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一猜就知道,其中必然還有其他隱情。
她微微沉思一瞬,順口猜道:
“不會是我師兄對你們失望又不信任,堅持要把我老師接走吧?”
林銘,默。
好的,宋瓷懂了。
她嘆口氣,同情地拍拍林銘的肩頭做安慰狀:
“你也別操心了。我老師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考量,不是隨便誰叭叭兩句就能動搖的。”
要不然,也撐不到現在了。
“這事兒也不是你的任務吧?誰接着了叫誰想轍去,你少管。”
宋瓷發誓,她真是爲林銘好。
要不是看在相識一場的情分上,她也懶得提點。
至於人家領不領情,她也不放在身上。
論親疏遠近的話,那必然是老師他們更親近啊,她護短。
骨子裏天性愛國的林銘,可聽不得她這樣不負責任的話。
就算她還是個只比他小腿高一點點的小娃娃,但事關三觀,該扭轉的還得教。
可不等他說話呢,那頭宋春安護着李勝男,終於擺脫熱情的羣衆過來了。
“你們沒事吧?哎喲可渴死我了,快給我喝口水。”
宋春安停下來大口喘氣,伸手跟媳婦要水壺。
李勝男也累了,拿起水壺先擰開來自己仰頭灌上兩口解渴,目光不離林銘懷裏抱着的閨女。
宋瓷委屈巴巴朝媽媽張手要抱:
“我想回家。”
宋春安一把將她抱走哄着,連口渴都顧不上了。
“嚇着了?別怕,爹在呢。咱馬上就回,再不來這了,這些人都瘋了。”
他們鄉下雖然窮了些,但勝在清淨。
李勝男解下水壺遞給丈夫,伸手來抱閨女,抱得緊緊的,生怕下一秒就有人竄出來搶。
“對,咱回家。我媽也說該早點回去。這些天城裏不太平,說是出了夥人販子,好幾家孩子都丟了。”
林銘原本安靜聽着,這時候也沒法保持沉默,開口打聽:
“人販子?”
剛發現一個人休販讀的,又爆出販賣人口了?省城治安這麼差的嗎?
宋瓷顯然也想到這一茬,下意識看過去一眼,但她想得比他更深一層。
難道,那些失蹤的人口,是被弄去運送讀品了?這可是個大案子啊。
看來林銘有的忙了,也就沒時間在她耳朵邊嘮叨她師兄和老師去留的事情了。
宋瓷心情平復些許,憐憫即將忙於跟罪犯鬥智鬥勇的林銘,主動拔出銀針,又給林銘紮了兩下當做謝禮。
“你去忙正事吧,注意安全。你身上的舊傷不要緊,別再受傷了。”
林銘不是笨人,聽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感激地笑笑,想想還是堅持先安排好他們,做到善始善終。
他有自己的判斷。
剔除所有外在條件,光是宋瓷小傢伙本身,就值得他們大力栽培,必要的護衛不可少。
要不是這邊突然出現兩樁棘手的案子,他更傾向於親自護送他們安全回返,排查其生活環境沒有潛伏的敵國特殊分子虎視眈眈,才能放心離開。
和平年代,國與國之間的暗鬥也並未停止,時刻不能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