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回來啦!我給你帶了禮物!”
宋春光含笑瞥一眼小侄女手裏的禮物,很期待看弟弟收禮物的表情。
宋春安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一瞧就是回來衝過澡的。
宋瓷掃一眼他身上半舊二股筋紅色背心下露出的兩隻胳膊,滿意地抿起嘴。
這才叫冷白皮,怎麼都曬不黑的。
她要是遺傳了爹的膚質,以後能省下多少護膚品防曬霜啊!一白遮百醜!
“爹有禮物!”
宋瓷諂媚笑着,舉起手裏的槐花花環要往他頭上戴。
宋春安瞧着那個綠綠白白的花環,陷入沉思。
他要怎麼委婉地跟閨女說,他的腦袋不只她的小脖頸那麼粗?
宋春光如願瞧見弟弟爲難的表情,心滿意足地笑着提示:
“你可以戴在手脖子上。宋瓷自己編的,手都被刺給紮了幾下,就想親手給做個禮物。”
宋春安臉皮隱隱抽搐。
敢情這尺碼不對的花環還自帶暗器的?他閨女是多恨他,這是要毀容爆頭吧?
宋瓷聽姑媽替她表功,笑得越發甜膩,使勁揚手要給她爹戴上禮物。
這要不是村裏沒人養鴿子,她都想逮一羣放飛來當求和背景了!
名場面啊!
可惜現實條件不允許,只好退而求其次,只遞出“橄欖枝”了。
不過鮮花配美人,也很應景了。
宋春安半垂着一雙睡不醒的睡鳳眼,掃過那隻各方面都不友好的花環,又去瞧歡脫得只差搖尾巴的閨女,默默擡手,接過花環。
指尖傳來尖銳刺痛,他立即撒手,面無表情地看着兇器落地。
“爹?”
眼睜睜看着精心準備的禮物被扔掉,宋瓷小心肝一抽,眼裏含了兩泡淚。
宋春安翻過手掌,被扎到的手指泌出一小滴殷紅的血珠。
就知道他閨女想報復他。
宋瓷驚呼一聲,連忙拉過爹的大手,先鼓起腮幫子呼呼,又張嘴舔走那枚血珠。
宋春安面無表情看她朝自己手上吐口水,一口不夠又吐一口。
“我幫爹消毒!”
宋瓷一本正經地解釋,討好地朝他笑。
劇本不是這樣演的啊!
花環裏的刺她明明有提前去除過啊!
求和禮物變傷人利器,她爹不會認爲她故意想整他吧?她冤枉!
宋春光憋笑憋得肚子痛。
她可是知道她這個弟弟愛乾淨的毛病,打小就沒拖過鼻涕蟲,好像就連小時候長牙的時候,都沒怎麼流過口水的,更沒含過手指頭鉛筆頭啥的;
自打娶了同樣講究的李勝男,倆口子講衛生的事在村裏都有名,不管啥時候,都收拾得利利索索乾乾淨淨的。
萬萬沒想到,他也有被閨女吐口水的一天!還吐了好幾口!還不能躲!
宋春光抱着小侄女的胳膊都顫起來,恨不得逮着她水靈的小臉蛋狠狠親上幾口!
可惜沒敢。
怕她弟會氣炸。
安子可記仇得很,他的笑話沒那麼好瞧的,長這麼大就沒出過幾回醜。
宋瓷瞧着眼前塗滿消毒液的手指,表功地擡頭朝爹使勁笑,甜膩膩說:
“不流血啦,寶寶真棒!”
宋春安快被閨女蠢哭了。
瞄一眼憋笑得快要抽過去的三姐,他面無表情地擡起溼漉漉的手指,在閨女身上擦了擦。
宋瓷:!!!
宋春光:忍住,不能笑!
宋春安蹭乾淨了手指頭上的口水,沒理會地上失敗的禮物,拿起閨女的小手翻開看看,眉頭就擰起來。
“下回再敢玩這種帶刺的玩意兒,就罰你剝栗子,剝一大碗,還不給你喫。”
然後,他頭一低,把閨女被紮了幾個小眼的小手指頭含住,挨個吐了口水。
宋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