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的起身,讓陸之安有些疑惑,轉頭看她,只見蘇衍歌一副着急的模樣,不由得疑惑:
“阿彥,怎麼了?”
“王爺,我現在有個問題需要詢問明白…等我問清楚了,再來跟你們討論我的想法。”
蘇衍歌似乎是有些着急於這件事情,說這話的時候,就已經往樓梯走了。
“阿彥要去問江塵渡?”
看她往樓上走,陸之安瞬間明白她想找誰,皺了皺眉。
“是。”蘇衍歌衝他點點頭,接着就上樓去了。
陸之安沒再說什麼,只不過輕皺的眉頭也足以說明心情,但是依然坐在原處,也沒起身跟着。
風褚九倒是有些坐不住了,看到蘇衍歌上了樓,想了想還是站起身來,對陸之安說了句:
“我去看看彥公子…”
“將軍別急。”陸之安看她要去,開口阻止,風褚九看着他默不作聲,陸之安端起桌上的茶盞,思索了一下說道:
“阿彥相對來說,跟他還熟悉些,若是我們任何一個在場,他恐怕就不會說真話了。
他也就對阿彥的態度好點,對於我們,他會故意不說。
所以,還是等阿彥回來吧,他知道的東西,會告訴我們的。”
風褚九聽了他的話,似乎心有不甘,表情凝重,坐回到了位置上。
她剛剛只是單純的…不想讓阿衍跟那什麼太子獨處,她不放心。
自從阿衍說過那太子對她有想法以後,她就擔心越多的相處,萬一給那太子製造什麼機會可怎麼辦?
但是一着急,卻忽略了這些深層次的東西…
不過她心裏清楚自己的目的,在場的另外幾位可不理解。
只注意到她看到彥公子走了以後,就有些坐不住,心急了,說要去找彥公子。
難道將軍就這麼擔心彥公子如何嗎?
陸之安低頭喝了一口輕茶,沒什麼太多的表情。
謝青暨看着坐在對面,低着頭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的風褚九,皺起了眉頭…
而蘇衍歌不知道她走了以後,樓下發生的事情,站定在江塵渡的門前,猶豫了一下,擡手敲了門。
很快門內便傳來一聲清冷的:
“進。”
門沒鎖,蘇衍歌輕推打開了一側,擡腳進去以後,又把門關上了。
江塵渡本來在牀前站着,聽到動靜以後往門的方向走了兩步,看到是蘇衍歌的時候,表情鬆動了些許。
不過跟她對視兩眼,再次回到牀前整理着什麼東西。
蘇衍歌看他好像有些賭氣,往常他都會主動跟自己說話,可現在自己主動來找他,他好像還有些不開心…
於是擡腳跟了過去,站在他身後一米處,小聲開口喊了一句:“江公子。”
“彥公子來找我可是有事?”
果然是帶着情緒的…蘇衍歌聽他這種語氣微微搖了搖頭。
不過他在跟自己…賭什麼氣?
因爲自己的拒絕?
蘇衍歌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就是…許久沒見到你在外面活動,來看看…”
不能直接說正事,不然會覺得有些不近人情,蘇衍歌覺得還是先,關心幾句。
但是江塵渡似乎不買賬,冷哼一聲回道:
“許久?不過也才幾個時辰,彥公子說話都是如此敷衍的?”
“咳…”蘇衍歌輕咳嗽一聲,也不覺得尷尬,看着他在收拾衣服,於是又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他身側問到:
“江公子在收拾東西?要走?”
