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神看得鹿晚晚心中一跳,連忙訕笑推說:“不算認識,見過一面,只是你弟弟太優秀,所以印象比較深。”

    原來,還真是親兄弟倆。

    難怪長得這麼像。

    鹿晚晚一邊倒水一邊看向外面正在說悄悄話的倆兒子,忍不住擔憂道:還是儘快喫完飯把人送走,儘量避免孩子他爸家裏任何人和兒子的接觸,否則就這倆孩子的長相,多看幾眼實在是很容易露餡。

    一個晃神,開水又灑了出來,險些燙到她的手。

    “小心。”封以安眼疾手快地把熱水壺掃開,一手將走神的鹿晚晚拉到懷裏護得嚴嚴實實,開水灑到他手背,燙的他嘶了一聲,嚇得鹿晚晚立刻回神,愧疚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鹿晚晚低頭一看,見他手背登時紅了一片,一時都沒有心思注意到兩人的距離,連忙拽着封以安的大手放到水龍頭下衝起來,“我去給你拿燙傷藥,真的很抱歉。”

    一扭頭,腦門撞上封以安的胸口,微張的脣瓣恰好磕在他胸前。

    鹿晚晚臉色爆紅:“唔!!”

    風中凌亂!

    她幹了什麼?

    這跟撩撥騷擾有什麼區別?

    她今天怎麼一直在這人面前犯蠢啊啊!

    封以安一進門就脫掉了西裝外套,裏面只有一件單薄的白襯衣,釦子還解開到鎖骨一下,是以那濡溼溫熱的觸感一下子就透過襯衣傳到他胸口,點起了燎原大火,瞬間燒到了心田裏,升起難以抑制地火熱。

    這該死的女人,既然回來了,就休想再逃脫他的手掌心。

    現在,該他掌握遊戲規則了。

    他一手按住水龍頭,藉着往前沖水的動作完全將人抵在琉璃臺前,溫熱的胸膛紋絲不動,低下頭凝視着她僵硬的姿態,聲音卻啞了:“鹿小姐,你在幹什麼?”

    這聲音,沙啞性感,宛如深夜裏響起的G調獨奏,一下下都敲在人心上,無聲地扣動着她的心扉。

    鹿晚晚想退卻無可退,下意識擡頭,腦門無意擦過男人的脣,腦子裏頓時轟地一聲,眼前驀然浮現出那一晚的豔色畫面,男人的喘息和現在重合,一切彷彿都回到了最初那個夜晚……

    她一定是瘋了!

    “麻麻,蜀黍,你們在親親麼?”桐桐站在門口,小手誇張地捂着眼睛,眨巴着的眼睛卻看得一清二楚,他扭頭大嗓門朝着弟弟喊,“楊楊,直播真的有效果欸。麻麻找到可以親親抱抱舉高高的對象了。”

    鹿晚晚臉色騰地一下紅了,連忙七手八腳地把人推開,整理着頭髮低聲道:“對不起,剛纔就是個意外,我去給你拿藥。”

    說着,她一把捂住桐桐的嘴巴,將兒子抱了出去,一邊找藥一邊小聲警告:“別亂說話,那個蜀黍是媽媽的老闆,不是什麼對象。”

    桐桐一臉疑惑:“那你們爲什麼躲在廚房裏親親?”

    楊楊跟着走過來,板着小臉教訓她:“麻麻,你不是教我們,只有夫妻和情侶才能kiss麼?我們都看到了,你還不承認!”

    他回頭看了一眼立如松竹般挺拔的男人,走到封以安身邊牽着他的手,安撫似的:“蜀黍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讓麻麻對你負責。”

    封以安挑眉,迎着鹿晚晚羞憤欲死的視線,竟然一本正經地點頭:“那就辛苦你們了。”

    鹿晚晚噌的一下站起來,心裏藏着害怕,覺得這人似乎對孩子有所企圖,難不成真的和封以安有關?還是他看出什麼來了,故意試探?

    她故作生氣地把孩子抓到身後藏起來,抿脣道:“安總,小孩子不懂事,你別逗他們——”

    “怎麼會?他們很聰明也很懂事。”封以安一步步走過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鹿晚晚心上,“而且,我越看他們越眼熟,鹿小姐覺不覺得桐桐和楊楊其實跟我長得很像?”

    鹿晚晚像是炸了尾巴的貓:“哪裏像了?”

    這人果然是另有所圖。

    “你在撒謊。”封以安低頭湊近,將她故作冷靜的神情籠罩在眼底,故意逗弄她:“我弟弟是不是你的前男友?這孩子不會是他的吧?”

    “你胡說什麼!這怎麼可能!”鹿晚晚十分激動的迴應道。聲線高了幾調,似是覺得有點做賊心虛,又急忙打圓場。

    “安總,我一個單親媽媽帶着兩個孩子,難免容易被人說閒話。還希望安總別胡亂猜測,我回國是因爲您這筆訂單我十分重視,做完之後,我就會帶孩子回到國外的分公司的。”

    桐桐跟楊楊一聽鹿晚晚說還要回國,面面相覷的對視一眼,而後兩個小人兒都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麻麻,桐桐不想回去,國外小朋友的IQ好低,都沒有共同語言的。”

    “就是,麻麻你不是一直都喫不慣國外的食物麼?現在回國了,我們就在這裏定居吧。我也不喜歡國外的東西。除了漢堡比薩就是意大利麪。”

    鹿晚晚快被兩個小傢伙氣惱了,今晚從安總進門開始,他們就一直在胳膊肘向外拐,但即使如此,鹿晚晚仍舊保持微笑:“好了,你們快去擺桌子,馬上就可以喫飯了哦!在不在國內定居,可不是你們這兩個小傢伙說的算的。”

    說完,鹿晚晚伸手在兩個小傢伙臉上輕輕地捏了捏。兄弟倆見麻麻似乎又要推銷不出去了,只好一攤手,轉身走去客廳幫鹿晚晚擺上碗筷。

    鹿晚晚則忙着將菜盛裝在盤子中,還好被兩個小傢伙打斷,不然她真的不知道這個安總剛剛會做出什麼事來。

    可樂雞翅、水煮魚、耗油西生菜跟一碗西湖牛肉羹飄香四溢地被擺在餐桌上,鹿晚晚多年沒有回國,手藝生疏了不少,但表面看上去還是挺唬人的。

    封以安拿起筷子,戳戳這道,又夾了夾那道,來回折騰了幾分鐘,就是沒有送進嘴裏的意思。

    鹿晚晚有點看不懂了:“安總,這幾道菜,是不合您胃口嗎?”

    “沒有,雞翅有骨頭,水煮魚有魚刺,我喫飯的時候,傭人會把這些提前處理好。”

    好一個貴公子!

    也不知道他弟弟會不會也像他這般矯情,鹿晚晚難看的笑了笑,幫他處理了雞骨頭跟魚刺,而後纔將雞肉魚肉夾進他的餐盤中。不過轉念一想,這個毛病自己的這兩個小寶貝似乎也有……

    晚飯後,封以安就鑽進衛生間,足足有十多分鐘纔出來。

    鹿晚晚忍不住心下腹誹,難不成她做的飯菜讓他拉肚子了?但也不可能啊,食材從買到處理,她可是都做的十分仔細。

    更何況若飯菜真的有什麼問題,她跟兩個兒子怎麼沒事?

    剛這樣想着,封以安就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麼,鹿晚晚總覺得封以安從衛生間出來之後就着急離開,跟剛剛那個總是見縫插針地往自己身上粘的那個男人似乎不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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