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至少目前,對她威脅最大的人已經沒了。
第二日,林舒晴還是跟往常一樣,做着自己每日該做的事情。
縣衙裏的事,她不想操心也不用去操心。
縣裏某個普通的小院裏,一個穿着裘衣的男人坐在桌子旁邊看着手中的紙張,看完以後直接丟到旁邊的火爐裏面燒掉。
他的面前擱着幾碗喫食,一碟是用豆豉醃製的鹹菜,一碟豆花,一碟包子,外加一碟油煎豆腐和豆芽。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在屋子前方傳來。
“大人……”
“進來。”
一個身着灰色袍子的人低着頭,畢恭畢敬走了進來,儼然是昨天守候在羅武身後的四個侍衛之一。
“大人,消息都打聽清楚了。”
“昨日公堂之上的女子,名爲林舒晴,家住十八里外屏南坡。今年十年,父母雙亡,家中長輩不慈,還有一個妹妹三個弟弟,最大的今年七歲,最小的剛剛一歲,身份沒有任何疑點,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女。”
“然而今年,卻做了好幾件大事。先是拿出一個方子救了地裏的麥子,後來帶着村裏人做豆腐,自己賣豆豉豆芽,價格還算合理。”
“還有村裏面一個叫杜大川的,跟林家關係很好,也在一起做豆腐……”
“跟林舒晴交好的人,有一個泰通酒樓的掌櫃……”
進來的這個侍衛,仔仔細細講述着關於林舒晴的資料,彷彿要把她整個人從頭到尾剖析一些,祖上祖宗也都來出來說個一清二楚。
這碗豆花周圍還放着幾碟子小料,油鹽醋糖,還有炒熟的鹽豆子和香菜等。
他看了一會兒,往上面撒了些許其中一碟作料。
拿起潔白如玉的湯匙,在碗中攪拌了片刻,再嚐了嚐。
眉眼都開始舒展開來,又繼續喫碗中的豆花。
喫完這些後,就着包子吃了些菜。
旁邊的下屬講得起勁,他坐在桌子上也喫得起勁。
只是他光顧着喫,沒有注意到下屬望着他時嚥了咽口水。
喫完這些東西以後,下屬蒐羅來的所有情報也早就講完了。
羅武端着一杯茶,覺得自己今天有些過分了,竟然吃了這麼多。
不過這些東西也確實新鮮,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喫,加上味道可口,也就多用了些。
酒足飯飽的羅武神色明顯都好了多,在那裏悠然問道:“張大人那邊的情況如何?”
“張大人昨日已飛鴿傳書,大概明天下午就能到。”
“你剛剛說那林舒晴拿了個救麥子的方子,跟周圍的人用幾鬥糧食換了是嗎?”
“是,大人。”
“看來是個心地善良的,如今的糧價還沒漲起來,也不算貴。等張大人來了,帶他到那村子裏的地裏去看看,想必張大人會非常開心。”
“是,屬下打聽到,那屏南坡的村子裏還開有食肆,專門賣現出爐的豆腐,豆腐軟滑可口,想必張大人也會很喜歡。”
說着,下屬的肚子還應景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