“…”江塵渡看她走過來了,終於是看她了一眼,把手裏的衣服扔回到牀上,有些好笑道:
“這裏的事情沒查清,你們王爺怎麼肯放行?我哪裏出的去…不過是閒的無聊,把衣服翻出來整理一下…畢竟,都快出毛了…”
他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吐槽這溫城的枯燥無聊,不過他目前作爲“人質”,確實哪裏也去不了,就算是出去,也是大家一起…確實不自由。
蘇衍歌忍不住笑了笑,說道:
“若是整理衣服,我可以幫你。”
“別,彥公子的手太金貴,我可用不起。”
江塵渡依舊是陰陽怪氣的說話,不過語氣裏帶了幾分笑意,似乎心情好了許多。
蘇衍歌聽出來了,知道他就是調侃,乾脆不跟他理論,而是直接動手,把剛纔江塵渡沒整理好就扔回去的衣服拿在手裏,幫他平攤在牀上,一邊用手輕輕拍了拍。
不過她也注意到了這件衣服,淺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木槿花的鑲邊,腰間用的玉帶鬆垮掛在衣服上,摸起來質感也是很好,這料子絕對是少見的好料。
好看,且貴…
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那玉珠,看起來興趣斐然。
江塵渡就站在一邊,靠在牀棱邊環抱着手臂,看着她的動作。
她好像對這血玉珠有興趣,江塵渡勾了勾嘴角,有些自豪說道:
“這是本殿下親自派人,尋來極品血玉打磨出來的,顏色透亮,色澤暗沉卻不失典雅,手指觸感微涼圓潤,恐怕這種東西在永夏都不見吧。”
“這倒是,我也就在我爹那裏見過一次,卻記到了現在,這種玉太漂亮了,過目難忘。”
蘇衍歌點點頭承認下來,不過眉目間只有欣賞,並未有任何想擁有的慾望。
江塵渡看着她笑意更盛:“你若跟着本殿下,那本殿下就親手做給你一套血玉首飾。”
蘇衍歌手間動作微微頓了頓,倒不是被他這話感動了,而是皺了皺眉,嘆口氣,把那衣服疊了起來,放在一邊,看着他回答道:
“爲何是我?你知道我不會答應的。”
“可我就想要你。”江塵渡聳聳肩,絲毫沒被她的話影響到。
“不說別的…我在永夏生長大,是不會去祈天的。”蘇衍歌也許自己心裏有這種情節吧,她覺得,祈天跟永夏是對立面,所以…她不能嫁給立場不同的人。
江塵渡聽到這話,表情有些變化,不知道聽到那句話不太高興了。
不過他很快就又笑了笑,說道:
“沒關係,時間還長。”
蘇衍歌轉身直面對着他,一臉嚴肅:
“我們一共相處的日子不過十幾天,你說你喜歡我…難道不是因爲我背後的蘇家?”
“…”江塵渡愣了一下,很快的反應過來:
“我承認,我對你的背景有些慾望,畢竟這種實力,可以幫我帶來很多東西…”
“…”蘇衍歌剛想說什麼,就又聽見江塵渡語氣裏滿是認真的補充了一句:
“可我對你的好感,喜歡,也是真的。”
“…”蘇衍歌眼神沒由來就躲開了,吸了口氣,擡腳往桌邊走去:
“算了,聊些別的吧。”
“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單純來看我?說罷,又有什麼新的進展了?”
江塵渡攤手聳聳肩,一副我早已知曉的模樣,語氣又變得輕飄起來。
“坐下說吧,這件事情應該需要你想一想。”蘇衍歌看着他認真說道,示意他也坐下,他們可以好好聊聊。
江塵渡自然是沒什麼意見的,直接坐在了她的對面,表情雖說依然是微笑着,但眼神卻是認真正經了起來,似乎等待蘇衍歌的開口。
“你們祈天可有藥茶這種東西?”蘇衍歌看到氣氛有些正經起來也是直接開口奔向主題。
江塵渡看着她似乎是回想了一下,這才說道:
“有啊,祈天有藥茶的存在。”
“那你們的藥茶有什麼作用嗎?比如平日裏調理身體會用什麼樣的藥茶?”蘇衍歌一聽他說祈天也有,身子不由的就往前探了探,似乎想聽個真切。
“調理身體?”江塵渡突然就笑了,似乎覺得她的話有些好玩:
“在祈天,除非你想害誰纔會用到,平日裏,誰沒事會自己毒自己?”
“?毒?”蘇衍歌捕捉到這個比較特別的字眼,忍不住就發出了疑惑,等着江塵渡給她解釋。
“藥茶在永夏是好東西,但是在祈天卻是毒藥的代名詞。”
江塵渡也是正經的起來,看樣子是要好好跟她解釋藥茶在祈天意味着什麼。
江塵渡將一隻胳膊撐在桌子上,轉頭看着她說道:
“這種藥茶裏面的配方都是有跡可循,用幾種不同的藥材熬製出來的,功效卻是害人的。”
“那這種藥茶既然是害人的,那怎麼能害到人,難道別人就不知道嗎?
藥茶若是用藥熬製出來的,那氣味定然是不好掩蓋的,誰會明明知道這是毒藥還會去喝呢?”
蘇衍歌聽完他的解釋只覺得更奇怪了,如果這東西是害人的,而且在祈天大家都是知道這件事情,那這毒藥熬出來是給誰喝的?
“我只能說你想的太過簡單。”江澄渡勾了勾脣角,看着她就笑了起來:
“只要生出了害人的心思,那麼方法可就多了去了,你不要以爲只能當着面才能把這藥給喂進去。
當然了,這種毒藥也可以用來處理犯人,一般來說在七天用藥茶處理的死刑犯倒也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