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點頭,沒看,直接將文件遞給我,挑眉,“看一下!”

    我……

    章楠笑了笑,看着傅慎言道,“傅總和沈小姐看上去好像認識很久的樣子。”

    我總覺這話,問得像是故意一樣。

    傅慎言挑眉,將我額頭邊的碎髮,順到耳後,聲音溫潤,“恩,算算時間我們已經結婚七年了。”

    空氣裏有人抽了口冷氣,連章楠都微微僵硬了身子,似乎不再意料之內。

    傅慎言似乎沒有在意,見我仰眉看他,他淺笑,“怎麼?覺得我這個丈夫上不了檯面,不配當四季的父親,所以你要假裝不認識?”

    這話,顯然是故意的。

    我愣了愣,抿脣,沒開口了。

    辦公室裏,有人開始小聲嘀咕,“她竟然是傅慎言的妻子,天吶,那……”

    驚訝和喫驚是有的。

    這幾天的流言蜚語,此時不攻自破了。

    我微微嘆氣,他今天故意來辦公室裏見我,想來是章楠和他說過什麼,所以他才特意跑來。

    “事情做完了?”傅慎言開口,說話間,已經拉上了我的手。

    我點頭,起身。

    他看向章楠,開口道,“一起喫飯?”

    章楠微微搖頭,“晚上我去接墨白回去看看我媽,你們去吧,改天約。”

    出了酒店,上了車。

    我側目看他,“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

    一路上淺淺交談,倒也不生疏。

    學校,四季揹着書包,排隊出來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了傅慎言,一張小臉似乎格外歡喜。

    一臉興奮的朝着傅慎言招手,傅慎言淺笑,擡手和她打招呼。

    我淺笑,“程醫生怎麼樣了?”

    許久不提,這就是隨後一問。

    他側目看我,手已經將我握住,“他去了華都,可能打算在那邊發展。”

    “結婚了嗎?”算算時間,已經四年了,木子於他,像是一個無聲無息的過客。

    他抿脣,“大概不會結。”

    我仰頭看他,有些好奇,“他有忘不掉的人?”

    “傅叔叔!”四季出來,我們之間的話題戛然而止。

    將四季抱起,上了車,傅慎言看着四季道,“想喫什麼?”

    “冰淇淋,全家桶!”小傢伙脫口而出,幾乎沒有想。

    傅慎言淺笑,目光落在我身上,聲音淺淺,“你可能要問問你媽媽了。”

    看向我,四季抿脣,聳肩,知道不可能,倒是很聰明的開口道,“媽媽,你想喫什麼?”

    天氣燥熱,晚上幾乎喫不下去什麼東西,想了想,我開口道,“回家喫吧!”

    四季有點失落,低頭道,“好吧!”

    明顯的不情不願。

    傅慎言淺笑,將車子轉了方向,開完巷子。

    興許天熱,幾乎都沒什麼胃口,簡單炒了菜,沒喫多少,四季就去院子裏摘西瓜了。

    抱了一大個回來,看着傅慎言道,“傅叔叔,你今天陪着我一起喫吧,上次我本來想和舅舅一起喫的,但是他回去了。”

    傅慎言看向我,“舅舅?”

    “是沈鈺!”我開口,沒有隱瞞的意思。

    他點頭,從四季手中接過西瓜,將西瓜分成兩半,家裏重的是麒麟瓜,並不大,但很甜。

    兩人一大一小,一人一半,看着倒是挺和諧的。

    “你父親再準備給她相親,他來這裏找你,看四季?”

    他開口,目光落在我身上,有些深邃。

    我微微愣了一下,淺笑,“他逃避的原因不是因爲我,大概是心裏有人了,又不自知,所以就來找我了。”

    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那個女孩是誰。

    話此,他也不多說了,用勺子,將西瓜中心的果肉挖了出來,送到我嘴邊。

    被迫吃了一口,我開口,“我不太喜歡喫西瓜。”否則四季也不會每次家裏有人來就喜歡跑去地裏摘,她喜歡有人陪着她一起喫。

    夜色漸深,陳毅過來,傅慎言起身,抱了抱四季,看着我道,“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

    我愣了一下,“你……”不留下來嗎?

    後面的話沒有問出口,他來我歡迎,走,我不挽留。

    四季歪着腦袋看着他,有些疑惑,“傅叔叔不住我們家嗎?”

    他淺笑,修長的身子蹲在四季身邊,溫聲道,“叔叔有事,有時間再來看四季。”

    四季點頭,有些失落。

    他起身,看了看我,淺笑,“早點休息。”

    看着他和陳毅離開,我沉默許久,帶着四季回了屋,八月的天,依舊很熱。

    算算時間,四季馬上就滿五歲了。

    ……

    次日。

    是週末,陳毅的到來,我不算意外,他手裏提了些東西,讓我有些意外。

    都是些補身體的家常小菜,這些東西,院子裏都有,如果是傅慎言讓他送來的,那麼似乎顯得有些多此一舉了。

    他明知道,我院子裏有這些東西的。

    “夫人!”陳毅開口,聲音有些嘶啞,似乎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眼圈周圍多了一圈黑眼圈,看着格外的疲倦。

    “怎麼了?”我示意他進來說,他站在原地,將手裏的東西遞給我,開口道,“傅總這幾天在京城應酬,幾天下來喝了不少酒,胃出血有些嚴重,昨夜他怕你擔心,所以自己去了酒店。”

    我愣了一下,沒開口,只是聽着他繼續開口。

    “他不讓我來找你,但這事拖得太久了,他不願意去醫院,我擔心他拖得太久,身體會出事的,你能去勸勸他嗎?”

    我抿脣,情緒溫涼,夾雜着淺淡,“他什麼時候這樣的?”

    “四年前,你離開後,他就這樣了,看似一門心思把自己的精力傾注在工作上,實則是把自己往死裏逼,有時候整夜整夜的喝酒,有好幾次胃出血進了醫院,醫生叮囑過他不能碰酒,但他根本聽不進去,依舊一如既往的喝,夫人,你其實比誰都清楚,他把你放在什麼樣的位置。”

    接過他手中的小菜,我開口,“我一會過去,你把房卡給我,一會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身體要緊。”

    見我應了,他喜上眉梢,笑得有些像個孩子,把房卡塞給我,“那你一會趕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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