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天的收拾打理,這個小院子已經煥然一新。
而且,這裏還有讓秦寧兒頗感意外的驚喜。
院子裏,那顆先前藏在雜草中,不曾被秦寧兒看在眼裏的樹居然是丁香。
北方這種能驅蚊的樹木,可是相當稀少。
光是給它修個澆水的圍欄,就花了秦寧兒差不多一天的時間。
唯一讓秦寧兒感到遺憾的是,她出不了門。
當然是指白天,門口兩個人高馬大的王府守衛,一天都是繃着個臉。
油鹽不進,不管秦寧兒幹什麼人家都是目不斜視。
只會在她試圖走出門時,用手中鋒利的長矛把她擋回去。
這對旁人或許是個阻礙。
可對一個從小豢養在太子府,經過嚴格訓練的殺手,簡直就是形同虛設。
沒過幾天,秦寧兒就已經能夠通過各種方法繞開這兩個木頭人的視野自由出入。
幕府對面,癡音閣。
秦寧兒來這裏,只是想要一臺古箏。
誰知道,她在夜色的掩護下,潛入院子的時候卻看到本該寂靜的琴舍正在通宵排練。
甚至後院夜墨平的屋子,也是亮着燈光。
秦寧兒推開房門,看到夜墨平正在修剪那盆梅花。
手上纏着布條,拿着剪刀,怕這是秦寧兒看過他最認真的樣子。
“平王。”
秦寧兒一聲呼喊,夜墨平驚訝轉身。
然後就是欣喜若狂的擁抱,像是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小夥伴一樣。
在筱王府,夜墨平倒也經常去看她。
只是秦寧兒多是裝睡應付,怕他又犯渾耍癡。
現在,卻縱容他又摟又抱,不過他倒是沒有更放肆。
“寧兒,你這是跑哪兒去了。”
“我去問二哥,他說你被三哥接走了。”
“去問三哥,他卻冷着臉說你死了,真不知道那傢伙犯了什麼毛病。”
夜墨平的話,沒有讓秦寧兒有絲毫的意外。
大概夜墨軒現在就是當她已經死了吧,管他吶。
“一言難盡。”
“我來要個古箏,你這裏應該會有吧”
秦寧兒落寞開口,以爲夜墨平會答應的毫不猶豫,誰知道他卻是一臉的難色。
“額”
“你來的真不巧,要是往常自然不是問題。”
“只是後天就是太后壽誕,我的箏都拿去讓她們排練了。”
夜墨平撇嘴聳肩一臉的無奈。
放下手中的剪刀,解着手上纏的布條。
聽了他的話,秦寧兒這才恍然頓悟,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好奇的看着他的動作。
“這梅花,你真的要獻給太后”
秦寧兒奇怪,他爲什麼要手上纏布去修剪花枝。
而且兩個多月了,這梅花居然依舊是花苞滿枝,沒有要綻放的痕跡。
“當然了。”
“不然我費這事幹嘛”
“洛裳告訴我說,這梅花見到陽光纔會綻放,讓我修剪的時候不能手指觸碰,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
夜墨平拉着秦寧兒的手,到了牀邊。
秦寧兒卻是依舊在想,洛裳小院裏的梅花跟他這朱有什麼不一樣。
爲什麼她的說會致命。
正思緒飄搖的功夫,卻突然感覺夜墨平短促的呼吸靠近,緩過神來時,才驚恐的發現他已經把自己壓,倒在牀上。
“瘋了吧你”
“你是不是覺得,你哥哥不要我了,我就會成你唾手可得的玩物”
秦寧兒凝眉怒目的推開夜墨平,滿腔憤怒的開口質問。
心想,你可真行。
什麼時候都是這副德行,始終如一不帶有變的。
“”
“我以爲你剛纔沒有抗拒”
夜墨平面紅耳赤的開口,滿眼委屈的開口解釋。
秦寧兒頓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不能給他任何慰藉,就算沒有了夜墨軒,她也沒有準備把自己再交給任何人。
當然,經過上次夜墨平的拒絕,她也知道這個貌似滿心癡念的男人也不是那麼簡單。
所以,她並不打算跟他鬧翻。
“妾身答應你的事情,到時候一定會履行承諾。”
“但在那之前,你最好跟妾身保持距離。”
“平王這樣,對誰都不會有好處。”
本打算一走了之,但卻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因爲她覺得理虧,覺得這傢伙可憐,可憐到讓人心疼。
秦寧兒的住處。
一身夜行衣的她推開房門,點着了燭臺。
擡眼間卻是嚇得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夜墨軒在這裏,正用想要把她撕碎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恐懼,瞬間瀰漫心頭。
她死也想不到這個冤家,這時候會跑來。
“妾身見過王爺。”
“王爺”
秦寧兒慌忙爬起來跪拜行禮,卻是話沒說完就被夜墨軒揪着衣領拎了起來。
“說你是不是跑去見太子了”
“你這個賤,人。”
“蕩,婦”
夜墨軒的聲音像是發狂的野獸在憤怒咆哮,音量震的秦寧兒耳膜發疼。
可秦寧兒卻是聽的心中暖意恆生。
儘管他在罵她,罵的還死難聽。
那最起碼說明他心裏還有她,不枉秦寧兒兩次重傷都是因爲他。
正在欣慰的時候,撲面而來的酒氣,卻讓她頓時心中再次惶恐起來。
他喝酒了。
怕是今晚,她劫數難逃。
“妾身是太子送給王爺的。”
“太子殿下面前,妾身是惟命是從的奴婢,是聽命差遣的下屬。”
“王爺附身親吻您府院中的女眷,試問哪個敢有迴避躲閃的動作”
不甘心,就是不甘心。
就算死在他手裏,她也要把心裏的委屈說出來。
她把第一次給了他,把封死的心門,一次又一次爲他敞開。
爲他不顧生死,就換來他的怒目橫眉嗎
“你爲什麼不打他”
“我你都打了不是嗎有什麼能讓你在不情願的時候屈服”
“你一定是在騙我。”
夜墨軒的咆哮質疑,秦寧兒無話可說。
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不是想在見到他,她怎麼可能顧忌那麼多。
很只恨,沒有殺了齊銳,又錯愛上了面前這個傻男人。
“說話,你爲什麼不說話”
“賤,人,蕩,婦。”
“你你有本事就別張嘴。”
吻,突兀而至。
驚的秦寧兒不知所措毫無準備。
儘管他粗魯野蠻,跟之前判若兩人,但他粗糲的指尖劃過她傷口時依舊有往日的溫存。
只是秦寧兒分不清,嘴裏罵着蕩,婦的這個男人,現在是把她當成什麼來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