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福運小娘子 >第31章 軟飯不是每個人都能喫的
    

    略一思忖,連巧珍不動聲色的起身,去外面竈膛,從溫着的水壺中給康豪倒了杯水,走回來遞給康豪:“喝了一晚上酒,有些口乾吧?先喝水解解渴。”

    康豪面色稍緩。

    連巧珍坐在康豪身邊,說道:“前天相公提到,鄭捕頭在通州衙門有舊識。相公在縣衙暫時還沒正式編制,要不,咱們走鄭捕頭的門路,去通州府衙做事吧。

    通州府終究是大地方,那裏的大人物多,相公的能力更容易被人賞識。咱們去通州尋找更大的機會,你看可好?”

    看康豪神情,似乎有些心動。

    但只猶豫了一瞬,便搖頭道:“我們在通州府沒門路,想在府衙做事,不但要託人情,還要上上下下打點各色人等。那花銷着實不小,咱家負擔不起。”

    連巧珍挑眉看他:“太多的打點負擔不起,咱們先做衙門裏面的雜事,這種差事的打點沒多少的。”

    康家的銀子都在康豪母親手中,其中絕大部分,甚至全部都是做點心生意賺來的。

    這些銀子,理該先緊着他們兩口子用吧?

    從連巧珍挑眉的神情裏,康豪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發虛,語氣更軟了幾分:“咱家剛從延浦鎮搬來,連自己的住處都沒有。就算家裏有點積蓄,也得先考慮把家安置好再說別的。我是家裏長子,不能只顧着自己。”

    連巧珍大爲失望。

    在康豪心中,他的父母弟妹,比她這個媳婦分量重啊。

    看來她得把話說的更明白一點!

    “二弟的親事已經定下,再過半年,弟妹就要進門。鄰居和爹孃很看重弟妹的門第和身份,我在家裏……”

    連巧珍停頓了好一會兒,語氣更輕,還有些怯生生的:“要不,等到二弟成親之後,咱們再提去通州,這樣可以嗎?”

    連巧珍的聲音很輕,像羽毛輕輕拂過額頭一般輕柔。

    可是,聽在康豪耳中,卻很不是滋味。

    這番話,無論內容還是語氣,都在告訴他,他媳婦在康家,沒受到應有的待遇。

    尤其弟妹進門之後,街坊鄰里和弟媳孃家都會認爲,二弟媳的身份比自家媳婦高。

    告訴所有人,康家如今的家業都是大兒媳婦給的?

    當時連巧珍告訴他點心做法,提議康家開鋪子時,是明確說明了的,這事兒不能讓人知道。

    否則,她沒出嫁,心就偏着未婚夫家,會讓人笑話。

    所以,這事兒之前沒對人提過。

    之前沒說,現在就更難以啓齒了。

    這一刻,康豪忽然覺得自己在媳婦面前,矮了三分都不止。

    原來軟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喫的。

    “行吧。不是還有半年嗎?這段時間你只管安心,我會慢慢和爹孃說。”康豪有些灰心。

    早知如此,他家不做點心鋪子也行,不搬來縣城也一樣過日子。他相信,憑他自己的本事,也能讓家裏的日子好起來。

    可現在……讓他時時在女人面前低頭,雖然這女人是自己的媳婦,但他是男人,時時被自家媳婦用這種事敲打,有這麼窩囊的男人嗎?

    康豪後悔開點心鋪子了。

    連巧珍卻是一塊石頭落了地,眉目也舒展開,柔聲說道:“相公不必擔心,咱們去了通州,相公一定能結識更多友人和助力。”

    她再次信心滿滿,康豪真正發跡是在通州府。在通州府的落櫻園,他結識了京城的貴公子姜成華。

    有了和姜成華的交往,最終才成就了康豪的侯爵之位。

    在通州經營人脈,可以結識通州碼頭的勢力。熟悉之後,就能進行接下來的一系列運作。

    以通州府碼頭的規模,如今在牧良鎮苦苦掙扎的顧天成,若是遇到通州碼頭勢力的打壓,他那羣混混的本事,根本不夠看。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三年後,在通州下游水域,還有一個賺錢的機會等着她呢。

    上一世她沒能力、也沒資格趕上,只能在事後感嘆、眼饞那些賺到機會的人。

    現在她有了先知的能力,一定不能錯過,一定要大賺一筆。

    總之,去了通州,她會有更多的機會、有更大的作爲。

    到那時,他們在通州的家,所有鋪墊都是她做的,她的所有主張都有不俗的收穫,康豪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藉助她的先見和財力輔助得以進行……

    在那種情況下,康豪和整個家對她都得惟命是從。她在康家和康豪面前,將會有絕對的話語權和地位!

    …………

    和袁長河的巧遇,讓連巧珍更明白她如今的地位,也提醒了她,接下來怎麼做纔是正確的。

    可在袁冬初這邊,除了再次確定,鎮上和縣城的點心鋪子康家開的,連巧珍的來歷很不尋常、以後一定要離這人遠一些之外,基本上沒激起多大點兒漣漪。

    而有了顧天成的保證,袁冬初以更高的熱情,頻繁奔走在各個碼頭,繼續着她的賺錢計劃。

    袁長河對顧天成也更多留意,凡是和顧天成有關的事情,不論當下、還是以前,事無鉅細,全部往耳朵裏聽,妥妥的,就是把他當做女兒的說親對象來考校了。

    顧天成也真給力,在袁長河地毯式的密集探查下,這傢伙竟然還真沒留下什麼確鑿的劣跡。

    雖然也有不少人對他持保留態度,但要說惡行,卻還真沒有。

    最多也就是說那誰誰,整日沒正形的和一衆狐朋狗友招搖過市,把街市搞得雞飛狗跳,然後被他娘拎着耳朵教訓,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

    “唉……”袁長河長長的嘆了口氣,如是對袁冬初說着,“爹也實在沒把握了。”

    “又怎麼了?”袁冬初停下筆,用手撐起下巴,表示着自己對老爸感嘆的重視。

    問題是,這是她老爸第多少次做這樣的嘆息了?

    “您又不是招女婿、咱又不是要和他一個屋檐下過日子……”袁冬初只說了半句話,就把袁長河給驚得連連咳嗽。

    袁冬初不知道袁長河啥情況,見老爸咳了兩聲便沒啥事,就接着說自己的:“……您管他有沒有正形,只要和人打交道沒有誠信問題,其它招搖過市什麼的,那不是更好嗎?說明沒人敢惹他啊。和這樣的人合夥做生意,更有保障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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