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楊跟桐桐小心翼翼的看着別過臉,盯着窗外的鹿晚晚,又看了看前座開車,沉着臉色的封以安就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了。
“麻麻……”桐桐委屈巴巴的叫着,小手摸上她的胳膊,不想卻被鹿晚晚甩開,雖然動作利落乾脆,但還是沒用多大力氣。
“你們心理還有麻麻嗎?才認識叔叔幾天,就不聽麻麻的話了?知不知道麻麻找不到你們心理有多難過?你們跟叔叔回家吧,別再來找我了!我以後不管你們了!”
“麻麻不要,麻麻桐桐知道錯了,麻麻抱抱。”桐桐見鹿晚晚是真的生氣了,急忙伸出小手手去勾鹿晚晚的脖子。
然而鹿晚晚卻挪了挪身子,對桐桐全然不予理會。
桐桐見狀急了,淚珠兒大顆大顆地往下滑落:“麻麻……別不理桐桐,麻麻……”
楊楊雖然沒有像桐桐那樣撒嬌慌亂,但也低垂着小腦袋瓜,眼圈紅彤彤的,像是在反省自己的錯誤。
“不許哭!現在知道哭了!剛剛麻麻哭的時候,你們在哪!”鹿晚晚也沒忍住,眼淚像泄了閘的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
她一想到剛剛自己圍着秀場到處找孩子就忍不住心酸。回想幾年前她孤零零的隻身去到國外,拖着行李,懷着孩子,孕吐反應強烈,凡是見到她的人都會投來同情的目光。特別是到中後期的階段,懷着雙胞胎的她就連做個飯都會累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她真的做夢都忘不掉懷孕那段時間的辛苦。
現在,好不容易給兄弟倆帶到能夠自理了,結果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背叛她?鹿晚晚屬實接受不了。
到了酒店式公寓樓下,鹿晚晚開了車門就將楊楊跟桐桐抱在懷裏。完全不理封以安,徑自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封以安沒有跟過去,這次,或許是他太過心急。常年只忙工作的他,對於如何跟女人相處尚在初級階段。
眼見房間的燈熄滅,纔打開車門,獨自回了封家。
牀上,封以安在化妝間裏吻她的樣子一直在腦海中徘徊。搞得鹿晚晚心煩氣躁,這個該死的男人,果然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她都跑到國外去了,還是能把她給找回來。未免日常多夢,鹿晚晚急忙掏出手機,**了三張回程的機票。
國內她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多待,本來是想來賺錢的,結果現在卻變成這樣。
懊喪的一扔手機,鹿晚晚這一天又累又難過,沒多久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次日清早,鹿晚晚就在兄弟倆的親吻下醒了過來,她剛準備照舊摟着他們柔軟的小身子,親親他們奶裏奶氣的小臉蛋兒,卻忽然想起昨天他們背叛自己的事兒。
不行,如果太快原諒他們,今後可有自己的苦果子喫。
鹿晚晚起身,拿過行李箱就開始收拾東西。
“麻麻,我們是要回去了嗎?”楊楊就像她肚子裏的蛔蟲,鹿晚晚做什麼他都猜得到。
“嗯,我訂了機票,喫完早餐我們就去機場。”手上沒停止忙活,也沒看兄弟倆,桐桐以爲她還在生氣,眼巴巴的看着鹿晚晚,剛準備道歉就被楊楊給拽走了。
“麻麻,我已經叫好去機場的網約車了,剛剛也四周查看過,沒落下什麼東西。麻麻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楊楊一定幫麻麻去做。”
不得不說,楊楊雖然不如桐桐會撒嬌,軟萌,但他動手、自理能力極強,有他在,能給她剩心不少。
“都準備差不多了,出發吧。”三人離開公寓,坐上去機場的車。
發現了三人移動的定位,蘇祕書急忙敲門,沒得到封以安的允許就開門往裏闖:“封總,不好了,鹿小姐帶着兩個小少爺要去機場。我查到她昨晚訂了出國的機票,您還是趕緊去的好,晚了恐怕……”
“安排車。”沒有多餘一個字,封以安聽到這個消息後,臉色難看的快要殺人一般。
“已經等在樓下了。”跟了封總這麼多年,這點事,還難不到她。
封以安拿起手機就下樓就趕往機場。
這個女人,看樣子還真的是鐵了心打算一個人帶着孩子過日子?
司機差不多以光速朝着機場進發,平日裏四十多分鐘的路程,硬被他縮短到十五分鐘,期間超車,闖過的紅燈無數,有兩次甚至被交警追逐。然而即便如此,封以安都沒有讓司機停車,在他眼裏,眼下沒有比鹿晚晚跟兩個孩子更重要的事情了。
到了機場,封以安便四下尋找母子三人的身影。然而距離起飛的時間,只有不到半小時了。鹿晚晚帶着兄弟倆,早已拿着登機牌坐上了飛機,
望着窗外的機場,鹿晚晚心底裏五味雜陳,果然,只要回到這裏就不會有好事發生。以後真的不能因爲一點利益就回國,不然以封以安現在這種性格,還不得把她剁成肉餡賣了才解恨!
很快,飛機在巨大的轟鳴聲緩緩關上艙門,準備起飛。
空姐幫乘客們檢查好安全帶等設備後,經過鹿晚晚跟兩個小糰子身邊時不禁停住腳步。
“小朋友,你一直皺着眉?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嗎?”空姐蹲在桐桐跟前,擡手在孩子的額頭上輕輕地摸了摸。
桐桐滿頭虛汗,身上裹的衣服的確有些厚重。昨天剛發生那件事,桐桐不希望再讓麻麻憂心,便假裝沒事的搖搖頭:“阿姨,我沒事,就是穿多了,有點熱。”
昨晚鹿晚晚的腦子太亂,凌晨才睡着。此刻正戴着蒸汽眼罩,靠着座椅補覺。本想叫醒她的空姐見孩子都這樣說了,就只好作罷,幫桐桐把衣服解開後纔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休息。
然而飛機纔行駛了不到幾分鐘,桐桐的臉色就變得愈發的難看。額頭上,身上的冷汗打溼衣襟兒,嚇得楊楊一改往日裏淡定的神色,大呼救命。
“麻麻,你快看,桐桐又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