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翼辰手持黑鞭,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斜暱着乞丐:“滾。”

    一個字。

    充滿厭惡。

    乞丐沒有動,灰白色的眸子裏滿是倔強和桀驁。

    很奇怪。

    雖然他的打扮是乞丐無疑,但是這一刻,他的眼神,絕對不是一個卑躬屈膝的乞丐該有的樣子。

    “卑賤的東西,竟敢用這種無禮的眼神看我們世子大人?!”夜翼辰的隨身侍衛,十分惱火,感覺自家主子受到了侮辱。

    “挖了他另一隻眼。”夜翼辰極爲傲慢。

    “是,世子大人!”

    侍衛剛想上去,馬車裏傳出一個十分嬌媚的女人的聲音:“世子爺,這裏可是南疆的王都,咱們在王都城門口殺人,是不是太不給南疆女皇面子了?”

    夜翼辰遲疑了。

    單手舉起,做出制止的姿勢。

    侍衛得令,立刻後退。

    “呸,便宜你了。”豪華的馬車駛過,駕車者罵罵咧咧地,非常不客氣地直接讓車軲轆子,碾壓上了乞丐的一條傷腿。

    “啊啊——”

    乞丐仰頭,發出痛苦的哀叫。

    他顫抖着,扶着那條傷腿,看着它骨頭斷裂,血肉模糊。

    疼得頭臉上都是冷汗,張開嘴巴喘着粗氣,就像是瀕死的魚兒一樣。

    他顫巍巍地從懷中,取出一粒風乾的丹藥。

    “這是……最後一顆了。”

    很捨不得。

    這是師父給他的丹藥,剩下的最後一粒了。

    好捨不得。

    最終,一番糾結之後,乞丐還是把丹藥重新塞回了脖子上帶着的一個鈕釦鎖鏈中,寶貝地珍藏着。

    他拖着傷腿,重新爬到了冰冷的牆角,蜷縮成一團。

    任由血流自行停止。

    而這個過程中,他不曾一次疼得渾身痙鸞,全憑意志苦苦支撐,而忍耐的整個過程中,他的目光都固執地看向天際那抹四象境晉級的異象光芒。

    “七毒滅罪……”

    乞丐認出來了。

    異象之中,蘊含着師父生前最擅長的功法《七毒滅罪》的力量。

    *。*。*。*

    星霧成功晉級了四象境。

    晉級成功之後,她感到很疲倦。

    連續五天五夜不眠不休的衝關,她差不多也已經抵達了極限。

    “睡吧,師父。”

    帝燼天看着非常不忍。

    他走上前,抱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親自把她給放到了車廂內的一張軟塌上。

    這五天。

    她都沒有離開這個車廂。

    他也一樣。

    守着她,寸步不離。

    星霧的後腦一碰到柔軟的枕頭,眼皮立刻就合上了,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這一晚。

    她做了個夢。

    夢到自己又回到了毒神谷,身邊徒弟環繞,一個比一個乖巧,一個比一個懂事,一個比一個能幹。

    “我新編了一支舞,跳給你看好不好?”庭院中,紙舞翩翩起舞,一隻只紙鳶、紙蝶,從她的指尖飛了出來,彷彿活了一樣。

    紙舞身材纖細輕盈,一舞傾城。

    只可惜,她對面的丹青師兄,卻絲毫不爲所動,一直低頭御筆作畫,十分專心,連擡起頭來看一眼都不曾。

    小師妹紙舞難掩落寞之色。

    可是——

    在角落裏,一尊石柱之後,魂歸雙手抱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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