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整幅畫的模樣都很寡淡,但裏面的設計倒是前所未有。
林舒晴心裏想着,沒有見過現代廣告,這樣的東西刺激難免過大。
不過這裏面的東西能不能吸引到謝家的人就不是她能決定的。
“姑娘,那我就讓人把它送走了……”張立強再次確認道。
“送吧。”林舒晴微微一笑,回房歇息去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謝府就派人過來,說請那寫食譜的人過府一敘。
林舒晴倒也沒特意女扮男裝,找了一件素淨的衣服,就跟着謝家的下人走了。
謝家派人駕了馬車過來,上面還候着兩個丫鬟。
林舒晴出來以後,兩個丫鬟頷首行禮,面容上沒多少詫異,恭恭敬敬把林舒晴給迎了進去。
這驚訝的倒是變成林舒晴了,千年的世家果然就不一樣,下人還教表情管理的。
到了這謝府以後,開的旁邊的側門,又有新的轎子結她進去。
“客人請往這邊來……”一個稍微上了年紀的丫鬟面帶笑容走林舒晴身前,爲她引路道。
一路上,走過不少的亭臺樓閣。
富麗堂皇一類的詞林舒晴找不出來太多,再怎麼裝修精緻的屋子都不能跟她前世見過的那般比較。
只能算,算得上古樸大氣,風格渾然天成。
要數這最獨特的,還是院子中數十米高的大樹。
一根又一根粗壯的樹幹,跟她之前在清泉宮見過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是野外,是天然的植物。而這裏面,似乎也像後人移植過來的,只能說底蘊非凡,家中庭院的樹的年紀都比她大上不少。
再往前走,便走過了水榭。
隔得老遠,林舒晴就瞧到那邊的搖曳的荷葉,上面綻開的一片片,都是紅蓮。
這不就是之前另一個謝家的公子寶貝的不得了的紅蓮嗎?
她以爲是真的很稀有呢,現在別人家的院子裏看起來不過是普通的花。
林舒晴心裏默默算着,大概走了十幾分鍾,纔算走到了她的目的地。
一個很大的院子,坐落於芳草成茵處。
“姑娘,裏邊請,我們家主人在你們等着你呢。”
林舒晴向那敞開的木門望去,站在兩邊的還是穿着素淨侍女,安靜的不行。
擡腳進了門欄,就有侍女進來彎腰給林舒晴換了一雙鞋子。
說鞋子,其實一雙打磨得光滑的木屐。
林舒巧踩了上去,不輕不重,剛剛好。
“姑娘跟我來。”侍女繼續往前引路着。
林舒巧也不忘打量着這屋子四周的擺設,這裏面放着的各種日常用品,牆角的地方還擺着不少的鞋子。
有的帶着花,有的則是深色,大腳小腳的都有,看起來有男有女。
這地方,只是盥洗室?
走過了門簾,林舒晴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因爲這裏還別有洞天,走過這邊的門簾,再出去便是一條長長的木板鋪成的走廊。
好傢伙,她感覺自己這一趟不是作客,而是進植物園看花來了。
再往前走了數百米,到最高的一個屋子前,纔算了走到了正屋。
侍女迎着林舒晴進去,拉開的兩邊的簾子,林舒晴纔算是見到裏面的人。
一個滿頭華髮的老太太,旁邊還有位中年的女子。
兩人的衣着皆不算華麗,頭上手上各幾件金銀玉器,也算低調內斂。
“見過兩位夫人。”林舒晴上前行了個禮道。
“聽說來的是個姑娘,我卻沒想到是這個年紀這麼小的。我人老眼花,你走過來讓我好生瞧瞧……”那老婦人跪坐在一旁微笑道。
林舒晴倒也不含蓄,直接上去了。
那老太太端着林舒晴的胳膊,歡歡喜喜看了半天。
“是個漂亮的丫頭呢,也不知怎麼的,你這丫頭我看上去就親切,難道你和老身以前見過?”那老太太有些疑惑道。
林舒晴對這話倒是不放在心裏,不過是尋常的客套罷了,估計是爲了知道她是哪裏人。
“我是最近纔來這杭州城的,老婦人以前應該沒見過我。”林舒晴不卑不亢道。
“我前幾年腿腳的好的時候,也去過別的地方,不過也就在附近轉悠了些日子。”老太太感嘆道,心中看林舒晴倒是越來越喜歡。
“我是從西邊來的,昔歸縣那裏,不知道老太太去過沒,那邊走幾百裏的地方,這還是我第一次出遠門。”林舒晴如實交代着,謝家這種身份,沒道理去昔歸縣。
可能是個有緣分的吧。
在幾人的身後,隔着一個簾子有些遠的地方,倒是安靜坐着些少男少女,其中幾位年紀不小,留着小長鬍子。
身前端着一杯茶,模樣倒是周正。
聽罷林舒晴的話,那其中一個梳着包包頭的少女,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又急忙捂着嘴。
“月兒,你安分點,莫讓客人見了笑。”旁邊一個少年板着臉一本正經道。
“我纔不知道什麼見笑不見笑,我們在這裏偷聽,讓客人知道了都是要笑我們的。”
“既知道偷聽不好,你該回自己院子裏。”
“我不嘛,哥,奶奶好不容易把那人請了過來,我等下還要去看看是什麼人。你們是男人不方便,我是女子,卻是沒那麼多規矩的!”少女調皮道,還眨了眨眼。
倒是旁邊幾位留鬍子的人在心中默默思考了起來了。
昔歸縣,姓林,怎麼聽上去有些耳熟。
林舒晴往右邊看了一眼,感覺隱約聽到了什麼人的說話聲一般,但又聽不真切。
“這麼遠的地方,怎麼來杭州了?這一路可是辛苦了。”老太太摸了摸林舒晴的頭髮,順手從手邊褪下一個金鐲子。
塞到林舒晴的手中,笑容滿面道:“今天請你來呢,是爲了昨日那份食譜。”
“我老太太牙不行,喫不下什麼東西,這吃了你家的米糕以後,胃口也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