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啥事啊磨磨唧唧的,看得人着急。”
宋瓷遞過一個山楂果叫他喫。
宋釗挪過來接着,拿在手裏半天沒往嘴裏放。
這看着是真有大事啊。
宋瓷看看她奶,宋老太輕輕搖頭,她也不知道咋回事。
宋釗人機靈,看見倆人打眼色,忙開口說:
“我就是來看看你。你沒事吧聽說你這回都給累倒了,起不來炕了都。”
宋瓷彎眉笑眼地看他:
“你擔心我啊我睡一覺就沒事了,就是累的。外頭怎麼說的你別信,估計是我媽他們怕別人上門來煩我,故意說得嚴重些,對吧奶”
宋老太點頭,笑看倆孩子說話,沒插嘴。
宋釗憋紅一張白淨俊俏的臉,被踩了尾巴似的說:
“誰擔心你”
又吭哧吭哧費勁巴拉地憋出一句:
“你沒事就好。”
宋瓷瞧着他這個彆扭的樣子就覺得好玩。
宋釗原本拒人千里,待人防備冷漠;
可自打接納他們一家後,又變得格外親暱熱心,自覺把自己當成宋瓷的哥哥,李勝男的兒子,現在就想給她們娘倆撐腰,就連宋春安都得往後站。
他並不是什麼傲嬌少年,只是到了這個特殊的青春期階段,心思敏感,總會莫名其妙就對一些親暱的言行感到羞恥罷了。
宋瓷大概是宋釗現在唯一理會的女孩子,這份殊榮可是難得得很。
宋瓷被慣得性子逐漸有些霸道,就很受用小少年的這份獨寵,笑嘻嘻朝他招手:
“宋釗你來。”
“幹啥”
宋釗嘴上答得不很情願似的,腿腳卻自由意識一般靠近;
甚至還擔心她着急往炕邊來別給摔着,他自己主動偏身坐上了炕沿兒,把手裏的山楂果往嘴裏一塞,隨手也從大笸籮裏撈了一根玉米來掰。
宋瓷擱下盛零嘴兒的大碗,走過來拍他肩頭:
“你怎麼又來幹活了,我有東西給你看,過來。”
每回一來她家就找活兒幹,跟賣身的長工似的,這叫忘本吧
“啥東西”
宋釗剝乾淨手裏的玉米,這才把禿棒子擱到一旁,擦擦手脫鞋上炕。
宋瓷總有些好玩的,像是她最拿手的火柴人四格漫畫、數獨、縱橫字謎、腦筋急轉彎、摺紙、剪紙、樹葉畫等等,真的都挺有意思的。
他尤其喜歡猜謎數獨類遊戲,有些他能一下子猜出來,有些要猜好幾天,拿去問別人,也能將人難住。
但慢慢的他就發現,因着這些好玩的小遊戲小東西,他的人緣兒都變好了。
不管多大的孩子都願意喊他一起玩,還總問他有沒有新鮮玩意兒,甚至都願意主動找他玩了,還分給他零嘴兒喫。
他雖然心裏不願意承認他們是他的好朋友,但卻很欣喜於這樣的轉變。
誰也不是賤皮子,能得個笑臉誰樂意捱罵捱打
更別說,他們都成了他的主力客戶,經常花錢來租書看,給他掙工資不說,還特別信任他,看他推薦的書,很少爭吵。
就連他們家長也對他有了好臉色,說是家裏孩子懂事了,不胡鬧打架逃學了,不用被老師找,不用給打破頭的孩子家長送禮賠不是,也給他算上一點功勞,不攔着孩子跟他玩。
而這一切轉變,都是宋瓷帶給他的,他心裏清楚得很,也想着要好好報答她。
今天,宋瓷又要給他看什麼好東西
宋釗心裏升起滿滿的期待,她還從沒叫他失望過。
“給。”
宋瓷拿過一隻用透明輸液管編織的小金魚遞給他。
“生日快樂啊,宋小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