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商女姝色:拐個夫君開染坊 >第四十三章:自得其樂
    鄭萬貫被魏大趕了出來,狼狽不敢的樣子被所有的街坊領居看得正着,魏大見人都圍上來看熱鬧,越發罵得起勁。

    他也是要臉的,不說鄭萬貫看自己娘子的事,只罵鄭萬貫黑心爛臉,攪和杜若楠的生意,還壓低他家的價錢。

    周圍人都是幾代人住在一處的,互相家裏做什麼買賣,跟哪個大主顧關係好,互相都門清,也都知道魏大與杜若楠合夥的事情。

    大家都佩服杜若楠小小一個女娘,卻是個有膽識的,見鄭萬貫竟是來阻礙杜若楠的,全都對鄭萬貫沒了好印象。

    鄭萬貫在微縣碰了一鼻子灰,回程的路上不住的罵魏大和微縣的人,而罵得最多的卻是杜若楠,心裏是越發的恨她。

    而杜良這邊,明面上給鄭萬貫說了杜若楠的毛皮供貨渠道,私底下自己卻在附近幾個縣收上皮子來,偷偷開始了製作毛皮。

    “不錯不錯!”

    杜良手裏摸着底下大師傅製作上來的毛皮,哈哈大笑起來。

    “咱們的布坊裏也是能供毛皮的了,眼看就要進入冬天,等天氣冷起來,不愁這些毛皮賣不出去,這錢也不是她杜若楠一個人賺的了!”

    大師傅李貴卻立在旁邊不住的撇嘴,就布坊出產的毛皮質量能跟杜記的比嗎?

    他心裏清楚,杜良壓低了價錢收上來的毛料自然是比不上杜記的毛皮的,更何況他們這些銷制的師傅們,原本是做染布的,這突然間讓他們來銷制毛皮,他們也沒那個技術啊!

    沒辦法,趕鴨子上架,幾個老師傅連夜又是問人又是翻書的,草草想了法子,將毛料銷制了,這不才呈上來一塊成品毛皮,這杜良就拍手稱好,做起發財夢來。

    李貴心裏門清,卻不開口說什麼,觸了杜良的黴頭,他這飯碗也就保不住了,因此他笑着接話道

    “沒錯沒錯,還是老爺想的法子好!咱們布坊一定能大賺一把,過個好年的!”

    接着,杜良的私坊裏開始大量生產毛皮,又學着杜若楠的法子,使了幾個街頭小兒宣傳廣告,毛皮定的價錢還比杜記的毛皮低一兩銀子。

    很多原本想買杜記毛皮的人,因爲實在出不起價錢,沒買上,見杜良的布坊了也推出毛皮來,看着也是不錯的樣子,紛紛前來購買。

    一下子杜良賺得盆滿鉢滿,正笑嘻嘻摟了女妓作樂的時候,卻被自己夥計一臉着急的從青樓里拉了出來。

    “老爺不好了,客人都來布坊裏鬧事了!”

    原來那皮毛確實看起來不錯,拿到手裏卻輕飄飄沒什麼重量,一沾水竟然開始掉毛了,風一吹,整個人都被掉下來的毛攏住了,這還不算,那掉的毛人吸進去當天就發起了高燒,身上還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紅疹子。

    買這毛皮就是保暖用的,不僅穿不上身,還惹了一身的病,這下子激起了民憤,客人們紛紛拿着掉毛的皮子來店裏退貨。

    “杜良呢?叫他出來!他的良心都給狗吃了吧,竟賣這種東西來糊弄我們,這是要我們的命啊!退錢!賠償!”

    “退錢!賠償!”

    羣情激憤,加上週圍看熱鬧的人羣,一個個把杜良的店裏圍得水泄不通。

    杜良急急忙忙趕回來就見這個場面,一時急火攻心,差點暈過去,辛虧被夥計扶住了。

    “客人們,客人們聽我說,”

    “我店裏的東西是斷然不會出問題的,你們許是都弄錯了,買了杜記的東西當成是我們家的了?”

    杜良好容易擠了進去,大聲的給自己辯解道。

    一個起了滿臉疹子的男人,一臉憤恨的將手裏的毛皮丟在杜良的腳下,大聲質問道

    “呵,我買的哪家的東西我還分不清楚嗎?你個老貨少把禍水東引,是你家的皮毛出了問題,你趕緊的退錢!不然我就要報官了,大家說是不是啊?”

    有了男子這麼牽頭指引,大夥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都將手裏的毛皮往杜良面前扔去,更有甚者乘機往櫃檯上吐了兩口唾沫。

    “我穿了你家的皮毛,身上起疹子癢得皮膚都給抓破了,你賠我醫藥費!”

    “我們家雞不小心啄進去掉下來的毛,竟然當場就死了,鮮血直流啊!”

    “我原來是想給老母親買了孝敬的,幸好家裏的狗一見這毛皮就發怒,將毛皮撕碎了,不然我對不起我娘啊,杜良你這是草菅人命!”

