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陳先夕心知肚明。
他不知道的是。
房頂有人在偷看。
那個人一身紅衣似火、笑如三月桃花綻,是衆所周知、當之無愧的第一美人。她叫金銀花。從牢裏教完真蘇眠練字,回家的路上,意外看到了杜若和三皇子陳先夕在一起。
在衆目睽睽下,接吻……
內心活動是。
?
!!!
?
這兩個人怎麼混到一起的?
進展也太快了!
都這麼親密了!
快閃瞎我的狗眼了!
不對。
杜若不是這種人。她看似單純爛漫,實則多疑、防備心重。不會這麼快就和一個男人迅速擦出什麼火花,你親我儂的。
難道是這兩個人早就暗中來往?
被好奇心驅使着,金銀花一路跟了過來。見杜若和陳先夕感情甚篤、甜甜蜜蜜,表面上看起來像一對情深意厚的情侶。可是,她很確定,杜若對陳先夕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歡。
杜若在演戲。
這是在玩啥?
金銀花看不明白了。
見杜若安安全全,金銀花放下心來,沒出面打擾她,輕輕的飄走了。
回到家。
娘剛做好飯。
她準備端着飯菜給爹送去,爹還下不來牀,不能和其他人一起在桌上用餐。沒走兩步,金銀花就被母親大人攔下了,“娘去吧。你端些給白澈,你們小兩口一起喫。”
小-兩-口?
金銀花囧。
她可能是唯一一個,明明還沒成親,就把日子過成了婚後生活的女人。
她自己覺得,和白澈像少夫少妻。
爹孃也這麼覺得。
端着飯菜去了白澈房間,見他還在處理公事。她放下手中的盤子,“我想讓你餵我喫飯。”像陳先夕對杜若那般。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剛纔端盤子端的手痠,沒力氣拿筷子。”
白澈看了她一眼。
覺得好笑。
在他面前,她可以隨心所欲。
不必構造理由。
不必找藉口。
金銀花本來還擔心,用【沒力氣拿筷子】這種一聽就很荒謬的理由,會被他笑話。沒想到他會這般說。頓時笑彎了眉,“那你快喂。”
白澈收拾了一下。
開始喂她。
她鼓着腮幫子嚼,“你有沒有覺得,我比昨天更好看了?”
白澈不假思索,“嗯。”
晨起看到她的時候,他就這麼覺得了。午飯看到她的時候,他也這麼覺得。現在看着近在咫尺、俏麗靈動的金銀花,他更覺得。
白澈仔細看了下她。
發現她還是往常的裝束。
臉上沒塗抹什麼。
或許是更喜歡她了。
所以覺得更好看。
金銀花回以絢爛的微笑,那是徜徉在幸福中的美人笑,“我也覺得,你比昨天更好看了。原諒我讀書少,想不出啥比較適合的詞誇你。就只能送你一堆普普通通的讚美了。”
於是。
開始了大腦搜詞模式。
“溫文爾雅、儀表堂堂、清新俊逸、丰神俊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丰神俊朗、清新俊逸、儀表堂堂、溫文爾雅、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溫文爾雅、清新俊逸、儀表堂堂、丰神俊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丰神俊朗、儀表堂堂、清新俊逸、溫文爾雅。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白澈:“......”
這麼明顯的湊字。
以爲他傻麼?
他的這朵花,怎麼這麼可愛。
金銀花甚囧,“爹以前總教導我,書到用時方恨少。我覺得他在胡說。我覺得認得大部分的字,能聽懂別人說話就夠了,哪裏用得着枯坐冷板凳讀那麼多書。”
“現在突然覺得,他說的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