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的時間還算早,不到七點就完成了拍攝任務,原本大家都以爲要酒店左右才能收工,幸虧白沐寒的駕輕就熟與配合度高,半點不刁難人,贏得了全體工作人員的一致好評——當然,這個全體裏面不包括風苒。

    白沐寒是半點都沒爲難別人,但是卻把所有的難題都丟給了風苒。

    擺明了就是故意的,不過風苒還是笑盈盈的接了,畢竟白沐寒所謂的爲難也不過就是看她電話打久了就喊她去買個飲料,看她玩遊戲玩的眼睛疼就讓她出去買個甜品什麼的,當然,最後這些喫的也都是進了風苒自己的肚子裏。

    風苒覺得這麼來幾天,她能胖兩斤。

    至於晚餐的點餐,白沐寒也就是說說而已,收工時間雖然跟他平時工作的時候相比,是早了很多,但要是回家再去準備飯菜,那時間還是晚了些,他也不捨的小丫頭累着,至於出去喫這件事,也直接被白沐寒給否決了,累了一天的他只想回去睡覺——當然,還要摟着他的小丫頭纔行。

    風苒這些倒是都能依他,她也知道,白沐寒工作起來向來都是拼命三郎,狀態一定要是保持在最佳的,但一個人要想時時刻刻都保持最佳狀態,白癡都知道那是要憑藉強大意志力才能完成的,那很是勞心勞力。

    風苒也知道,白沐寒活的向來不算多容易。

    所以收了工風苒直接開車往家走,白沐寒則在副駕駛的位置打着瞌睡——他今天開工的太早,其實並沒睡夠,風苒中間還能偷偷懶,白沐寒爲了不影響其他人拖慢工作進度,除了中間扒了幾口飯,卻是一直在工作的。

    真的只是幾口飯,昨天晚上爲了今天上鏡做準備,連水都沒喝的。

    當年風苒給他當助理的時候,他也沒有這麼嚴苛,終究身邊每個人看着,他倒是愈發隨着性子來了。

    風苒中間給徐東打了個電話,想說要不要讓徐東安排個助理過來,畢竟畢竟風苒也有些年沒在白沐寒身邊照顧了,怕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結果徐東卻老神在在地安慰起了風苒。

    “小苒啊,你就把心揣在肚子裏,想怎麼照顧就怎麼照顧,小白這幾年啊,都是我跟着他東奔西跑的,他身邊哪有什麼助理啊,他不用助理的,向來都是自己照顧自己。”

    “爲什麼?QI還是不給他配助理嗎?”

    按說不應該啊,白沐寒上輩子在拍完《神軌道》之後,身邊可是有三四個助理跟着的,就怕出什麼問題,畢竟他的熱度在那裏,通告多的每天睡覺的時間都不夠了,哪有精力照顧自己的生活啊。

    “怎麼沒給他配,前前後後給他安排了不下十幾個了,他都給打發回去了,說他不需要助理。”

    “不需要?怎麼可能不需要?”他根本就沒有時間打理自己的生活,單說日常生活,他都是沒時間照顧自己的呀。

    “小苒,這個可就要問你自己了,”徐東說的意味深長,“小白前前後後就你一個助理,在你之後,可是不許人近身的。”

    他如何不知道就白沐寒那個生活半白癡的傢伙,再加上工作繁忙,是真的沒時間去打理自己的生活,私下裏,一件T恤能穿到爛,還不是因爲懶得去花費時間挑選麼,就是送洗的衣服都是要徐東去取的,搞得徐東現在一個金牌經紀人,天天像個生活助理一樣忙來忙去,他心裏的苦跟誰去說呢。

    風苒跟徐東聊天那簡直就是分分鐘把天聊死的節奏,徐東像個話癆一樣的吐槽,中心思想倒是明確的很——白沐寒不找助理就只有一個原因,助理的位置是留給風苒的,誰來都不行。

    風苒心臟是一陣無力,但是也沒有辦法,事實上,她其實也發現了,白沐寒今天讓她做的事情,其實他都不太需要,幾年過去,他的工作他自己可以打理得很好。

    風苒甚至覺得根本沒有她的用武之地了。

    風苒有預感,其實她離開這幾年,於他們二人來說,終究不算的什麼太美好的記憶——因爲根本就是空白的。

    他們在地球的兩端各自生長,而原以爲對白沐寒有了解的風苒,在經歷了這段時間之後,也發現了白沐寒似乎並沒有按照原來的軌跡生長,反而變得有些陌生的樣子了。vp

    她遺憾於這段時間的錯過。

    回到家白沐寒揉了揉風苒的腦袋就進了房間小憩,風苒則分外自覺地換了身衣服去廚房煮了意麪煎了牛排。

    等到東西都弄得差不多的時候,白沐寒竟然自己醒了從屋子裏出來準備喫飯。

    只是眼下的黑青還不能視而不見。

    白天的高強度工作搞得白沐寒有點胃口不佳,加上明天仍然要拍攝,白沐寒實在是不宜喫得太多,好在風苒還做了水果沙拉,白沐寒就這個喫的多了些。

    “對了,”白沐寒狀似不經意地開口,“你之前說的事情打算什麼時候說?”

    風苒想着風言瀟連招呼都不打就去訓練,雖說是孩子的教育是件大事,但還是有點想打他屁股,畢竟坑媽的孩子確實欠揍,但此時此刻,白沐寒問題這個事兒,還是讓風苒有點爲難。

    其實風苒跟孩子們的相處上,雖說的母親和孩子的關係,但平素相處更像是朋友,她主張言出必行,也跟孩子們說了一諾千金,雖說她自己可能有的時候確實是會打折扣,但在給孩子們樹立教育觀的時候,風苒還是不打折扣的。

    於是風苒左思右想下,皺了皺眉,有點爲難地開口,“這樣吧,我明天出去一趟,回來咱們再說,你看行嗎?”

    再試試看能不能找到風言瀟,要是能找到,皆大歡喜,要是找不到……她就自作主張了。

    畢竟她現在眼看着白沐寒把自己搞得像是孤寡老人一樣什麼事情都是自己來,說實話,她挺難過的。

    這畢竟是她的太陽,她打定主意要放在手心裏寵着的人,沒道理在她身邊的時候兩個人還隔着個太平洋。

    白沐寒手上的叉子似乎停了一下,但面上卻沒什麼表情,“你自己看。”

    顯然是有些興致缺缺,也有點不高興。

    風苒當然知道白沐寒聽見這個答案不會滿意,但想想一邊是愛人一邊是兒子,哪個都不好得罪,真要是非得分個遠近親疏……她是沒那個腦子去分的。

    不過倒是有個先來後到就是了。

    風苒轉了轉眼珠,“對了,你怎麼知道我當初住院的事情的?”

    白沐寒理直氣壯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覺得她問的這個問題有點白癡,“我去查了,當然知道。”

    風苒驚得都忘了表情管理,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

    這人也忒無恥了些,背地裏去調查她竟然還敢說的這麼……這麼理所當然?

    不過風苒倒是覺得白沐寒這理直氣壯怕是有原因的,莫非他……其實早就已經知道孩子們的事情了?

    風苒頓時心虛地縮了縮脖子,什麼都不敢再問了,就怕白沐寒再多說一句……不,再多看她一眼她怕是就招了!

    風言瀟啊風言瀟,你老孃快頂不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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