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聽說母親這裏來了客人,我們就來看看……”還未見到人,就聽到外面的少女的聲音傳來了。

    好像還不止一個。

    一個個的少女走了進來,林舒晴再看了看她們腳上的鞋子,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

    剛剛的腳步聲好像就是在不遠的地方,看在一直在隔壁候着,等着她寫詩過來看?

    林舒晴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有些自戀了,便立馬拋到腦後。

    “見過這位姑娘……”幾位少女一同上前行禮道。

    林舒晴看了一下,有老有少,都是一羣模樣精緻的氣質迥異的姑娘,每個都美的很有特色。

    林舒晴也跟着回了一個禮。

    “母親在看什麼,那麼高興,我也想看看……”一個小姑娘說着就湊了上去。

    “姨母,我也想看。”

    剩下的幾個小姑娘也跟着湊了過去。

    林舒巧不明所以,站在一旁,等着幾人圍着她的手跡。

    而林舒晴不知道的是,在屋子外圍,還有幾個男子,有些難過望着門口的方向。

    他們也想進去看看,看那手上的詩句,可,他們是男子,不好這麼多圍在一起去女客,還是一個年紀比她們小的姑娘。

    那些小姑娘對着詩句讚美一番話,終於把視線轉到了一旁的林舒晴。

    高高興興上前,牽着林舒晴的手道:“這詞寫得真好,是你家先生寫的嗎?”

    林舒晴搖搖頭:“是我家先生收集的,前人的一些詩作,我先生,其實不擅長寫詩。”

    “那你先生呢?”

    “我先生,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哪裏。”

    林舒晴在心裏對語文老師道個歉,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別衝着她來了,這地方不好過。

    少女聽了,臉上便立馬換了副憐惜的模樣:“我先生也去遊山玩水了,但不像你先生去的那麼遠。你以後要是無聊,可以來找我玩。”

    “謝謝姑娘,我以後來回給你帶好喫的。”林舒晴也笑着應對。

    “好喫的就免了,我家裏有好多好喫的,都可以請你喫。不過……”少女杏眸轉了轉,有些討好般望着林舒晴。

    “我想看看你先生的詩冊行嗎?”

    “這上面的詩句寫的太好了,就一首都能夠我反覆讀上半天。若是能看到更多的佳作,當真人生一快事!”那少女豪邁道。

    聽罷,其他的女孩子也圍上了林舒晴,一個個面帶笑容。

    林舒晴對着這些笑容,感覺自己的像走了飢餓狼羣的小肉塊,一個個都想喫她。

    “我先生走之前,把所有詩集都給燒了,說留着也帶不走……”

    這話一落音,她瞧着,謝家的幾位少女都變了神色。

    “不過,我倒是背了一些下來,若是姑娘不嫌棄,我便謄寫下來。”林舒晴說道。

    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一羣少女如此癡迷知識。

    換做她那裏,要是給誰家的小孩送了一本唐詩宋詞三百首,還要求背下來的話,那肯定是笑得比哭海還難看。

    “不嫌棄不嫌棄,不知道姑娘用慣什麼的樣的筆墨,我這就讓人去準備。”那少女立刻奔向林舒晴說着。

    筆墨一類的東西,林舒晴其實還用不太管,就怕自己的寫着寫着字寫醜了,獻醜。

    這食譜上的字,可是她仔細寫了好多天才寫出來,勉強纔算能入眼。

    還有這紙捲上的,也是她提前練習過的。

    她還是不獻醜比較好。

    “我家先生和別人的家的先生不一樣,他不喜歡用毛筆,教我寫字用的是別的筆。若是些太多的字,用毛筆我可能不習慣……”林舒晴尷尬笑着。

    聽到不一般的東西,幾人都來了精神。

    “哦,那什麼樣的筆,我盡力爲姑娘去尋。”

    “不用太麻煩,撿一塊燒焦的枝條就行……”

    本着沒有就創造的原則,謝家的人很快幫林舒晴弄到了她想要的筆。

    林舒晴回憶着腦海中,曾經背過的唐詩宋詞,挑了幾篇寫花寫景的,謄寫出來。

    要是涉及到歷史人名典故什麼的東西,那可就犯規了。

    所以她只能挑一些簡單的來,不惹毛病的來。

    她每寫出一篇來,周圍的幾位少女就爭相傳看着。

    還有的,乾脆匐在林舒晴的書案頭,看着她寫,寫一個字就看一個字,樂此不疲。

    便是那位夫人,也不覺入了迷。

    倒是一旁的老夫人,無奈笑了笑。

    “林姑娘,你這隻有一份,我能謄寫一份自己帶回去看嗎?”那熱情洋溢的少女又跟着問道。

    “自然是可以的。”

    總不可能,讓她寫完以後,再跟着重寫謄寫吧。

    得到林舒晴的首肯,少女便伏案專心寫了起來。

    一張兩張的紙,在她身前立馬多了厚厚一摞。

    少女打量了片刻林舒晴,看着她專心致志的模樣,給周圍的侍女打了一個眼色。

    侍女便從抄寫好的紙張中,抽出一些,送到門外。

    門衛那幾位站門邊殷切盼望的少年,終於等到了自己的相等的東西。

    一人瓜分數張,專心致志讀了起來。

    屋內屋內,竟十分和諧。

    林舒晴記不得自己的寫了多久了,只記得背了這位的詩,還有那位的詩句沒背完。

    她真慶幸從小到大學了這麼多的詩句,真不錯。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一個少女對着林舒晴寫詩句情不自禁唸了出來。

    “這黃河,是哪裏的啊?我怎麼沒聽過這地名。”

    林舒晴手中一頓,暗覺不妙。

    “這黃河,可能是一個不知名的小河吧,姐,也不會想去找這條河吧?”

    “黃河,是說,河水經過一塊泥土多的地段,沖刷出來的河水顏色是黃色的,正好對應着上面的白日,還有白毛浮綠水,鵝掌撥清波呢……”林舒晴胡亂應了幾句。

    她話一落,幾個小姑娘倒是來了勁。

    “這白毛浮綠水姑娘你還沒寫到呢,不如下一首寫出來讓我們瞧瞧!”

    林舒晴:……

    即便是經過全天考試毒打,林舒晴也不是自動寫作機,寫了快一個時辰,她感覺自己的手差不多是廢了。

    便放下了手中的炭筆,甩了甩手腕。

    旁邊的幾位少女便立馬圍了上來,關心道。

    “姑娘累了吧,我給姑娘揉揉手腕,你看着力度行嗎?”

    “姑娘渴不渴,我幫姑娘倒水……”

    “姑娘喜歡喫什麼口味的點心和蜜餞?我院子裏好多,我讓丫鬟給姑娘拿去。”

    一個個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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