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將目光看向穆兢,開口道,“穆家同意你們在一起?”

    穆兢是個儒雅的男人,沉穩內斂,聽到他的話,只是淡淡道,“這是我和你姑姑的事情,穆家無需插手。”

    穆家?

    京城能稱得上穆家的,少之又少,是我想的那個穆家?

    傅慎言勾脣,看不出什麼情緒,“等到年後再定吧,現在決定,還是過早。”

    傅清音大概和我一樣,有些不明所以,疑惑道,“慎言,你說什麼呢?我和你穆叔叔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合理的因素在裏面,我想着你不會反對的,你怎麼?”

    “我和沈姝還有事,你們的事情,等到年後說吧,姑姑,你應該先問問,他的穆,是那個穆,你應該多少了解一下的。”傅慎言似乎不想多說,拉着我便出了商場。

    車上,我開口道,“我們去一趟城中的寵物店吧,給陽陽帶一隻金毛,有隻小動物陪着他,他應該會很開心。”

    他點頭,啓動了車子。

    車子走了一節,我遲疑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看着他道,“傅慎言,穆叔叔是穆家的人?”

    他嗯了一聲,很認真的開車,我遲疑了一下,開口道,“你是後來查的,還是一開始就知道?”

    穆家的人似乎一直都很低調,聽說穆家子女並不少,穆深只是衆多穆家的一個子孫,其他的穆家人,似乎很少出現在公共場合。

    傅慎言開着車,開口道,“穆家的子孫很多,但真正要掌握穆家經濟命脈的,也就一個,穆老爺子和穆深不是親的爺孫關係,穆老爺子有三個兒子,三個兒子都不在穆氏,他的嫡系子孫也都各自從事自己喜歡的職業,穆兢是穆老爺子的第三個兒子,酷愛文學,所以從小就將精力和時間花在文學藝術上。”

    “那穆深的是……”

    “他是穆老爺子兄長的孫子,因爲酷愛經商賺錢,所以被選爲穆家的商業掌託人,但是穆深過於執着於賺錢,那麼過於利慾薰心,反而給穆家帶來了不少麻煩,所以這些年穆家也大不如從前了。”

    原來是這樣,一個大家族裏,不一定每一個孩子都有經商的天賦,有的喜歡藝術,有些的喜歡研究考究,有的就是單純的喜歡混喫等死,想要這個家昌盛的走下去,就得在這一羣愛好不一樣的孩子裏找一個能讓穆家繁盛的孩子經營穆家,可穆深過於不擇手段了。

    人都是灰色的,不能絕對的黑,也不能絕對的白,一旦到了某一個極端,就會引來殺身之禍,穆深骨子裏的掠奪性太強了,所以,穆家在他手裏,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好。

    “可既然這樣,姑姑和穆叔叔的婚事,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啊,畢竟穆叔叔他不參與穆家的爭鬥。”

    他看着我,失笑,“傻瓜,一個家族能繁榮昌盛靠一個人是不夠的,是要靠這個家族裏的所有人一起努力的,若是穆家沒什麼大事,沒什麼對手,自然互相不干涉,但是一旦穆家有事,都是要以家族爲重的,他們會動用自己一切的能力和資源,力挽狂瀾,給家族注入力量,這和一個國家是一樣的,平安無事的時候,我們可以互不干涉,可一旦到了生死關頭,就要凝成一條心,爲這個國家那麼惦記出自己的一點點力氣都是必須的。”

    是啊!

    生死關頭,要凝成一條心對抗,一旦傅家對穆深動手,只怕,這段關係,就成了對抗的了。

    寵物店。

    我買了一隻一個月大的小金毛,很小,只有巴掌那麼大,店員送了一些狗糧和狗狗玩具,看着太小了,我有點不知道怎麼養,好在店員細心的都給我列了一個單子讓我平時出現什麼情況就按照單子上來,實在不行可以來寵物店問。

    折騰下來,天色已經有些晚了,我將地址給了店員,讓他幫忙將金毛送到沈家,我和傅慎言要去醫院裏看四季,這孩子今天昨晚檢查,晚上要回家住,林宛最近忙公司的事情,所以很多事情都沒辦法照顧到,四季那邊只請了保姆過去照顧。

    晚一定要回莫家,得讓傅慎言過去接。

    醫院。

    走了一天,我的腿實在是痠疼,索性就在樓下等着傅慎言上去接了,我在大廳裏坐着等。

    倒是又遇見了陸可兒,看樣子她好像病的挺嚴重的,有些跌跌撞撞的進了醫院,剛到醫院就倒在地上了,好在幾個護士眼尖,看見了她,扶着她送進了急救室。

    我處於好奇,也跟了過去。

    站在急救室門口,看着出來的護士詢問,“你好,我想問一下,她怎麼樣了?生什麼病?怎麼看着那麼嚴重?”

    那護士手裏抱着一頓醫療用品,開口道,“肺癌能不嚴重嗎?這都惡化了,還能不嚴重嗎?前面就一直讓她來治療,結果人家壓根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現在惡化那麼嚴重纔來,這些人,就是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

    我愣住了,“肺癌?她怎麼會得肺癌?到底是怎麼回事?”陸可兒的成長環境並沒有那麼不堪啊,一般得肺癌的不是在化工廠呆久了,就是因爲從小生活在雜亂煙塵飛舞的環境裏,可陸可兒的生活一直都挺好的,不應該啊!

    那護士大概急着走,只是開口道,“是後期呼吸道感染的,應該是由於長時間接觸了化工廠的物質引起的,你是她朋友嗎?勸勸她好好接受化療吧,不要拖下去了,對她沒什麼好處。”

    我愣愣點頭,看着護士走遠,有點出神了,陸可兒怎麼會換上肺癌?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傅慎言的電話打來,是問我去了哪裏,我愣了一下,趕緊下了樓去了大廳,四季被他送上了車,見我下樓,他迎了上來,遲疑道,“怎麼了?不是讓你在大廳裏等我嗎?”

    我走到他身邊,開口道,“剛纔遇見一個熟悉的人,所以聊了幾句,走吧,晚上還得去三叔那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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