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王妃她腦回路清奇 >第二章 挑糞救人
    林阿奇見他不說話,無奈嘆息:“哎,我遇清奇少年郎,乃是上好撿柴王,不若納入我佛門,啞巴也成人中人——”

    本姑娘真是大詩人!

    她眼眸一轉,湊近他。

    雲起斂眉,她要做什麼?

    “不如你今日拜我爲師,我教你如何撿柴?”

    雲起:……

    他堂堂雲谷國最尊貴的王爺居然要拜個鄉野村女爲師,還要跟她學什麼撿柴?

    笑話!

    林阿奇扯着臉皮笑嘻嘻的:“如何?本姑娘這好處可是與你而言的,我本人可撈不着什麼好啊。”

    雲起氣得胸口起伏劇甚,奈何他被下了藥,此刻還未全然散盡,不然——

    他眼眸微眯,其中藏意危險。

    這小女子今日見過他最不堪的一面,怕是早就命隕此處了。

    她將自己當作啞巴,甚好,他可以順勢掩藏住自己的身份,也好借她一力撤出這片古怪的溪林。

    林阿奇笑眯眯的,拍拍手站起身來:“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爲師這就救你出來。”

    雲起:?

    您能要點臉嗎?

    她終於還有別的理由可以去朱家麻臉小妹那炫耀了。

    真是失鞋不怕朱妹諷,轉林又收天降徒啊!

    不錯不錯!

    林阿奇開始救徒之舉,奈何使出喫奶的勁了,那塊木板還是紋絲不動。

    “奇怪,壓你這板是從何處而來?爲何如此緊實?”

    雲起翻個白眼,這參南木可是那幫殺手特地運來害他的,豈會容她一個小姑娘輕易搬動?

    反正戴着面具,她看不真切他的面容,乾脆趟在地上,目光大大咧咧地打量起她來。

    撿柴少女清清瘦瘦的,小身板筆直,兩耳附近垂掛着馬尾,一晃一晃的十分調皮。

    那道秀眉時而斂起時而舒緩,細眉之下一雙靈動的眼睛轉呀轉,似在凝神思考對策。

    “對了!”她嘴角一彎,蹲下身來拍拍他的胳膊,“你別怕!爲師有個好法子,定能救你出來。”

    她已全然不顧牛糞的薰臭,大概這就是久居蘭室不聞其香,久居鮑市不聞其臭,久居溪林不意牛糞也。

    雲起從未受過如此大辱,那幫殺手爲了不出意外、掩人耳目,特地將他逼至此地痛下殺手。

    牛糞臭氣熏天,想必他人誤闖此地,絕對會被污氣擾得繞道而行。勢必,他絕無得救的可能。

    可這個撿柴女居然發着愣就到了此處。

    也是他見過的天下神人了。

    還在思忖間,林阿奇舉着把小斧頭噌噌噌跑過來,臉上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我來救你啦!”

    雲起眉頭一跳,這位妹妹,你可要三思……

    “哐!”

    不知她使用了何種巧力,參南木居然應聲而裂。

    斧頭一一砸動,尖銳嘈響,雲起感覺自己耳朵嗡嗡的。

    突的,他感知到腹部有東西借力被砸裂。

    他棕眸一睜,不好!他的玉佩!

    不過數下,參南木已成幾大塊劈好的柴。

    林阿奇第一時間把木頭捆好,手法嫺熟,乾淨利落。

    雲起:爲何不是先來救我?

    林阿奇:你沒有我的柴重要。

    少女“嘖嘖”感嘆,連連搖頭:“哎呀!這木頭一看材質就很一般嘛!本以爲有很多呢,沒想到劈完就剩這麼點,還不夠師父燒壺茶水喝……”

    雲起:麻煩你清醒一點!這木頭乃是鄰國所贈,價值千金,你居然要把它當柴燒?

    林阿奇:“當柴燒也太少了,不過這類木柴實屬罕見,待會再來找找砍一砍,興許它燒的火大。”

    雲起:吐血而亡。

    林阿奇的小手拍拍雲起身上的殘渣:“還好還好,沒有傷着你什麼。看來我的砍柴功夫日益見長啊!”

    雲起:那我的玉佩是被鬼砸碎的?

    她把雲起扶起來,他中的藥效仍未退去,此刻渾身乏力,能坐起身已是勉強。

    林阿奇疑惑地看他,雲起對上視線,疑惑之情還未發出,她就“唰”地取下了他的面具。

    “哇哦!”

    林阿奇戳戳他的臉蛋。

    雲起:渾身牛糞味的臭丫頭別碰我!

    林阿奇:“你原來是個男的呀!”

    雲起:難道我穿着很像女的?

    林阿奇美滋滋地打量了他好半晌:“難怪要戴面具,你這副模樣生得這般好看,要是被朱麻臉看見了,豈不是要被她拐回家?”

    雲起冷冰冰的眼神投在她身上,她卻渾然不覺。

    下一秒,他被翻了個身,倒進了一個筐裏。

    “還是跟我回家吧!師父他老人家一定喜歡你。”林阿奇給砍好的柴坐上標記,拉動柴筐,呼啦啦地往家的方向走。

    雲起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什麼玩意?小車車?

    竹筐很大,她要是背在身上,指定像只蝸牛揹着重重的殼。

    巧的是,這竹筐結實卻不沉重,底下安上了輪子可拆卸可運轉,十分方便。

    林阿奇回頭,注意到他打量的眼神,解釋道:

    “如此精巧的傢伙什可是我師父做的,他可厲害了,今日算出溪林有異,叮囑我勿來,可我偏偏要來,沒想到讓我帶了個美男子回家,他一定高興得不知所以。”

    即將高興得不知所以的林遮相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從竹椅上跳了起來。

    擡頭看天:“哎喲,這丫頭怎麼還未回來?”

    如此想着,便把小肥雞們趕回了圈內,掩上門提着一盞油燈出門尋找。

    日落濃雲,餘暉漸消。

    林阿奇拉着竹筐悠哉悠哉地來到溪邊,在一塊大石上蹭牛屎。

    “走了一路了,這牛屎忒頑固,居然還未盡數褪下。”

    她將腳放在水面上沾了點水,又繼續在石子上蹭。

    循環往復,她瞅了眼鞋底板:“似是乾淨了——”她猶豫了會,“只是這牛糞的味道可怎麼辦?”

    她看了眼雲起,那人也一臉無辜地望着她。

    林阿奇湊近他,雲起的太陽穴在突突地跳。

    “你聞聞。”

    我不想聞——

    心思還未出口,那人的衣襬就湊了上來。

    雲起:神啊!讓我昏死過去算了。

    大姐你沒洗手!沒洗手啊!

    林阿奇微微撤回手,雲起一臉欲生欲死的表情:“這是怎麼了?很臭嗎?”

    說着自己湊上去嗅了嗅:“rua……”

    雲起:您這是什麼聲音?我反應都沒你這麼噁心。

    林阿奇對着溪流犯惡心,腳底一滑,整個人栽進了溪流裏。

    撲棱了好一會她才緩過勁來,發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吶喊:“真是太臭啦……”

    有點耳背的林遮相舉着油燈:“嗯?是我家阿奇嗎?”

    林阿奇撲散的水打溼了雲起的臉頰,漸漸的,他的衣襟、脖頸都被打溼。

    秋後的河水算不上冰涼,時至飯辰,河裏的人肆意抽風,岸上的人言不由衷。

    刺激!

    水珠順着凌亂的衣領滑進去,透心涼,心飛揚。

    一條小魚被她甩到了岸上,好巧不巧拍在他臉上。

    雲起:謝謝,有被冒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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