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妃難當:這個郎中不一樣 >第二百四十九章 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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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賜何嘗不想走?他本事潛伏過來的臥底,不怕死,可是他放心不下李秋柔…

    如果溫桐是個正常人,他完全可以照顧李秋柔…

    可是如果溫桐是個正常人,也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可惜,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他就是放心不下…如果自己不在李秋柔的身邊,她自己一個人照顧溫桐…多累啊。

    這都是阿賜之前的想法,可是今日再次跟蘇衍歌他們談過話以後,他突然反應過來…

    自己怎麼就忘了?

    夫人還有家啊,她有家可以回…

    不過按她的性子,也不會回去的吧?

    二夫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這個脾氣有些倔,不然當年也不會執意要留在溫家了,也不會念及夫妻情分,自己對溫桐的愛意,非要留下來照顧一個傻子了…

    這件事不光彩,哪怕溫棣他們已經死了,沒人可以威脅,傷害她了。

    但是夫人有了身孕,如果回了家,家裏人總是會發現的,畢竟溫桐的情況大家心知肚明…

    如果再看到她大了肚子,加上溫家人的遭遇,閒言碎語也會扯到這裏來的…

    人言可畏,想法也特別大,不論如何,對夫人只會造成更多的傷害。

    不如找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也許時間就會沖淡這些事情,包括陰影…

    他突然就想通了,自己爲什麼一定要帶走李秋柔呢?他留下自己生活說不定會更好,而如果跟着自己等到這件事情慢慢被發現,被發現,更多細節,最後懷疑到自己身上的時候,輿論也會帶到夫人的身上,到時候會有多難聽就不一定了…

    如果現在能跟自己撇清關係,那麼以後對於她的麻煩也會少很多,這未嘗不是一種保護的方法。

    阿賜想清了這些事情以後,突然覺得之前千方百計想要瞞着那郎中先生已經毫無意義了,他甚至還期待下次蘇衍歌能帶着證據直接把他帶走…

    阿賜這邊的心裏起伏比較大,他跟二夫人之間的氣氛也有些微妙和凝重。

    而另一邊在回去的路上,蘇衍歌跟江塵渡也好不了多少,畢竟二人都是分開單獨談的話,具體內容如果不說的話,互相都不知道。

    只不過現在就等待一個時機,應該怎麼把這話問出來,或者是怎麼樣才能比較自然的把這件事情給提出來。

    蘇衍歌心裏還是比較好奇他跟阿賜的聊天內容,於是主動開口問道:

    “阿賜剛剛可有承認什麼?”

    終於問了嗎?江塵渡心裏不知爲何就有這種想法,剛剛沉默了快半個路程,他還以爲蘇衍歌不想問自己了,沒想到還是沒忍住。

    而他心裏也只是簡單過了一遍想法,沒有什麼猶豫的就回答了:

    “他雖然沒承認,但是我覺得也已經板上釘釘了。”

    “這件事情我心裏早就有數,你又想忽悠我,直接說重點。”蘇衍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示意他不用再提醒一遍,本來就知道的事。

    現在嚴重懷疑江塵渡肯定聊了什麼比較重要的事情,他不想告訴自己,纔開始說一些有的沒的。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其實是早就已經下過的結論,沒什麼參考價值。

    “好吧好吧。”江塵渡雙手環抱在胸前,似是有些無奈:

    “他承認了,無聲也是他用的。”

    聽他說起這件事情蘇衍歌並未立刻回答,而是自己想了想。

    其實從她開始懷疑阿賜的時候,就有想過無聲也是阿賜對二夫人使用的,目的,就是防止她說出一些對他們不利的言論。

    這件事也算是她之前就知道的,所以並未覺得意外,只不過是知道能肯定罷了。

    不過說起無聲,倒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了解:

    “所以你問出解藥是什麼了嗎?”

    “他不告訴我。”江塵渡聳了聳肩,看起來十分無奈。

    “所以,你對他坦白身份了?”蘇衍歌並沒有表達自己信,或者不信他說的,而是問起另一件事來。

    而江塵渡卻聽出來她問這個問題…想表達的是什麼,於是點點頭直接回答他想問的潛層意思:

    “就是怕我會告訴你,然後你把二夫人的病給治好了,這樣對他豈不是一點好處也沒有?

    原本是可以告訴我的。”

    “二夫人到底會說些什麼事情,會讓他這麼害怕?”蘇衍歌也還算接受他這個解釋,這聽起來也算合理。

    不過沒想到張承中拿出自己的身份,也沒有讓他說出來,莫不是這人根本就不怕他,還是說他也有身份?

