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秦寧兒慌忙抽身後退,一臉的厭惡警惕。
“筱王自重。”
“妾身傷愈,不勞筱王大駕。”
秦寧兒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在不停咒罵。
因爲這傢伙跟所有的男人都一個德行,總是用替她檢查傷口爲由行猥,褻之實。
“當真以爲自己是月中嫦娥,人人仰望不成”
“你傷口雖愈,但氣血未通,需要經常活血以免日後遺症難消。”
“白玉如棉的東西,若是生出硬核就不好了”
一本正經的調,戲,理直氣壯的猥,褻,怕是這偌大的皇城也只有他夜墨筱有這個底氣。
“滾”
秦寧兒此時已經是臉頰紅到了耳後根。
想死的心都有了。
瞪着眼睛,氣的渾身直哆嗦。
想起他之前的所作所爲,更是倍感屈,辱。
一聲怒叱脫口而出的時候,夜墨筱早已經消失在她的視野中。
皇城東街軒王府。
夜墨筱在門口下了轎子,裹了裹身上的裘袍,擡腿邁步走進軒王府。
王府前院正廳。
夜墨軒,正擦拭手中寶劍,夜墨筱闊步進門。
“三弟好雅興呀。”
“放着輕生日子不過,這是在懷念經戈鐵馬的軍營生活嗎”
夜墨筱進門,就是毫不客氣的挖苦。
這次夜墨軒數萬兵馬幾乎全軍覆沒,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怕是以後再也無緣帶兵了。
“二哥怎麼捨得來我這裏了”
“難道不怕父皇再懷疑你結黨某亂嗎”
葉墨軒也不是喫乾飯的,開口就是直指夜墨筱痛楚的回敬。
“父皇想貶誰就貶誰,若是我幾個學醫的朋友都能某亂,這大瑞朝怕是也站不到現在。”
“我來有正事。”
“你那側妃,已經傷愈康復,你要我就給你送回來。”
“不要就寫好休書,我好處置發落。”
夜墨筱一看跟夜墨軒鬥嘴他討不到便宜,就直接開口說明了來意。
“發落”
“不是應該太子把她接走嗎”
“本就是他硬塞給我的,未有婚儀哪裏用得着休書”
說白了秦寧兒這個側妃,比那些被送人的丫鬟好不到哪兒去。
沒有背景,只是出自太子府。
夜墨軒纔不得不給她個側妃的身份。
“你只說要不要吧”
“那麼漂亮的女人,賣到青,樓可是也能賣個好價錢。”
“或者,我也不介意多個通房丫鬟。”
夜墨筱的這番話,可謂是陰狠損一應俱全。
秦寧兒是他的側妃,就算他不要了那也得接回來掐死,流落到外面本身就是對他的羞辱。
更別說被賣到青,樓了,那簡直就是在打夜墨軒的臉。
“噌”
夜墨軒手中長劍陡然一橫,鋒利的劍鋒指向了夜墨筱。
“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人我會去接。”
“記住,你沒有資格處置我的任何東西,包裹不想要的垃圾。”
夜墨軒冰冷的眸光中,帶着無以復加的凜冽寒意。
心中的憤怒,像是被點燃的燎原野火一般。
“三弟,我勸你下次這麼做,做好準備上萬兵馬。”
夜墨筱眯眼冷笑,擡手輕輕推開面前嗡鳴發顫的劍鋒,投袖轉身闊步離開。
筱王府後門。
淒冷的窄巷,停着一輛拉貨的驢車。
沒有轎棚,只有車上堆放的幾代糧食和一些剛剛買回來的蔬菜肉類。
車頭坐着抄手蜷縮的車伕,懷裏抱着趕車的鞭子。
生無可戀的打着哈欠,等待後門打開。
筱王府後院,秦寧兒的房間裏。
夜墨筱正讓丫鬟給秦寧兒收拾東西。
“這裏,有些金銀首飾,你拿回去用。”
“看三弟的態度,你的日子應該不會好過。”
“記住傷口需要每天按摩,我可不想看到我治過的傷,有不完美的結果。”
夜墨筱一臉嚴肅的交代着秦寧兒,放下一個碩,大到需要人擡的箱子,然後退到了門口。
明明他嘴裏依舊是讓秦寧兒感覺不可理喻的話,但現在卻有着讓她感動的效果。
人心見人心,八兩換半斤。
他終究是爲自己好。
“妾身謝過筱王。”
秦寧兒像是馬上要出籠的鳥兒,心中滿是藍天白雲的美好。
“咳咳”
“不是本王不想留你,只是現在環境險惡容不得本王分心。”
“你確定不用我再幫你揉揉傷口嗎其實,什麼東西盤久了,都會有點捨不得。”
夜墨筱端着手臂依舊一本正經,可她面前的秦寧兒,已經有要殺了她的恨意。
臉上的表情難看的要死要活。
心裏發誓,你再多說一個字,管你是什麼王爺老孃都要跟你拼命。
離開筱王府,當看到來接她的是廚房的雜物車時。
秦寧兒已經猜到了自己不會是回沉香閣。
果不其然,車伕把她載到了軒王府後面一個偏僻的小院。
荒草叢生,門廳破敗,連普通的民居都不如。
門口卻站着兩個人高馬大的王府守衛。
哈,夜墨軒這是不想讓別的男人染指她,想讓她在這裏度過餘生吧
夠狠,夠絕情。
“王爺有交代,一日三餐有老奴送來。”
“東西已經幫您搬完了,還有什麼需要,請側妃吩咐交代。”
粗鄙的車伕,用蒼老沙啞的聲音開口詢問。
秦寧兒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車伕點頭轉身,秦寧兒關上了房門,委屈的淚水卻瞬間滑,落。
傾國容顏又如何,懾人美貌又奈何。
哪怕你付出再多,都不及一個誤會,他還不給你解釋的機會。
也好,落得清淨。
擦乾眼淚,動手整理房間時,突然想起了曾經朝夕相伴的靈兒。
她卻再次淚染衣襟。
打開夜墨筱給她的箱子,悲慼滿心的秦寧兒,頓時一臉的驚訝。
不光是珠光寶氣金銀滿倉。
夜行衣,鏢囊,還有幾十幅藥。
怪不得,需要人擡才能喫力的放在車上。
“還真是貼心。”
“只是你這貼心,怕是要斷送了你那招人恨的破嘴。”
秦寧兒拿起精緻的鏢囊,抽出裏面一隻寒鋩畢露的鋼鏢,抖手釘入門柱。
“噹”
一聲響,屋頂一顫塵埃蕩落。
她的脣角跟着勾起了一抹竊喜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