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軒轅青羽 >25 老槐鎮保衛戰
    “起箭!”

    “射!”

    熊瞎子盯着魔獸奔襲而來的距離,冷靜的發號施令。

    能在老槐鎮安家的人,都不是平民。他們要麼是退伍的老兵,要麼是久經沙場的傭兵和冒險者,甚至有很多來歷神祕的傢伙,包括熊瞎子屠疤子這些人,他們的實力都在恆星期以上的實力。而鎮上的居民,實力最弱的也在星核期。

    一百多號人站在土牆裏面,手裏拿着弓箭,聽着熊瞎子的號令,一支支箭矢破空而去。衝在最前面的魔獸頓時倒下去了一大片,紛紛被箭矢射中。還有一部分魔獸身上插着箭矢,仍在狂奔。

    當第二輪,第三輪箭矢射畢,魔獸已到了土牆之前,短兵相接要開始了。

    軒轅青羽此時還被留在離土牆約三十米遠的一個小院內,用石頭砌成的小院,就他和王破鞋。他們也沒有閒着,正在忙着搭牀鋪,燒開水,搗藥汁。

    王破鞋邊搗着藥汁,邊說道:“小子,怕了吧?放心,魔獸襲城又不是第一次。活在老槐鎮,每年都要經歷兩三回。有熊瞎子在,有李喫人在,有屠疤子在,有維也納神父,有白臉龍在,有盧禿驢在,放心,鎮子不會有事的。”

    軒轅青羽還是很擔心,幹着活,目光卻不停的在外面逡巡着。

    魔獸約有一千餘頭,大部都是二階三階的,偶爾雜着四階五階的,只有那頭嗷嗚吼叫,指揮衆魔獸發動攻擊的魔狼是六階的。

    熊瞎子舉起雙斧,咆哮道:“殺!”

    就在魔獸要躍上牆頭時,一道白光如幕,籠罩在整個小鎮的前方。這道光幕雖然薄,卻將上百隻撞上土牆的魔獸給擋下了。

    站在土牆後的維也納神父,正一臉的嚴肅,手裏捧着《創世聖典》,嘴脣在快速的誦唸着,還不停的翻着書頁。

    這道光幕是牧師的專業技能——神之帷幕。是具有強大的大範圍防禦技能,但要面對上百頭魔獸的攻擊,還是很喫力。當魔獸第三次撲上來時,神之帷幕也破了。而有了這個反映的時間,小鎮的居民率先出手了。

    第一時間出手的還是熊瞎子,他揮着雙斧,橫衝直撞闖進了魔獸羣,就像一臺肉體坦克,凡被他撞上的魔獸,都像沙袋一樣被拋飛。直到撞上了一頭魔牛,熊瞎子才被擋住,但這頭魔牛直接被他一斧子斬下了腦袋。

    熊瞎子像一把尖刀,直接插進了魔獸狂潮之中,巋然不動,如礁如嶽。屠疤子和白臉龍也緊隨而來,三人成犄角之勢,相互支援。

    熊瞎子穿着厚甲,四階以下的魔獸,連他的護甲都破不了,所以,熊瞎子根本不防禦,那雙碩大的斧頭瘋狂的掄起來,落下去。每一次揮動,都有一頭魔獸被斬殺。

    屠疤子拿着一柄刀,刀身長有四尺,刀柄長有兩尺,他雙手握着刀柄,揮動如風。他的身材很槐梧,但身形忽左忽右,刀快得堪比閃電,而且鋒利。死在他刀下的魔獸,絲毫不比熊瞎子多。

    白臉龍比起前面兩個莽夫就要優雅得多,一柄六尺長槍,青衣飄飄。他的槍一挑一刺,一掃一點,優雅,從容,風度翩翩,看起來不像在戰鬥,而像在舞文弄墨。

    三人時而白臉龍和屠疤子背靠背,時而屠疤子和熊瞎子攜手而戰。

    那頭六階的蒼頭狼還在引頸長嘯,還有源源不斷的魔獸從日不落山脈中躍出。而在小鎮土牆內外三十米處則堆滿了魔獸的屍體。那一截的土牆也毀了,除了半尺高的牆基外,看不出還有土牆的影子。

