪。
舒適的躺在一旁。
閉上了眼。
隨着捲翹的眼睫一合,眼底躍動的那一抹愉悅被遮住了。
她根本就沒打算做什麼。
她一點都不期待發生什麼。
試探罷了。
美人在懷。
不亂於心。
他很好。
沒多久她就真的睡着了。陳先夕撐着身子坐起來,幽深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在這宮牆內,他見過太多的美人,看的多了也就膩了。如今仍覺得美的,她是第三個。
第一個是夏景明那位帶刺的王妃。
第二個是金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