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陽光明媚。

    微風拂過,從空氣中帶來陣陣暖意。

    可姜鈺卻止不住骨子裏冒出的那一股寒氣。

    眼睛往下一瞥,劍尖泛着寒芒,成功閃瞎了他的狗眼。

    與此同時,對方冷冷開口,語氣沙啞:“你太吵了。”

    姜鈺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爪子,又默默擡了擡。

    投降jpg?.

    不是我太弱,是敵人太兇殘jpg?.

    對方似乎很滿意他的上道,劍尖點了點他的喉結,繼續:“此處是何地?”

    姜鈺:“……不知道。”

    “現在是何時?”

    “……不清楚。”

    “魔教的情況如何?”

    “……不明白。”

    對方緩緩收回了劍,目光依舊幽幽。

    “你是何人?”

    姜鈺:“……”

    他定定看了沉默的姜鈺好一會兒,才把目光移開,只是輕嘆:

    “原來是個傻子。”

    姜鈺一臉黑線。

    大哥,到底我是穿越者還是你是穿越者?

    我身爲堂堂穿越大軍的一員,都沒你這麼多問題好伐?

    好在這人似乎也意識到此言不妥,他退後一步,微微抱拳:“多謝閣下出手相助,宴某尚有要事在身,今日之恩,來日必報。”

    說完,轉身就走,乾脆利落。

    姜鈺驚了。

    這年頭,空頭支票都給的如此乾脆了?

    惹不起惹不起,還是別了。

    等人都沒影了,姜鈺才舒了口氣,轉身,就又看到一把長劍……

    別在來人腰間。

    姜鈺:“……”一口氣沒上來。

    又來一個!

    就欺負我沒你有劍是吧?

    很好!

    姜鈺慢慢露出一個笑容……

    心想,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就算是在這個世界,也應該是通用的…吧?

    可誰知,姜鈺還沒念出一句友好的開場白,對方就猛得單膝下跪!

    “是屬下護衛不周,還望少主謝罪!屬下這就前去捉拿剛纔那對您無禮之人,回來自會向少主領罰。”

    哎?等等,這劇本好像不太對啊。

    眼看這一身黑衣,頭戴黑色面具的人就要走了,姜鈺下意識喊了句:

    “站住!”

    黑衣人立馬轉身,雙手作揖。

    隱隱地,那雙持劍的手似乎還有點顫抖。

    姜鈺納悶了,這兄弟這麼緊張做什麼?他又不是什麼魔鬼。

    於是,他下意識又露出了那種親和力滿值的微笑,但手剛搭上對方的肩膀,他就察覺到,這人似乎抖得更厲害了。

    姜鈺:……

    笑容逐漸凝固jpg.

    “咳,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隸屬暗衛,由聖主賜名暗十一,特來護衛少主。”

    “少主方纔救下此子可是看中了其資質?”

    雖然我們頻道不一樣但並不妨礙姜鈺淡定:“你覺得他資質如何?”

    “依屬下看,方纔那人走火入魔時雖魔氣不顯實則隱而不發,此子在魔意侵襲時尚且存有清明,身爲水系修者懂得運用水行之力鎮壓心魔之火,可見其毅力,屬下認爲,若將其納入我教,或能對少主贏得聖子大比增些籌碼。”

    “嗯,不錯,你說的不錯……”

    就是聽不大懂。

    什麼叫面上不時點頭,穩如老狗,高深莫測hold人設,內心戲精附體,慌的一匹,狂找臺詞對劇本?

    姜鈺:……

    媽惹,心態炸裂。

    ……

    宴清沿着河走,確定周圍沒人後,他終於撐不住,悶哼一聲,嘴角血跡便流淌而下,與此同時,他的臉也模糊了一瞬,隱隱露出一張在幻術遮掩下的俊美面容!

    可很快,他的臉又變得普普通通,毫無存在感,只是他的氣質太過冰冷,才尤爲叫人記憶深刻。

    宴清盤膝而坐,周身靈力翻涌,漸漸地,空氣中浮現出一片片冰晶。

    暗十一的判斷還不夠徹底,宴清他,不是水修,而是萬年難得一遇的冰修者!

    良久,宴清睜了眼,淡漠的眸中卻透出一股骨子裏的冷意,法則之力的干擾令他的記憶有諸多錯亂之處,但最重要的是,他腦海中對那個人的印象已經完全模糊,甚至他能感受到,隨着時間的推移,他遲早有一天會忘了這個人……

    不……

    不能忘了他。

    宴清面上忽然閃過幾許狼戾,眼底深處更是不爲人知的瘋狂。靈力翻涌,他右手食指與中指間頓時出現一片極薄的冰,他毫不猶豫地執起右手的冰片,挽起左手的衣袖,在手臂上一字一頓地刻下五個字:姜子鈺、報仇。

    鮮血順着每一個筆畫流淌而出,宴清機械般地操作着這個動作,疼痛恍若未覺。

    畢竟跟那人給他的傷害相比,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脣角弧度上揚,自嘲的笑意浮現。

    盯着那五個字,夾雜着不知名的仇恨,宴清緩緩吐出一句話,說得極爲緩慢又刻骨一一

    “你曾經加付於我的,我必會百倍、千倍回還給你……”

    “姜子鈺,我必要讓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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