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福運小娘子 >第32章 心花怒放
    袁冬初和老爸討論這些,距離她在水棠鎮遇到顧天成,已經過去兩月有餘。

    如今正是炎炎夏日,水上貨運依然紅火,但春季這一茬的野菜已經長老,鮮嫩的着實不好找,連槐花的季節都下去了。

    所以,袁冬初打算提前實施計劃,這就買船了。

    好吧,他們現在說的不是招女婿……袁長河這時剛剛纔緩過氣來,萬般無奈的,用袁冬初那個“好吧”的口頭禪給自己找寬慰。

    “那就要提前和天成把話說清楚了,免得以後鬧得不好。”袁長河說道。

    “說清楚?”袁冬初驚異於老爸的天真,“只是說說,那叫口說無憑好不好?這種事是要寫文書的,詳細的合作文書,把責任和財產寫的明明白白纔行。”

    袁長河的視線,看向袁冬初正在擺弄的筆墨紙張,紙上有幾個慘不忍睹的爬爬字。

    他家閨女前些日子忽然就嚷嚷着要學寫字。

    多虧閨女能幹,家裏的日子好過多了,買兩本啓蒙書籍和紙筆不成問題,袁長河也沒反對,畢竟認字是好事。

    但是,學問這東西……不是拿回兩本書,自己看看就能學會的吧?

    若是這樣,那還要學堂和夫子幹什麼?而他家的日子,雖然好多了,但距離請得起先生,那還着實差得遠呢。

    事實也是這樣,他家閨女說做就做,起了念頭的第二天,便去鎮上的書鋪買了啓蒙書和紙筆。只是……

    一個多月過去,他家閨女把兩本書從前到後翻了若干遍。

    然後提筆,挑的都是最簡單的字……就像現在袁長河看到的,依然慘不忍睹。

    袁長河指了指袁冬初剛寫好的一貼字,很艱難的說道:“閨女你打算自己寫文書?”

    他怎麼就那麼不敢相信呢?

    袁冬初正在練字的手一頓,一滴墨汁落在紙上,暈開……一張寫了字的紙,看起來更難看了。

    袁冬初擡頭,很有些埋怨的說道:“爹不帶您這麼笑話自家閨女的啊。”

    天地良心,真不是她沒文化,而是她不會用毛筆寫字。

    那軟趴趴筆尖着力點,手腕距離紙張的遙遠程度……簡體字形的還好些,前幾天費了老大的勁,她才終於讓“上下左右”這些字搞得能看了。

    今天她挑了些常用詞語中繁體字練習,繁體字的結構……簡直一言難盡。

    袁冬初很慶幸自己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年少時寫作業答題,不用受這份煎熬。好多年下來,不知少寫了多少筆畫、省下多少玩耍的時間。

    本來還搞不定呢,結果老爸就用這種話嚇唬她,果然是親爹沒跑了……

    “哦,你沒打算自己寫啊。”袁長河狠狠地鬆了口氣。

    他剛纔差點兒就以爲,閨女興起學寫字的念頭,就是爲了寫這個合作文書的。

    畢竟,閨女先提起自家買船,和顧天成合作貨運。緊接着就要學寫字,由不得人不往這方面想。

    “當然沒打算自己寫,我就是想寫也寫不了啊。”袁冬初哭笑不得,她有那麼不知天高地厚嗎?

    額……袁長河再次抹汗,想到了一個更離譜的可能:“你,不會是打算讓天成寫吧?”

    若是爲了防止兩家合夥之後有可能的糾紛,讓顧天成寫的話,那和不寫沒區別。

    若顧天成有別的心思,在文書中搞點什麼玄機,那還不如不寫這勞什子的文書,口頭說不定更好一些。

    袁冬初對他老爸的腦回路也是佩服的不行,“這不是還有秦公子嗎?咱讓秦公子寫,他的人品,反正我是信的過的。寫完之後,讓他給咱念一遍,保管萬無一失。”

    她順便還握了握拳,讓自己的信心更有渲染力。

    “哦,這樣我就放心了。”袁長河安心,“那咱這就找時間和天成提提這事兒?”

    “嗯,不用專門問,事情還沒着落,太刻意了不好。再賣野菜時遇到他,我去探探他的口氣。”

    …………

    沒幾天,袁冬初三人賣完野菜,並沒急着走,在顧天成的熱情邀請下,她們和顧天成、小滿一起,坐在碼頭邊的一個茶攤上。

    袁冬初三人還好,聽到消息便乘船趕來這裏,沒做什麼力氣活,賣野菜也沒花多少時間。

    五碗粗茶端上來,袁冬初三人喝了兩口,便把茶碗放下。

    秀春和小翠則有些拘謹,她們已經算是大姑娘了,和別的年輕男子近距離的接觸,很有些彆扭。

    顧天成和小滿卻是渴了,兩人咕咚咚的把碗裏的茶喝盡,又分別添滿了,這才和袁冬初三人說起閒話。

    袁冬初聽着顧天成聊他們在碼頭上見聞,隨便掃了眼周圍。

    雖然是盛夏時節,但能來茶攤喝茶的人卻不多。

    來這裏扛活的,掙得都是血汗錢,渴了自會灌兩瓢井水。

    茶攤上的粗茶,通常是供應各家管事,和袁長河這類談事情的人。

    尋了個空擋,袁冬初放下茶碗,狀似無意的問道:“顧大哥身邊的兄弟不少吧,這麼多人一起,難道只是爲了湊一堆扛活兒,就沒什麼別的打算嗎?”

    這句話問得顧天成心花怒放。

    隨着他和袁冬初接觸漸多,心中對這姑娘更是中意。

    這姑娘看着一身補丁衣裳,頭上連個鮮豔的頭繩都沒有,但言行舉止卻極是出挑。

    那份恬靜從容,那種沉穩淡定,他從未在其他女子身上見到過。

    即使他幼年曾見過的、那個自詡名門的女人,那雍容華貴表象下掩藏的,只有傲慢,決沒有冬初這樣成竹在胸的淡泊。

    隨着他對袁冬初的瞭解,漸漸的有些緊張了。

    他的兄弟多、消息也多些,已經有兄弟催促他抓緊時間。說他們牧良鎮碼頭,有人家在打聽袁中人家的閨女。

    這樣的女孩子,人家若是有更好的選擇,怎麼會嫁給他這樣的混混頭子?

    可她又不好追着袁長河或者袁冬初,大談他的大志向,大抱負。

    這種空的虛的,若有人問起,他說一說,那是他的理想抱負。

    若沒人問,他自己跟人家暢談,那就是不着調的誇誇其談了。

    而現在的袁冬初,就是給了他一個大談理想抱負的機會,只有這樣的機會,他才能告訴袁冬初。他有很輝煌的將來,嫁給他是上上之選。

    《穿成福運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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