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婚路匆匆:傅先生,你非良人 >第362章 遇見你之後的我6
    再看陳毅,他看我的目光也不同,帶了同情和疼痛。

    我怎麼了?

    陷入情緒裏無法自拔的我,根本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我僅有的意識就是將自己蜷縮在地上,死死的抱住自己的頭,撕扯着自己的頭髮。

    我沒有病,我真的沒有病。

    意識再次清醒,是一個小時後了,傅慎言守在我身邊,我看着四周,尋找四季的影子,沒看見。

    扯着傅慎言開口,“四季被程雋毓帶走了嗎?”

    他拉着我,搖頭,目光溫柔,“沒,她睡着了,在房間裏。”

    身子被他摟住懷裏,摟得格外的緊,男人聲音低沉磁性,“程雋毓不會帶走她的,她永遠是我們的女兒,會永遠陪在我們身邊,你別擔心,她不會走的。”

    有了他的承諾,我平靜下來,靠在他懷裏聽着他的心跳,開始了漫長的沉默。

    他拍着我的後背,似乎在安撫我,“對不起,是我這段時間太忙了,把你忽視了,怪我沒照顧好你。”

    我搖頭,抿脣,不願意開口了。

    他嘆氣,聲音沉沉的,似乎在和我商量般開口道,“沈姝,我們明天去一趟醫院,好嗎?”

    我身子一僵,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他感受到了,幾乎是同時,他把我抱得更緊了。

    “別怕,我們就是去看看。”他開口,聲音裏都是安撫的氣息。

    我抿脣,許久才點頭,算是應了。

    去醫院,就可能真的說明我病了,四年時間,我以爲我自愈了,我都釋懷了,我痊癒了,可我沒想到,沒有。

    這一夜,我沒有失眠,也沒有暴躁,傅慎言沒有去公司,一直呆在我身邊。

    次日。

    陳毅來得很早,接走了四季,我看着四季走了很久,纔回神。

    傅慎言拿了鑰匙,拉着我,緊緊了力道,開口道,“四季晚上就回來了,別擔心。”

    我點頭,跟着他上了車,坐在車裏,我坐立不安,甚至有些莫名煩躁難以言說。

    我原本以爲傅慎言會帶着我去公立醫院,但沒想到他帶着我進了私立醫院。

    沒有選擇科室,也沒有指名要看什麼病,他拉着我,一路進了一間辦公室,隨後讓我坐着等。

    他陪在我身邊,辦公室裏沒有人,我看着他問,“我們來這裏做什麼?”

    他拍了拍我的手,算是安撫我,聲音低沉,“看醫生,一會你和醫生聊聊天,別多想,醫生問什麼,就說什麼,好嗎?”

    我點頭,但在這樣逼仄的空間裏,總有些要窒息的感覺。

    大概十分鐘,一個大概六十歲的老人家進來,衣着白色大褂。

    看了看傅慎言,點頭淺笑,算是打過招呼了,目光落在我臉上。

    沒多久,大概幾秒的時間,他看向傅慎言,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淡淡開口道,“傅慎言要陪着嗎?”

    傅慎言點頭。

    醫生抿脣,擡了擡眉,倒也沒繼續說什麼了。

    看了看手中的資料,他將目光落在我身上開口,“最近睡眠質量怎麼樣?”

    我開口,“還好!”心裏已經隱隱有些煩躁了,我不喜歡這樣狹小的空間,這樣被人像是審問一樣的方式聊天。

    胃裏翻涌,我不等醫生問下一個問題,我便猛地起身去了衛生間。

    實在沒有什麼可吐的了,所以最後嘔出了血跡。

    看見那一抹猩紅的時候,我自己都愣住了,怎麼會有血?

    後面的問話,沒有繼續了,醫生看着我,目光裏露出了幾分擔憂,讓我在走廊裏或者到樓下走走。

    傅慎言拉着我,幾次叮囑,“別亂跑,在樓下等我,或者在走廊裏等我,別走太遠。”

    我點頭,扯了抹笑,有些牽強。

    他拉着我,手裏的力度很緊,看向醫生道,“這樣,我改天有時間過來,再和你細聊,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醫生看了看我,點頭,微微嘆氣,沒再多說了。

    拉着我下了樓梯,上了車,我看向傅慎言有些刮白的臉,“是不是很嚴重?”

    他淺笑,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臉上,修長的手指摩梭着我的臉,聲音溫潤,“不是,別多想,可能就是腸胃不好,晚一點讓陳毅過來開點藥。”

    這話,我聽着像是他在安慰自己,看着他,我開始沉默了。

    其實我們心裏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誰也不願意把話說透明。

    回到別墅,他抱着我,很緊彷彿一刻也不願意離開一般。

    我好像特別容易困,但卻怎麼也沒辦法深度睡眠。

    知道他一直守在我身邊,我很踏實,半咪了一會,醒來見他好像在陽臺上打電話。

    聲音不大,但是能聽見。

    “她沒病,她只是最近太累了。”他聲音裏壓抑着情緒,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

    他的側影隱隱透着孤寂和執着,“不用,我會護好她。”

    似乎電話那頭的人是在勸他,他沉默了一會,聲音低沉,極力讓自己的情緒顯得平靜些。

    “我不會讓她接受心理治療的,那樣將自己的痛苦暴露在別人面前,她承受不住,我也不願意讓她這樣,我等了四年,也彷徨了四年,在淮安見到她的時候,她把所有的陰暗和痛苦都埋在了心理,四季是她活着的唯一支柱,我知道她擔心什麼,只要是能讓她不痛快,什麼事我都能做。”

    我起身走向陽臺,電話那頭的聲音能聽到,似乎事喬恩的聲音。

    喬恩的語氣有些着急,“傅慎言,是,你是什麼都能做到,但是你考慮過愛她的人和那些要守護好她的人嗎?你心裏很清楚,抑鬱症根本不可能痊癒,她去淮安四年將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都放在了四季身上,現在她得到一點點四季要離開的消息就已經惡化到這一步了,你想過沒有,以後四季會長大,會離開,你打算怎麼辦?讓她徹底瘋了嗎?”

    室內令人窒息的沉默,傅慎言的背影有些顫動,許久他開口,聲音裏帶了水汽,“我會一直陪着她。”

    喬恩似乎沒有辦法說通傅慎言,有些氣餒,“傅慎言,你這樣不是保護她,你在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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