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面對蕭疏鈞的邀請,秦可欣第一次欣然接受了。
也是因爲這十多天的埋頭苦幹着實悶壞了秦可欣。
兩人坐在馬車裏往宮外有名的醉仙樓走去。馬車裏氣氛極盡曖昧,但秦可欣又盡力跟蕭疏鈞保持距離。
這一切都被久經世事的蕭疏鈞看在眼裏。
一路上也再沒提過要秦可欣跟自己在一起的事。既然秦可欣顧及兩人的身份纔不跟自己在一起,那他自有辦法改變秦可欣的身份,只不過時機不到。
此次叫秦可欣出來也是單純的帶她喫喝玩樂。
秦可欣也感覺到了蕭疏鈞的微妙變化,這一次跟他在一起竟比以前放鬆了不少。
“這可是全京城最有名的酒樓。想喫什麼隨便點。”蕭疏鈞寵溺的看着秦可欣。
秦可欣自然感覺得到有灼灼的目光正在盯着自己,根本不敢擡頭,獨自看着菜單。
上菜的時候蕭疏鈞才感覺到自己的失態,忙着收回了目光。
幾杯酒下肚,秦可欣也沒那麼拘束了,加之美食的誘惑,秦可欣幾乎忽略了蕭疏鈞的存在。只顧着埋頭大喫。
還真像個孩子,蕭疏鈞心想,她從沒見過秦可欣如此這般放鬆,之前見她都是緊繃着自己的神經,現在看來,秦可欣還有很多面自己沒有發覺。比如此刻就甚是可愛。
秦可欣到底是信任蕭疏鈞的,才肯讓他看見自己真實的一面。
來來回回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麗妃娘娘冊封典禮所用禮服全部縫製完畢。
衆人在做最後的檢查。
“檢查好了,麗妃娘娘的你親自送吧。”梅姨把麗妃娘娘的禮服遞給秦可欣。
“好。”秦可欣沒多想便接過來。
她跟麗妃娘娘關係好,是衆所周知的,所以秦可欣把如此重要的衣服親自給麗妃娘娘送去是情理之中。
冊封大典在即,麗妃娘娘的寢宮也是一片喜氣。
但秦可欣看了卻替麗妃娘娘心酸。根本沒人真正在意麗妃娘娘的心思,只是一味的認準她是將來的麗妃娘娘。
“娘娘,冊封服做好了。”秦可欣把禮服遞給麗妃娘娘。
麗妃娘娘看到眼前一亮。
這件禮服不是通常的大紅色,而是極少用過的淺紅,看似喜慶,但略含寡淡。即漫天過海,有圓了麗妃娘娘的心願。
麗妃娘娘和秦可欣相視一笑,怕是這深宮之中,只有秦可欣是唯一懂她說的人。
“這禮服做工如此繁複,你們卻做得如此輕盈精緻。真實難爲你們了。”麗妃避而不談顏色,只誇面料和做工。
“娘娘滿意纔是最重要的。”秦可欣能看得出麗妃娘娘相當滿意。
“滿意滿意。快重賞。”麗妃娘娘藉着由頭賞賜秦可欣,來表達自己的謝意。
“明日便是冊封大典,娘娘要不要在這最後一天去郊外遊玩一番。”秦可欣記得前些日子和麗妃娘娘的約定。知道她是武將世家出身,肯定在這沉悶的皇宮待悶了。過了明日,麗妃娘娘可真的沒機會出宮來。
況且冊封大典一過,自己這個爲了冊封大典才進宮的裁縫怕是也要奉旨出宮了。
“好啊。”麗妃娘娘欣然答應,叫人把冊封服謹慎收好,自己同秦可欣請示了皇上,兩人便穿了一身男兒裝的的衣服直接騎馬出了皇宮。
一路來到山青水綠的郊外,久違的天高海闊映入眼簾,麗妃娘娘不禁溼了眼眶。
“走,咱們賽一圈馬。”一身勁裝又騎上了馬的麗妃娘娘英姿颯爽,一點都不輸男兒。這樣的女子,怎甘心一輩子在那後宮守活寡。
“走。”秦可欣應戰。
“駕……”兩人一同縱馬奔馳在遼闊的大地之上,感受着暖風從耳邊飛馳而過,好不愜意。
秦可欣馬術自不敵武將世家出身的麗妃娘娘,看着娘娘灑脫的背影,甘拜下風。
“娘娘好馬力。”秦可欣由衷讚歎。
“這有如何,以後都用不到了。”剛剛還雙眼有神的麗妃娘娘此刻明眸微暗。
秦可欣察覺到異常趕緊扯開話題。
“明日就是冊封大典,娘娘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免得誤了吉時。”
麗妃娘娘聞言趕緊收了悲傷,帶領一同出宮的衆人回了宮。她不能其他人察覺自己的異樣,此刻的她就應該是開開心心的,不能被有心之人看了去。落下話柄。
次日,冊封大典在即。
皇親國戚和王公大臣紛紛前來參加。
秦可欣看着站在高處的皇上和麗妃娘娘,兩人都面帶笑意。可秦可欣知道,那笑意不含半點愛情。
