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這個意思不難理解,又有幾分道理,蘇衍歌沉默了。
祈天的藥茶是毒藥的別稱,如果真的想害人,那方法就有很多種…
見她不說話,江塵渡又繼續說道:
“只不過,藥茶一般流行於宮中,普通百姓,誰沒事會跟你勾心鬥角?大多宮裏的權貴,想害誰,或者想拉攏誰,就會想這種法子…
而且宮裏流傳的倒是有不少藥茶的方子,有烈性的,也有緩慢拖垮的,不過這種也需要到達一定的權利時候,才能瞭解到,這麼一來,這裏面牽扯可就多了…”
又是宮裏,而且地位還不小…
蘇衍歌表示有些頭疼,這麼一看,這兇手十之八九就是出自祈天宮中,可是怎麼會跟永夏的一個二品官員扯上關係?
他們能結怨嗎?會有什麼怨?
溫大人可有出過永夏?或者是祈天當初有人來永夏,跟溫大人有過節?
這種事情還真不好說。
保不準有一些心眼小的人,對於一件小事就能耿耿於懷。
但也有可能,這件小事,對於當時的那個人來說,打擊或者是侮辱性比較強?
不過大事還有跡可循,零散的小事,可還會有人記得嗎?
沉思一會,蘇衍歌擡頭問到:
“你之前說的無聲…是藥茶這一類的嗎?”
“無聲?”江塵渡聽她提起這個,皺了皺眉思索了一下,似乎是回想一下關於無聲的細節,過了一會兒才說:
“無聲的成分也只有幾種藥材,而且無聲是屬於緩性毒藥,致死性不強,但對聲音傷害比較大…
確實是藥茶的一種,不過藥方我不記得了。”
江塵渡看着她,抿了抿嘴,似乎對於藥方的事情,他回想不起來。
不過蘇衍歌知道他沒說假話,他是真的不記得了,於是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無聲既然是藥茶的一種,而且是緩性的,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成功的,那二夫人的失聲,只要能確定是無聲所導致,那就說明,有人在她身邊,一直做着這種事,讓她喝那茶…”
“聽你們的意思,是懷疑那貼身丫鬟?”
江塵渡也跟着出去過幾趟,對目前的進展也不是一無所知。
“是,也就阿賞的嫌疑大一些…”蘇衍歌嘆了口氣。
“你怎麼突然想到藥茶?”江塵渡有些疑惑的問到。
先前他只說無聲是一種毒藥,可並未說過跟藥茶有牽連的話。
如今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線索?讓她來問自己這種問題。
“實不相瞞…”蘇衍歌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今日喝了。”
“…?”江塵渡愣了一下,皺眉問到:“誰讓你喝的?”
“照顧二夫人的…那個小公子。
白天因爲二夫人的病情,爭執兩句,晚上我去看二夫人的情況,他說以茶代酒,冰釋前嫌…”
“所以你就喝了?”江塵渡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
“他先喝了,我才喝的…說實話,這兩日對於這個小公子,我們也有過幾分懷疑…我知道,東西不能隨便喝,可是當時,不喝不行。”
蘇衍歌也是頭疼的扶額。
不知道這藥茶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他也喝了…應該,沒事吧。
“態度可以裝,喝茶也一樣。”江塵渡皺着眉頭,似乎有些無奈。
蘇衍歌就是把事情想的有些簡單了,他喝了,所以…我喝應該,也沒事吧…?
若是懷疑他,就別碰他給的任何東西…
“喝茶…怎麼裝?”蘇衍歌覺得觸及到了自己的知識盲區。
自己是親眼看到阿賜把那茶喝進嘴裏,茶當時是滿的…
“你不是習武之人,不懂也是正常…”江塵渡突然想起來,蘇衍歌應該沒怎麼接觸過這些東西,所以不理解,於是解釋道:
“若是習武之人,可以自己把喝進口的東西,卡在一個小地方,之後通過點穴,再把那東西逼吐出來…這麼一來,那東西自然對他就沒用了。”
阿賜的身手,看樣子就是習武的,那他會不會就是用了這個方法呢?
蘇衍歌不自覺的擡手摸了摸喉嚨,轉頭問到:
“那我催吐可不可以…”
“……”江塵渡似乎被她這麼一問,給堵住了,愣了幾秒,突然笑了:“那…也不至於。”
蘇衍歌看他笑自己,也不惱,而是悠悠分析說:
“但是我想…那藥茶顯然不是一時半會熬製的,他又沒辦法預知會發生的事,怎麼知道我就會喝呢?
而且他說了,是給二夫人調理身子用的,二夫人當時的表情也很正常,沒什麼不對勁的…”
“若是烈性,喝下去半刻就會有反應,如今看你氣色不錯,想來就算有毒,喝一次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江塵渡這話有幾分調侃,但也是實話,不過又補充了幾句:
“但是如果你懷疑他,以後關於他給的,一樣都別碰。”
“我知道了。”蘇衍歌點點頭笑着,有些感謝的看了看江塵渡。
話題到這裏似乎差不多了,但是蘇衍歌像是想到了什麼,又突然問到:
“上次你同我一起去見了二夫人,還有照顧夫人的那個小公子阿賜…你有對他有什麼看法嗎?”
“阿賜?”江塵渡回憶了一下,終於把形象對號入座:
“他不是對那個夫人有想法嗎?”
“那你看的出來嗎?”蘇衍歌追問到。
“看的出來,他看那夫人的眼神都不一樣,若是普通對待,那眼神裏的關心似乎多了一點。”
江塵渡沒什麼猶豫的就解釋了出來。
“有這麼明顯嗎?”
蘇衍歌還有些意外,畢竟自己也是無意看到阿賜對二夫人比較親密的舉動時,纔有所反應。
“你這人反應遲鈍,連我對你有意都看不出,看不出來他們,不也是正常的嗎?”
江塵渡聽見她的嘀咕,不由得故意調侃她,聽起來還有幾分委屈一般。
“你是三句話就歪了,家有權勢的小姐了多了去了,祈天的達官顯貴,你怎麼不結交一二?
按照你的身份,應該很容易纔是吧。”
蘇衍歌知道他的性子,知道他故意這麼說以後,反而心裏壓力沒這麼大了,反過頭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