    杜良冷眼看着這些人爲了賠償編出來的話,越說越離譜,他知道自己是進了劣質的毛料,雖說掉毛,過敏起疹子是有的,但毒死什麼雞是絕對不可能的。

    “各位都是大爺,小店賠你們的損失就是了,再不要說了…”再說下去,他這皮毛就是當代毒藥了!彩虹

    又是退錢又是賠償醫藥費的,一下子不僅先前賺的前沒了,還搭進去不少的老本,悔得杜良腸子都青了,臉綠得跟牆上的青苔一樣,私坊裏無人再敢跟他說話。

    這日太白樓裏。

    鄭萬貫與杜良坐在一處面面相覷,面對着滿桌子的美味佳餚卻絲毫提不起筷子。

    給杜良倒了一杯酒,鄭萬貫扯出笑臉道:“二叔,喝酒,喝酒。”

    杜良端起酒杯一口氣悶了個乾乾淨淨,重重的放下酒杯,嘆道

    “唉,咱們被這杜若楠的皮毛生意耍得是團團轉,我這是多年積攢的老本都給賠完了!”

    杜若楠要是聽見了杜良這番話可不得氣個半死,你們自己覬覦我的生意,自己把自己搞得一團糟,管我什麼事?

    酒桌上的話哪兒當真,鄭萬貫當然不會信杜良把錢都賠光了的話,先前他被杜良忽悠去了微縣進貨,碰了一鼻子灰,而杜良呢,自個兒偷偷仿造杜若楠賣毛皮,這事他能怎麼說?

    鄭萬貫打個哈哈,又給杜良倒上一杯酒,

    “二叔啊,你說這杜若楠怎麼就那麼能的,又是蠟染布又是賣毛皮的,你是看着她從小長大的,你說說,她究竟有什麼能耐,能幹出這許多事來?”

    杜良也納了悶了,杜若楠是從他哥杜從手裏接過杜記布坊的不錯,他也知道布坊就那點染織技術,現在搞出這麼多花樣來,必定是受了高人指點。

    腦海裏突然浮現一個人影來,杜良開口道:“杜記的本家人我都清楚,斷然是沒有那個本事能搞出這麼多花樣來的,你說,會不會是蘇之鈺?”

    “蘇之鈺?”鄭萬貫嘴裏唸叨着蘇之鈺的名字,倏地拍手道:“我早就覺得那小子不對勁兒了,肯定是他在杜若楠背後想的法子,既然這樣,二叔?”

    鄭萬貫朝杜良露出一個陰險的表情,“現成的生錢之道就擺在你我眼前,咱們去把那蘇之鈺抓起來,盤問盤問,料想他也不敢不說!”

    “對,抓起來嚴刑拷打,逼他交出製作精良毛皮的法子!”

    二人狼狽爲奸,商議好了計謀,又端起酒杯作樂起來。

    這日,杜若楠見今兒太陽不錯,指使雙喜青松將庫房裏頭存的毛皮,布匹都拿出來曬曬別生了黴味賣不出去。

    蘇之鈺今兒倒沒出去,躲在亭子裏,面前擺了茶盞偷懶。

    迎着陽光看杜若楠與雙喜忙碌的樣子,自得其樂。

    眼見着鋪了滿院子的布匹毛料,杜若楠心裏滿足高興,腳步輕快的坐在蘇之鈺面前給自己倒了被茶。

    “今兒的客人倒少,我也偷得浮生半日閒。”

    杜若楠一杯茶下肚,砸吧嘴道:“喝茶怎麼能不配點心,說起來倒很久沒喫容福齋的桃花酥了。”

    “又有何難?”蘇之鈺俊秀的臉露出一個笑來,再給杜若楠添了茶,起身道:“左不過兩條街的事,我去給你買來。”

    “不…”

    杜若楠的話還未出口,就被雙喜一把截住,脆生生的笑道:“那蘇先生快去,再買點松子糖,小姐也喜歡喫那個!”

    整理好衣袍,蘇之鈺翩然離去。

    見人走遠了,杜若楠嬌柔的點點雙喜的腦袋,“怎能叫蘇先生去買,我原想叫青松去跑腿的,還有那松子糖,是你愛喫的吧!”

    “小姐,”雙喜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打趣道:“蘇先生這個人對你怎麼樣你不是不知道,讓他爲你服務服務怎麼了?”

    杜若楠自己的心事陡然被雙喜戳穿,惱羞得要揪雙喜的麪皮,被雙喜笑着跑開,主僕二人鬧做一團。

    這邊蘇之鈺上了街,直奔容福齋的方向,點心鋪子裏此刻全是來買點心的姑娘媳婦,叫蘇之鈺這麼個玉樹臨風的人走進來,一個個都羞紅了臉,眼神不時的朝他看上兩眼。

    蘇之鈺大大方方的讓人看了,卻目不斜視,徑直走到招待的夥計面前道:“來兩斤桃花酥,兩斤的松子糖。”

    “好勒!”

    那夥計麻利的一邊給他稱點心,一邊閒聊道:“我們齋裏的桃花酥最是美容養顏,公子這是買了給家裏娘子的吧?小娘子好生的福氣!”

    蘇之鈺也不解釋夥計的調侃,點頭算是承認了,一旁時刻注意他的姑娘媳婦們倒吸一口氣,這麼俊的公子,不知是便宜了哪家的娘子!

    提了點心走在回去的路上,蘇之鈺直覺不對,特意挑了條人少的路想看看到底是誰,待看清了人,卻立馬就被一棒子敲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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