    一百四十餘位小鎮居民全在浴血奮戰,無人退縮,戰況至此,已有三人戰死,二十餘人戰傷。李喫人正快速的挪動身子,將一位受傷的居民背到王破鞋的小院內接受治療。

    有的傷重,有的傷輕。傷重的不是性命不保,便要丟失身體的某個部件,但卻沒有人表現出絕望或悲痛。

    軒轅青羽這才發現,鎮上的人除了自己外,最年輕的便是李喫人了,大部分都是像盧禿驢一樣的老妖。他們無一不是萬劫餘存,對於死亡,差不多都看淡了。

    他從這些人的身上,看到了一種精神,一種面對困難生活而永懷希望的精神。生活的苦難並不怕,怕的是沒有希望。

    李喫人背了第二十三人過來,汗已溼透了衣衫,手裏捏着一柄小紙扇,快速的扇動,已經沒有了往時的風采,肥胖的臉上有了因勞累產生的酡紅。

    軒轅青羽從他的背上把人接了下來,笑呵呵的問道:“李叔,怎麼勞駕您來背呢?”

    李喫人呵呵一笑,手裏捏着紙扇道:“誰讓我是本鎮最年輕,最帥的人呢。”

    王破鞋卻說道:“現在還沒有輪到他出場,等他出場就是戰鬥的關鍵時候了。”

    年紀已不輕的盧掌櫃,卻正在戰線上詭異的出沒,兩隻手神出鬼沒,一支支筷子長的竹籤被他撒出。這些竹籤比起箭矢還鋒利,哪怕擊中了魔牛的角,也會穿透而過。

    正是他在不停的遊戰,把一隻只正在和居民廝殺的魔獸給擊殺,也救了許多的人。這些人早已習慣,抱於一笑,便繼續尋上新的魔獸廝殺。

    盧掌櫃的是戰線上最鋒利的刀,而維也納神父則是定海神針。他站在戰鬥最激烈的地方,手裏不停的翻着《創世聖典》,一道道不同的光芒在每個人的身上出現。每一種增幅,都是戰鬥中人們最需要的。

    他就像一位神,給每一棵植物所需要的陽光,甘露與雨水。

    魔獸的屍體已堆積如山,腥臭的鮮血染紅了這片土地。熊瞎子三人依然在堅持,他們吸引了足有半數的魔獸,這才讓小鎮防線堅持到了現在。

    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現在的三人便感到了疲意,手中的兵囂已不如先前敏捷。三人望了望日不落山脈,又望了望殘破的小鎮,那棵老槐樹依然綠意盎然。

    蒼頭狼還在嗷嘯,而在它的聲音背後,隱隱中聽到一種牧笛的聲音。熊瞎子三人已背靠背,共同對抗不斷撲來的魔獸。

    “殺豬的,小白臉,你們聽到牧笛子的聲音嗎?”

    屠夫點點頭道:“是有聽到,看來這事有蹊蹺。”

    “還用看,這事肯定和那個該死的化縣男爵有關。他們不知道進入日不落山脈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此時,在老槐鎮的行政樓內,雜貨鋪的駝子此時正站在大廳裏,雙手背在後背,目光如刀劍。

    化縣男爵徐啓現在很萎頓的坐椅子上,臉上陰晴不定。

    “你們到底拿了土著人什麼東西?現在交出去,否則,老朽不介紹把你們都留下。”駝子陰森森地說道,誰都能從他的話中聽到一股狠辣。

    徐啓道:“我是帝.國男爵,你要是敢動我一下,天地雖大,也無你藏身之處。”

    駝子笑吟吟的看了他一眼,徐啓在他犀利的目光之下感受到刺痛,他轉移了目光。就是這一瞬間,駝子已到了他的跟前,一隻枯瘦的手捏住他的胳膊。一聲脆響,一聲慘叫。

    “老朽當初就是殺了一個男爵的全家,才遠離了繁華的長安,來到這個帝國的遺棄之地。帝.國煌煌已千年,分封的貴族不下三千。哪一年沒有幾個貴族被滅門的。”

    陰測測的聲音四處飄蕩,聽得人毛骨悚然。

    化縣男爵感到徹骨的寒冷,嘴脣發黑,卻依然狠下心來堅持道:“我們沒有惹土著。”

    駝子根本不信,枯瘦之手一寸一寸的在他手臂上摸索,每上一寸,便捏一下,臂骨也就一聲脆響,徐啓已痛得叫不出聲來。

    “老朽當年曾在緹騎司當差,一百零八刑已忘了一半了,還記得的也生疏了,真的很想在你們的身上演練一遍,以免真的忘記了。”

    徐啓再也承受不住,喪失了最終的勇氣道:“我們就是偷了土著人的一枚聖果。但聖果已被我吃了,你殺了我也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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