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朝小夫子 >第六十章學子的心聲
    今日武了院休假,武院山長做爲裁判,看着一個女子和書院弟子在沙盤上推演戰陣。

    一連一個半的時辰,弟子們換了一個又一個,但推演戰陣的女子一直都在連勝,只是這勝,也是個慘勝。推演了半天,女子對山長說道:

    “爹爹,再推演也是這樣了,想贏一羣毫無準備的敵人實則不難,可以兩百步甲,對陣四百騎兵,還要步甲完勝,委實有些強人所難。四百騎兵上了馬,成了陣型以後,一千步甲也難以抵擋。若非偷襲,二百步甲跟本沒有交鋒的可能。再說爹爹你要的完勝,步甲不得損兵十人以上,這可難上加難了,本身步甲還是處於弱勢,那有打仗劣勢一方,還有不損兵拆將的道理?”

    做爲裁判的山長揮退了剛剛與女子沙盤演練的弟子說道:

    “幼娘,莫小瞧了天下英雄。這一出的實戰,上個月在壽州和下蔡之地發生過,不僅步甲無一陣亡,其中還帶着二十多個連雞都沒殺過的文人。”

    女子好奇心大起。

    “這麼一場勝仗,爲何從未聽人提及?而且便是啓國人入我大華境內打草谷,也不會有這麼大規模的人聚集一處啊?”

    山長喝了口水。

    “消息被封鎖了,其原因複雜,不可外傳。而且出戰之人也是對外宣稱剿匪。算是給我們武人。也送一份大禮。”

    這下被山長稱爲幼孃的女子就更加好奇了。

    “什麼大禮?”

    山長拈了拈鬍鬚。

    “此伇不僅出戰的大華兵丁無一折損,四百“馬匪”也是盡數伏誅。”

    女子想了想說道:

    “爹爹是說,這種戰法是可複製性的,猶於敵人無一活口,加上消息的封鎖,那麼下次…”

    山長點頭。

    唉!丫頭心思通透,是好事,可偏偏就是個女兒身。有了兩兒子後,總想要個女兒,天可憐見,真給了個女兒後又想着爲什麼不是個男兒郎?

    人生難得兩全法啊!

    女子看着自己爹爹老神在在不肯多言,立馬開始撒嬌。

    “爹爹,爹爹,你給幼凌講講,這人到底是怎麼打的嘛,女兒又不是外人,絕不會外傳的。”

    被女兒這麼搖着手臂,武院山長很是受用。天倫之樂,想來就是這樣。

    “好了好了,跟你說說。”

    山長準備將沙盤上被打亂的陣型重新規整,覆盤一下當時的戰局。只是還沒開始,外面就有人急衝衝的闖了進來。

    “山長!山長!出事了。”

    武院山長轉身怒斥。

    “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

    名叫幼凌的女子背過身去,掏出一塊麪紗覆在臉上。

    武院院長到不是氣弟子打擾了他的天倫之樂,而是做爲武院弟子,以後都是要上戰場的。遇到點事就這麼慌神,怎麼放心讓這幫弟上戰場?

    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武院弟子,山長說道:

    “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半跪的弟子抱拳回答:

    “啓稟山長,二公子…哦不,是楊師兄讓人抓走了!”

    楊幼凌說道:

    “是上次演武的將軍不服?所以抓走了二哥?”

    上一次演武,楊幼凌背後操刀,險勝了那幫久經沙場的邊軍,邊軍們一直很不服氣,趁着武院休假綁了他二哥也不難理解。

    武院弟子回答道:

    “稟楊教員,不是!是…”

    聽到不是剛退回來的那羣邊軍,楊山長也有些疑惑。

    “那是誰?”

    武院弟子有些難以啓齒,平日都是他們去書院耀武揚威,今天卻讓別人在自己的地盤把人給劫走了。

    “是…是文院,是他們帶人把楊師兄給綁走了。”

    武院山長眉頭一挑,隨手將沙盤上推演戰陣的棋子撒在了沙盤上。坐在了椅子上不再問話,端起了茶,細細的品了起來。

    楊幼凌笑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文院的弟子喫雄心豹子膽了?你且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從頭道來。”

    武院弟子將事情的起因、經過、結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等他說完,武院山長放下茶杯說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對了,去通知山下的邊軍,隨我去一趟書院。”

    武院山長對弟子說完話,又對着楊幼凌說道:

    “幼娘,你怎麼看?”

    楊幼凌略作思索,回答道: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只是弟子們太過小膽,一招虛張聲勢,就嚇的不敢往前了。”

    山長笑了笑。

    “虛張聲勢嗎?那還要感謝這小子虛張聲勢了。不然,這會就應該有人通知我去給那不成器東西收屍了。”山長用眼神向沙盤示意了一下,“他就是當時的指戰員,百餘降卒,都是他下令誅殺的,對外宣稱“馬匪”負隅頑抗,所以沒留活口。走吧!一起去看看書院新來的夫子。”

    因爲要等山下的邊軍,所以父女二人走的並不快。

    楊幼凌走在父親身後問道:

    “真就爲了一匹馬,敢把二哥打壞了?”

    山長語重心長的說道:

    “多半不是馬的問題,如果是你大哥在的話,可能已經將馬騎出去溜一圈了。”

    楊幼凌不解。

    “這是爲何?”

    楊玄回答道:

    “你大哥雖進取不足,守成卻是綽綽有餘了。打仗,講的就是天時、地利、人和,這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人和,也就是人心,既使你和你二哥再勝那些邊軍千百回,依舊不可能服衆,這就是人心。你大哥兵法韜略略顯不足,卻可以愛兵如子,這也是他最難能可貴的地方。你那不成器的二哥,除了一些上不了檯面的詭計,大局觀簡直…唉,到是你…唉。”

    養了三個孩子,最出色的卻是女兒,怎不叫老人嘆息。

    “軍隊裏的人心,其實很簡單,不服?打到你服。還有就是帶着一樣的人出征,能活着回來多的人,就更能服衆。你以爲你和你二哥合謀用計,打贏了邊軍就能服衆?那是人家不敢下死手,真要放開手來,片刻功夫,人家就能從你們陣營裏殺個來回。歸根結底,院裏的弟子還有道坎沒過,沒浴過火的鳳凰,終究還是雛鳥。”

    那道坎?殺人!只是對女兒說這些有什麼用?

    “文院綁走你二哥的一羣人很厲害?十個武院弟子就能打的他們哭爹喊娘,若是真到以命相搏的時候,纔會知道什麼叫高下立辨,四十個武院弟子也未必能將他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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