想到愛情,秦可欣的腦子裏突然閃過蕭疏鈞的臉,不由得側目往秦王那邊看去。真是舉世無雙的少年郎,在他的身上一切都那麼美好。但此刻的秦可欣不知。那位少年郎也有他的苦惱。
冊封大典理解繁瑣複雜,忙到的天黑,秦可欣才得以休息。
躺在牀上的秦可欣正盤算着明日改向皇上請命離開皇宮裏,可她竟有些不捨。離開皇宮是不是就意味着不會經常見到蕭疏鈞了呢?想到這秦可欣連忙搖搖自己的腦袋,打斷自己的癡心妄想。明日自己出了皇宮,就又徹底迴歸平民的身份,就更高攀不起高高在上的秦王了。
正在秦可欣胡思亂想的間隙,聽到外面很是吵鬧。
“讓開,我們是奉皇命來抓捕秦可欣的。”似是有宮中侍衛闖了進來。
“可欣姑娘犯了什麼錯啊……”梅姨想極力阻止侍衛的抓捕,但奈何人微言輕。侍衛將她一把推倒在地。
“住手!”秦可欣推門而出。
“上。”見秦可欣露面,侍衛們蜂擁而至,押下秦可欣。
“梅姨放心,我什麼也沒做,定不會有事。”被抓的秦可欣竟安慰起梅姨來。
“少廢話。”侍衛不給秦可欣和梅姨兩人過多交談的時間,粗魯的壓着秦可欣往院外走。
身後的梅姨此刻表情複雜。
侍衛們帶着秦可欣來到了皇后的寢殿,正廳之上,坐着皇后和幾位嬪妃,卻不見麗妃娘娘。
“你可知罪?”皇后凌厲的聲音響起,即便秦可欣心中無愧也感到脊背發涼。
“民女不知何罪之有。”此時的秦可欣一頭霧水,自己莫名其妙被抓,是真的不知自己犯了何罪。
“還敢嘴硬?”皇后說罷扔秦可欣面前一件衣服。秦可欣擡眼,正是自己給麗妃娘娘縫製的冊封服。但她不知道這冊封服出了什麼問題。
“麗妃娘娘冊封大典之後便暈倒了,太醫看過之後說是中毒,經過仔細盤查在這件禮服裏發現了一根毒針。”
“麗妃娘娘沒事吧……”秦可欣聽到之後的第一反應當然是關心麗妃娘娘。
“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皇后娘娘大怒。“經調查所有人都看到這件禮服是你最後檢查過,然後親手交給麗妃娘娘,罪魁禍首不是你,又是誰?”
秦可欣委屈,這個扣在自己頭上的罪責可是有點大。而且最後檢查這件禮服的人是梅姨並非自己。可此刻秦可欣當然不能提及,要不然就連累了梅姨。誣陷之人明顯是衝着自己而來,她不能再連累他人了。
依秦可欣的性格,就算自己扛下所有,也不願連累身邊的人。
“請皇后娘娘明察,小女是被冤枉的,”這次秦可欣不能嚮往常一樣猜到是誰要陷害自己。與自己有瓜葛的蕭若雪等人根本沒機會碰到那件禮服。更何況接她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打麗妃娘娘的主意。
“冤枉?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皇后娘娘好像認定秦可欣就是叛徒一樣,根本不給秦可欣狡辯的機會。
“娘娘,這是在秦可欣住處發現的毒針,跟麗妃娘娘禮服裏面的毒針一模一樣。”皇后娘娘的貼身婢女拿出一根毒針。
這分明就是栽贓嫁禍,可是秦可欣明白,此刻說再多也無益,皇后娘娘是認準了自己是罪魁禍首。
“來人吶,把秦可欣押如天牢,聽後發落。”
天牢又冷又溼,老鼠到處亂竄。秦可欣蜷縮在角落裏。想着這次自己怕是九死一生了。可是她不甘心,想着肯定還有機會證明自己的清白,但任她怎麼求情,天牢裏的獄卒都無動於衷,秦可欣第一次感到絕望。
得知秦可欣被抓入天牢,蕭疏鈞亂了陣腳。
迫不及待的便要面見皇上。
“二哥,不可魯莽。”幸好蕭疏蔚及時攔了下來。
“二哥要是直接去管皇上要人,皇上非但不會給,還會藉機挑撥咱們和麗妃娘娘父親的關係,局勢對咱們很不利。”
“那你說到底怎麼辦?”平日運籌帷幄的蕭疏鈞也有爲了個女人自亂陣腳的時候。
“咱們要做的,是找出害麗妃娘娘真正的兇手,從而解救秦姑娘。”蕭疏鈞思索片刻,覺得蕭疏蔚說的極有道理,穩住情緒,準備從長計議。
可是她還是捨不得秦可欣在天牢受苦。天牢的環境之惡略,蕭疏鈞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