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咬牙,又取出了一塊木牌。
只見這塊木牌,與她之前使用過的幾塊木牌,有着非常大的區別。
整塊木牌呈現出紫金色的暗色調,上面書寫的兩個小篆體漢字。
兩個漢字爲上下分佈,其中靠近木牌上方的字,被許悠然自己的手遮擋住,看不出是什麼字;但露在下方的字,卻能清楚地看到,那是一個“獄”字。
正當許悠然要把手中這塊紫金色木牌,朝迅速遠離的其木格投擲過去時,她的右手突然被旁邊的人拉住。
“悠然師姐,不要!”一把女聲傳來。
她正是之前被鐵蹄怪羊追得走投無路時,被許悠然施展魔法護盾保護的那名女生。此時她已經解除了魔法護盾,身體恢復了自由,衝過來正抓住許悠然的手,阻止後者扔出紫金色木牌。
“慕雅!你放手!”見到對方阻攔自己,許悠然怒從心生,嬌喝一聲。
“只是一個自由進場的名額而已,沒必要這麼做!”被稱爲“慕雅”的女生,雙手抓得更緊了,着急地勸道,“師姐,你就只剩下這一塊牌,用完就沒了!”
後面幾名姑蘇學院的男生,也一起規勸:“對啊!隊長,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能不能選投放點根本無所謂,關鍵是比賽本身!”
“只要慕雅的哥哥能進場,下次再遇到他們時,一定可以報仇的!”
提起慕雅的哥哥,那是他們姑蘇學院隊伍的最強戰力,也是整支隊伍最令人安心的定海神針般的存在。他並沒有參加“叼羊比賽”,那是防止他不慎在前哨戰中受傷,用替補隊員將他換下。
一想到這個強大得難以言傳的男生,許悠然堵在心中的一口氣,也頓時嚥了下去。她擡起紫金色木牌的手,隨之放了下來。
沒錯,在正式比賽中,安雅的哥哥肯定會出場的;到時候,要清算羊城學院那幫傢伙,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慕雅,等到正式比賽時,你哥最好別掉鏈子。”許悠然對慕雅說完此話之後,便轉身而去。
對於這場虎頭蛇尾的“叼羊比賽”,姑蘇學院已經擺出了徹底放棄的態度。
畢竟他們受傷的人已經太多了,再繼續死磕下去沒有意義的比賽,只會影響接下來在正式比賽的發揮而已,還不如有所取捨。
夜空之下,戰場靠近羊城學院據點那一側,閃耀着各種絢麗的魔法光芒,另一邊卻暗淡無光。
在幾位隊友合作無間的配合下,上官燕紅強大的破壞魔法,轟炸得佛禪學院和郢都學院的聯軍昏頭轉身,很快又有兩個人被淘汰出局。被淘汰的兩人之中,佛禪學院和郢都學院各佔一人。
佛禪學院的剩餘兩人,非常識趣地自動棄權退出,儘量避免因爲全員負傷,而對正式比賽的戰鬥力產生太大的影響。
只剩下郢都學院的殘兵敗將還在繼續拼命。
可是,無論在個人實力還是在人數,他們都比不上對手羊城學院。最終,包括袁果果在內的全部隊員,毫無懸念地被逐一淘汰出局。
剩下成爲光棍司令的胡義強仍在頑強堅持;但是,看見所有同伴全部“陣亡”,影響到胡義強的心態,以至於節湊被完全打亂,昏招頻出,最終忙中出錯,被高桓看到了破綻,一擊重創。
其木格騎着烈日戰駒,成功地將被套馬索五花大綁的鐵蹄怪羊,送回了己方的據點。
這場作爲正式比賽前哨戰的“叼羊比賽”,羊城魔法學院的參賽隊伍,初戰告捷,獲得了在正式比賽中自由選擇投放點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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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景高臺。
“還真是大開眼界,明明是平均修爲最低的一隊,居然會是他們嬴了。”對於羊城學院取得最後勝利,抱貓女子不禁爲之讚賞。
“你可知道,這支羊城學院的隊伍裏,那位表現亮眼的紅色漢服女是誰?”黑衣女子道。
“不知道,是誰?”
“她正是上頭必須保護的目標,上官燕紅。”
“原來是她啊?不是說,需要重點保護的目標,是成都武候學院的一名女生嗎?”
“武候學院那位是另外一個目標,名叫王芙。在魔博會期間,王芙被神聖教廷惦記上。神聖教廷派來的那位團長,紅衣主教黎塞留,其中一個祕密任務,就是爲了把王芙綁架回東聖城。不過這事已經告一段落,黎塞留被總局抓了,估計在一段時間裏,神聖教廷應該會消停一會。”
“那她呢?”抱貓女子遙遙望向上官燕紅,目光深邃。
“你說這位上官小姐吧?哼!”黑衣女子不由得冷笑道,“她更受歡迎。真命王朝、救世福音會、阿薩辛,都想抓她。”
“絮兒姐,我就不明白,她一個小姑娘,怎麼得罪了那麼多恐怖組織?”
“誰知道呢?”
“既然是那麼重要的受保護對象,就該找個安全屋,把這兩隻金絲雀藏起來,而不是讓她們到處亂跑,還參加這麼重要的公開比賽。”抱貓女子眉頭一皺,吐槽道。
“怎麼?是不是覺得壓力很大?其實你可以上報總局,讓虎支隊的人來接管國內選拔賽的安全工作。這樣你就能輕鬆一些。”被稱爲“絮兒姐”的黑衣女子微微一笑,提出她的建議。
“不必了!我的考察期還有7個月,總不能一有壓力就搖人。我能處理好。”抱貓女子神情堅毅地說。
“你自己看着辦吧。另外,小珺,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們西部司面臨的問題,並不只是來自外面的敵人,也有可能是主賽場本身。”黑衣女子充滿深意地說道。
“什麼意思?”
“你在西部司那麼多年,40年前羅布泊的神祕失蹤事件,你不該沒聽說過吧?”
“絮兒姐,有話就直說吧。”
“我在超調會的朋友,透露出一些消息:40年前的那個預言,很有可能會在近段時間應驗。”
聽到此話,抱貓女子正在擼貓的手,驟然停了下來。她望向遠方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迷離。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仍能感受到她此時的情緒正發生着急劇的變化。
“你說的,可有依據?”半晌過後,抱貓女子的情緒才平復下來,試探性地詢問。
“二魚玉佩,最近發生了一些反應。”黑衣女子淡淡說道。
聞言,抱貓女子擡起頭來,望向漆黑的夜空,美眸之中,帶着莫名的沉重。
羅布泊、40年前、失蹤事件、預言、二魚玉佩……一個個看似毫不相干的詞彙,組合起來,讓她回想起一段不堪回首的回憶。
她最親近、最信任之人,因此永遠離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