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蒼璽這麼一說,傅瓷倒是像板上魚肉一般任蒼璽宰割。

    雲雨過後,傅瓷枕着蒼璽的左臂,有點迷糊的問道:“你要如何對付沈氏?”

    蒼璽不怎麼困,看着傅瓷迷迷糊糊的樣子,特地的把聲音當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看着傅瓷已經睜不開眼,蒼璽輕輕拍了拍她,溫柔說道:“睡吧。”

    蒼璽這麼一說,傅瓷果真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天亮。傅瓷下意識的朝旁邊蹭了蹭,牀上卻空無一人。

    傅瓷睜開眼,蒼璽已經不在牀上。傅瓷忙喚來了桂雨,問道:“王爺呢?”

    桂雨邊爲傅瓷穿衣裳,邊說道:“王爺一大早就起身走了。”

    聽桂雨這麼一說,傅瓷有點失落。桂雨勘破傅瓷心事一般,說道:“王妃這是想王爺了?”

    “你是愈發的沒規矩了”,傅瓷嗔到。

    “王爺有話帶給主子,主子聽是不聽?”桂雨俏皮問道。

    “你這妮子”,傅瓷點了點桂雨的額頭,接着問道:“王爺說了什麼?”

    桂雨俏皮一笑,說道:“王爺說早膳已經爲主子準備好了”,桂雨說着衝着門外拍了三下手,接着就有五個婢女端着菜上來。

    “王妃請用膳”,桂雨俏皮說道。

    傅瓷看着桌子上的飯菜,心情大好。但出於關切,傅瓷接着問道:“王爺可還有其他的話?”

    “王爺說,只給主子十日的時間,十日後王爺親自來接主子回門。”

    “十日”,傅瓷嘟噥了一句。

    十日不長,但要真的過起來委實也不短。

    這十天,蒼璽要全權負責周信的安全。昨晚聽了蒼璽的講述,傅瓷愈發覺得沈氏的人防不勝防。

    讓周信入璽王府,府裏的人必定會魚龍混雜。到時候,連抓誰的把柄都不知道,如何揪出真兇?

    想到這兒,傅瓷愣了愣神。

    桂雨喚了一聲,接着說道:“王爺會讓蒼洱每晚來北院一趟。到時候,主子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蒼洱就好。”

    日上三竿時,由大內侍衛護送,薛錦繡帶着周信來到了璽王府。

    與此同時,蒼洱也從竹林請來了季十七。

    蒼璽把人安排在凝輝堂,派紅玉在暗處守着,其餘地方的守衛沒處加了五人。

    季十七先去凝輝堂給周信診了脈,片刻後,季十七面色有點難看的對蒼璽與薛錦繡說道:“三殿下這個病委實難醫。恕我直言,即便是華佗在世也沒有十足十的把握,我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季十七說完這話,蒼璽微微蹙眉,薛錦繡雙眼泛紅笑着對季十七輕聲說道:“季公子費心了。”

    季十七頷首應了一聲,以爲周信熬藥爲由出了凝輝堂。片刻後,蒼璽緊隨其後也出了凝輝堂。

    兩人一同來到了蒼璽的書房。蒼璽坐在上首處,季十七隨意一座,急忙屏退了在一旁照顧的婢女,問道:“你是真的想救周信?”

    蒼璽點了點頭,“我都把他接到璽王府來了還能有假?”,見季十七還是一副似信非信的模樣,蒼璽接着說道:“他若出了事情,責任可都在我身上。”

    季十七沒說話。蒼璽看着季十七的神情有些凝重,問道:“他真的沒救了?”

    “倒也不至於沒救”,季十七吸了一口氣,“就是救他的風險有點大。”

    “此話怎講?”,蒼璽問道。

    “想讓他醒過來,興許下針能行。只是——”,季十七嘆了口氣,“只是,若是他挺不過去情況可能還不如現在。”

    話說到最後,季十七的聲音越來越小。

    季十七這話說完,兩人沉默了許久。一盞茶的功夫過後,蒼璽說道:“下針吧,生死由命。”

    聞此一言,季十七猛地一擡頭,“你可想好了?我若把他醫死了,你可就給他陪葬了。”

    蒼璽與季十七對視了一下,勾脣一笑:“我信得過你。”

    蒼璽這話說的季十七心裏暖暖的。在救治周信這件事情上,他沒有十足十的把握,但卻還有個人肯對他深信不疑,甚至將命一起系在了閻王殿門口。

    “還有件事,我有點看不明白”,季十七說道。

    “嗯?”蒼璽示意季十七接着說下去。

    “在來的一路上,茶葉沒少跟我嘮叨說要好好給三殿下診治,還說有人可能會渾水摸魚進來害他,還讓我多多防備着些。可是,你府裏這些守衛我卻沒瞧着多,你不怕——?”季十七沒說下去。

    蒼璽會心一笑,“我若是處處守衛森嚴,那些人還如何進來?”

    如何進來?

    聞此一言,季十七有點懵。

    不是說要好好保護周信嗎?爲什麼還要讓這些人進來?

    “這些人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蒼璽說完,季十七仍舊不明白。

    蒼璽衝着季十七笑了笑,“朝堂上的事情,你不必完全弄明白。”

    季十七點了點頭,反正他對朝堂上的事情不感興趣也巴不得離得越遠越好。

    “你何時給他下針?”蒼璽問道。

    “爲確保萬無一失,三天後如何?”季十七問道。

    蒼璽粗略的算了算,三日後應該是他與傅瓷十日約的第四天,還有六天給周信用來恢復,應該是足以的。想到這兒,蒼璽點頭應了一聲。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給他準備用藥了”,季十七說完後給蒼璽拱手行了禮退出了書房。

    季十七走後不久,蒼璽召來了紅玉,問道:“可有什麼情況?”

    紅玉拱手一揖,說道:“暫時沒有動靜。”

    蒼璽點了點頭。看樣子沈氏的人還滿沉得住氣。素問沈氏作戰如狼,看樣子果真有狼的耐性。狼之所以能獵獲百獸,除了狼羣的團隊意識意外,狼的耐力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見蒼璽不語,紅玉接着說道:“主子,屬下覺得這個方法委實太過冒險。”

    紅玉說的這一點,蒼璽確實無從反駁。

    蒼璽故意讓每隊的守衛加了五人,但卻私底下囑咐了這些人放水。若是來人不是硬闖,可以權當沒看見。如此一來,保護周信的任務其實就落在了蒼璽、蒼洱與紅玉三個人身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樁事成了,若是能扳倒沈家也是值了”,蒼璽說道。

    紅玉還想勸,但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目光最終落在蒼璽的右臂上,說道:“您的右臂?”

    蒼璽掃了一眼自己的右臂,輕聲說道:“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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