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這事暫時先不用說,我也得瞧瞧嬌娘到底是不是個學醫的材料。要是真的不錯,我定然傾盡全力去教她,要是資質不好,那就沒辦法了。”苗素問這時笑着搖頭道。
“好,我一定不會讓嬸子失望的。”嬌顏這時卻是十分歡喜的喊道。總算有一線希望了,她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苗素問摸了摸嬌顏的小腦袋,“那你可是要有準備,學醫很苦的,不是那麼簡單哦。”
嬌顏連連點頭,“沒關係,我能行。”無論如何,她也要堅持住,就不信了,還能比前世苦到哪裏去?前世唸書的時候,他們都得大半夜的揹着屍體進解剖室呢。
瞧着嬌顏那個樣子,苗素問也忍俊不禁,“那好,以後每天都要跟着我一起背醫經,不許偷懶。”
衆人這邊說話,那邊林宏韜卻始終坐在了角落裏,一言不發,兩眼發直,就像屋子裏沒有他這個人一般。
天色漸晚,衆人昨晚又是沒能休息好,於是就商議着早點兒睡覺算了。反正下午喫飯也挺晚的,晚上不能再吃了,乾脆睡覺。
這間屋子裏,對面的兩張大通鋪,正好也夠用了。於是衆人便鋪開行李,躺在被窩裏睡覺了。
連着兩天沒能睡好,嬌顏這時是真的困了,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這才醒過來。
馮氏幾個早就醒了,出去借用了廚房,做出來了不少喫食。等到孩子們醒來的時候,早飯已經全都好了,大傢伙趕忙洗了手臉,然後聚到一起喫東西。
顧承勇從外面回來,一邊拍打着身上的雪,一邊嘆氣道,“昨晚上雪沒停,如今這雪已然又厚了好多呢。剛剛我去鎮子外面看了看,路上的雪太厚了,暫時咱們怕是不能繼續走,得等一兩日,雪停了之後再說。”
顧承勇有些着急,可是也沒有辦法,大雪封路根本就難以行走啊。眼下,也只能是住在這裏等待了。“唉,這兩日的雪,恐怕是有不少地方都要受災了呢。”顧承勇想說的,是不知道蘇州知府林大人那邊怎麼樣了,可是看了看那神色木然的林宏韜,他就沒敢說出來。
這樣一來,鎮上唯一的那位郎中就不幹了。苗素問不收診費,免費給人治傷,這不是明擺着來找碴兒的麼?於是,第三日的傍晚,那位姓於的郎中,便跑到客棧來找麻煩了。
他帶着四五個壯漢,手裏拿着些棍棒的,來到大車店前叫囂。“那個臭娘們兒呢,叫她出來,就說有人找她來治傷了。”
大車店裏,聚集了不少附近的百姓,一見到這樣,衆人各自閃開,有人便跑進去報信了。
顧家人正在喫飯呢,苗素問一聽這個,就放下了碗筷要往外走。馮氏一把攔住了苗素問,“妹子,不能一個人出去,他們明顯這是來找事兒。你一個女人,出去不是等着挨欺負呢?大勇,你陪着苗家妹子出門看看吧,千萬別讓妹子傷到了。”
顧承勇點點頭,“好,我出去看看。”說着,就站起身來,同苗素問母子一起出去了。
文修等幾個孩子這時也喫飽了,小孩子都是好奇的,這種情形哪裏會錯過?於是文修就領着弟妹們,也來到了店門外。
對面一個乾瘦的男子,帶着四五個手持棍棒的壯漢,正在惡狠狠地盯着苗素問呢。其中一個壯漢朝着苗素問惡狠狠的說道,“你就是那個能給人治傷,還不要錢的女郎中?識相的,你就趕緊給我滾出鎮子,要不然的話,今日我就把你打傷,我看你還在麼給別人治傷?”
那個身材幹瘦,年紀大概在四十五六歲的男子,應該就是于姓的郎中了。這郎中瞧着苗素問,一雙小眼裏,藏着陰狠、嫉妒與幾許的猥瑣。
這幾日苗素問雖然幫人看病,卻都是寫了藥方讓人去藥鋪抓藥的。鎮上只有於家一家藥鋪,那些藥方,這郎中都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