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福運小娘子 >第139章 這怎麼可能
    曹璋的講述,在場衆人有聽明白的,也有聽不明白的。

    但不管明白與否,能讓知縣大人在這種場合鄭重講述,當然意義非凡。

    而且這件事的風向很明確,這絕對是好事。不但於秦家來說是大好事,看知縣大人的態度,此事和大人或者縣衙也有莫大關係。

    秦家果然不簡單,沉寂了沒幾年,這就又要發達了啊。

    怪不得秦家大公子成親,道賀賓客寥落,可秦家上下一派喜氣洋洋。

    原來人家心裏有底,很有底!

    好些人都替自己慶幸,接到邀請或者知道秦家辦喜事,並不應付。不但隨了禮,人也到場了。

    若不是這一念之差,他們哪裏會和知縣大人能如此近距離接觸?

    又哪裏會在秦家落寞之時,和秦家保持良好關係?

    秦家庶長子娶親,他們來賀喜。日後自家紅白喜事,也一樣能給秦家下帖子,甚至逢年過節都可以來往一下。

    想想以後,秦家再次成爲大族,甚至比以前的門第還要輝煌,他們和秦家有如此親近的關係,別說遇到難事可以尋求幫忙,就是平常行走之間,也能多一份得意。

    曹彰是看着時辰宣佈的這事兒,說完之後,又和秦睿相互恭賀。沒幾句話,外面的鞭炮聲就響了起來。

    迎親隊伍的喧囂聲由遠及近。

    有知縣大人親自道賀,還有剛纔的重磅宣佈,秦家徹底熱鬧起來。

    …………

    康家康勁娶親只比秦向儒晚一天,娶親前一天也是各種熱鬧。

    女方要把嫁妝送往男方家中,另外還要安排專人到新房掛帳、鋪設臥具等等事宜。

    男方家裏當然也要各種應酬,把一應事務料理妥當。

    加上延浦鎮秦家娶妻,和康家沒什麼關係,等到知縣大人去延浦鎮秦家賀喜之事傳到康家及連巧珍耳中時,已經是康勁娶妻的第二天,新媳婦認親之後的事情了。

    婚宴賓客離開之後的狼藉,頭一天晚間已經收拾妥當。

    第二天認親結束,一家人喫過早飯,開始把之前借來的桌椅板凳、盤碟碗筷等物分別整理,往各家還回去。

    這種事,各家自然都要走一趟,道謝寒暄幾句。順便的,也能聽上一兩句易水縣的新聞。

    而且,兩家只相隔了一天的婚宴,大家提起來順理成章。

    於是,康家人這家聽上一句半句,另一家聽上兩句三句,再鬱悶的聽衚衕口兩個嬸子眉飛色舞聊幾句,事情的脈絡大概也就清晰了。

    大家當做談資的事情,聽在康母、康家人耳中,可就不怎麼舒服了。

    這裏是易水縣,有些事情街坊鄰居不知道,可康家人自己是知道的。自家大兒媳拒不肯嫁秦家大公子,曾讓還未出閣的大兒媳身價大增。

    秦家日後一直那樣也就算了,可聽人們的議論,秦家有極大可能會再次復起。這下,不但大兒媳尷尬,自家處境好像也不怎麼好。

    復起之後的秦家,不知會不會追究此事,找回被兒媳踩掉的面子?

    再加上,他們這兒媳,心性很強、氣性頗大。如今有孕,聽聞此事,會不會慪得動了胎氣?

    但住在大家酷愛串門、常來常往的市井民間,這種事哪裏瞞得住?

    因連巧珍有孕,康家娶新婦這事兒她就沒怎麼忙碌,還傢伙什兒就更不能用她了,她全部心思都在做去通州的準備。

    至於她的身子,當然不是問題。

    對於在大河邊生長的人來說,坐船那就是家常便飯。只論趕路,不做其他事情的話,和歇着沒什麼區別。

    新婦初進門,看起來性子不錯,起碼短時間不可能起什麼衝突。等到環境熟悉了,到了容易發生矛盾的時候,她早已去大城市謀大出路了。

    種[ fo]種情形,讓連巧珍的心情保持的不錯。

    她的這種好心情,隨着隔壁大嬸的串門化爲烏有。

    “延浦鎮秦家知道吧?”坐下沒幾句話,善談的嬸子就開始八卦。

    但凡易水縣人士,有點年紀的,哪有不知道秦家的?

    可康母哪敢搭茬啊?下意識的掃一眼屋外,很不搭調的說道:“她嬸子,你家院子裏的木槿花開的不錯,不知怎麼養的?”

    “那個啊,很好養的,你家啥時候也養木槿花,我好好給你說說。”嬸子答話了,但一點兒沒受影響,“你家原來就是延浦鎮的吧?秦家不愧書香門第,就是不做官,一樣能過的富貴。康家嬸子,你說是不是?”

    康母連忙點頭:“是啊,好歹人家知書達禮,和咱不一樣。那就明年春天吧,我從你家移栽一枝木槿花,我稀罕這個顏色。”

    新媳婦許凝卉正給鄰居嬸子端茶,她頗詫異的看康母一眼。

    這是在打岔吧?還是很必須、很生硬的打岔?

    爲什麼?

    還有延浦鎮秦家,她也是知道的。

    秦家怎麼了?不是因前朝傾覆,戴罪還鄉了嗎?難道有了別的變化?

    八卦的嬸子卻一點兒沒覺察康母的意圖,繼續自己原來的話題:“聽說參悟了學問上的事,說是憑藉幾個簡單字碼,就能識遍天下所有文字,還能知道怎麼讀。你說厲害不……”

    然後就是口沫橫飛,一發不可收拾的講述。

    新媳婦聽得津津有味,她出身尋常,家裏緊衣縮食,也只供得起兩個兄長讀書。許多年下來,也讀出什麼名堂。

    所以,她很知道學業的艱難。

    這時,聽鄰居嬸子的講述,不由得神往。若不去學堂就能識字,那些供孩子讀書的人家,是不是就能省些銀子?

    康母卻不住的瞟着窗戶和門的方向,幾次打岔都沒成功,心裏止不住的着急。

    直到鄰居嬸子燃盡了八卦之火,才放下負重一樣,舒暢的轉開話題,聊起她家的木槿花,又好一番誇讚康家新媳婦俊俏賢惠、不可多得。

    康母鬆了口氣,幸虧她家大兒媳不愛聊閒天,沒來這屋。

    但這事兒怎麼可能瞞得住?早晚都會知道,接下來可怎麼辦纔好?

    她卻不知道,連巧珍剛纔出了她的房間,想過來的。卻是被屋裏的談話定住,收不住臉色的變幻,已經退了回去。

    坐在牀邊,連巧珍不住的深呼吸,努力平復着心情,不住的告誡自己,她是身懷有孕的人,心事不能太重,不能有大的心緒起伏,她得平平安安的……

    這是上次看診時,醫館大夫說反覆叮囑的,連巧珍很當回事。

    不住的心裏安慰和心理暗示,剛纔那種不住上涌的嘔吐感漸漸壓了下去,心跳也平緩起來。

    可她內心的驚愕和惱怒卻依然揮之不去。

    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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