    這些事情就需要自己想了,問江塵渡肯定是問不出來的,他根本不會告訴自己的。

    蘇衍歌心裏快速過了一遍這件事情,倒也沒有太過糾結。

    “其實我覺得,他可能是害怕二夫人會說出自己的往事,我們對於她而言都是外人,在外人面前無疑是把自己污點暴露出來。

    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又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呢?我覺得以阿賜對她的情意,應該是爲了保護她。

    畢竟我們現在都心知肚明,兇手就是他,他繼續裝也沒什麼意義,就算二夫人不說,我們也已經懷疑到他了,他沒什麼好隱瞞的。”

    也許是跟阿賜聊天的內容對他還是有所觸動的,就忍不住幫阿賜說了兩句話。

    另一點就是,他突然就想到阿賜剛剛說的那一句“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罷了。”

    所以才心甘情願並且不計回報的爲他做這種事情,甘願把自己暴露出來,也不想再看她繼續被欺辱下去。

    說到底還是阿賜,內心不太堅定,他最失敗的一點就是動了感情,這是大忌!

    其實對於他這個解釋,以及他隱隱約約像是在阿賜開脫的話,蘇衍歌心裏還是能理解的。

    這個故事確實過於沉重,當時只是聽阿賜的敘述,都讓她覺得心裏堵的不行。

    更何況如果阿賜是親眼所見呢?

    見到這種事情,對他心裏的觸動應該比自己強烈的多了。

    所以纔會動了殺意…

    雖然蘇衍歌心裏也明白,眼見爲實,耳聽爲虛,或許阿賜說這些話是爲了博同情呢?

    畢竟他們這些旁觀者又沒有見過,不瞭解實情。

    可是蘇衍歌的心裏就是沒辦法說服自己:這個故事是假的!

    當她看到二夫人那個表情,那種反應的時候,現在回想都依舊覺得十分揪心。

    身孕,也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雖然蘇衍哥一開始也不是,沒想到這種比較骯髒的可能…

    可當自己真正聽到,關於這件事情背後故事的時候,心裏的那種難過,以及震驚憤怒,是言語無法表達出來的。

    求生不能,爲了家人的安危,又不能求死,整日活的毫無意思,並且提心吊膽,身體以及心靈的摧殘,或許早就將她壓垮。

    她能撐到現在,並且在阿賜說起來的時候也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這是讓蘇衍歌覺得佩服的地方。

    溫淮他們真的是罪有應得嗎?

    現在想起這件事情,蘇衍歌心裏突然又糾結起來,她不受控制的,有一些小私心…

    不能請求陸之安對他們網開一面呢?畢竟也是有苦衷的,是被逼急的才動手的。

    可是有了這個想法之後,蘇衍歌很快就把他甩掉了…

    縱然是他十分可憐,縱然是已經走投無路,縱然是溫淮他們死有餘辜。

    可人死了,並且,兇手的手上沾染了太多的人命和鮮血,無論他是出於什麼,他畢竟殺了人,沒有辦法把自己再摘出去,他必須受到懲罰,無關人情…

    這是律法的規定,誰也逃不掉。

    不然這件事情被護下來以後…也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難道真的是因爲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道坎就一直隱瞞包庇下去嗎?那豈不是早晚要亂套了?

    況且蘇衍歌也知道陸之安的性子,雖然陸之安不算一個十分冷漠無情的人,可是也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自己如果對他說這種事情求他更寬恕一些,那麼多眼睛看着…且不說不好辦,說不定陸之安心裏還會覺得自己如何。

    蘇衍歌是第一次覺得,有時候第一時間知道真相,根本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在來之前她還信誓旦旦的,十分有底氣的,可以跟阿賜對峙。

    可是聽完這個故事以後,就有些底氣不足了,在她的潛意識裏,她覺得阿賜做的也並沒有錯。

    爲了二夫人一個人,而殺了這麼幾個人…

    卻說不出來一個值或者不值。

    她說不上來這件事情應該怎樣衡量,是用人心還是道德,又或者是什麼?才能把這件事情拎得清楚,分得明白?

    蘇衍歌現在在想着等到回到客棧以後,該怎麼跟陸之安他們說這件事情呢?

    慢慢的真相大白總歸是要處罰阿賜的,可是二夫人一定不希望看到這種事情的發生,如果阿辭真的被處罰了,一定就是死罪,而二夫人看到一個爲了保護自己的人爲了自己而死,那他心裏恐怕一輩子都會帶着愧疚進行下去了。

    蘇衍歌真的覺得,根本就沒有一個完美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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