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這麼一直拖着拖着,拖到這個世界。
她擁有了單身很多年的經驗。
美色雖好,不能當飯喫,何況不是她的美色。
“……我先生說,容貌美醜皆是皮下白骨,世間也無童顏永駐,若是我有喜歡的男子,定然不是因爲他容貌俊朗而喜歡。而是在瞭解了他的內在後纔會去欣賞他。”
林舒晴這番話胡謅完,她都有些佩服自己。
但事實卻是這般,夫妻是長久過日子的,要過一輩子的人,怎麼能單純看個臉呢?
其他兩個小姑娘也爬到了樹上,對着那邊垣梁皇子面露喜愛。
可在聽到了林舒晴這番話以後,神色也變了不少。
“姐姐你先生說的一定是對的,我要再瞭解了這垣梁的皇子後,再去喜歡他!”
林舒晴笑了笑有些無奈。
還是小姑娘呢,看到好看的東西自然是會喜歡的,但也不用這樣勉強自己。
“誒,那皇子好像走了!”鄒佳雲伸着脖子道。
“看來,他是沒有遇到喜歡的小娘子了,不然怎麼不去要張帖子呢?”謝會靈微笑道,似乎對這早有預料。
“林姐姐,待會兒的放書畫的地方在隔壁院子裏,林姐姐要不要跟我去看看?”謝會靈問道。
這是林舒晴的先生留下的詩句畫出的景色,謝會靈認爲她自然是去想看的。
“好!”
“林姐姐看了以後,可要告訴我你覺得那副最好!由你來點評這院子裏的書畫,最合適不過了!”謝會靈笑了笑。
林舒反覆咀嚼這話,總覺得裏面有些怪怪的地方,好像是等着她去做評委。
說是納涼宴,但活動的地方並不是喫席的院子,而是整個謝家的後院。
除了主人住的地方,其他的的客人都是可以進去的。
隔壁的院子,則是一間空蕩蕩的屋子,裏面候着幾個婢女。
四周圍的牆壁上,除了掛着書畫,別的什麼都沒有。
不過每幅畫前面都是一個精美的花瓶,林舒晴低頭去看,裏面還有一朵絹花。
“這是在評比書畫嗎?”林舒晴問道。
至於上面的畫,她還真是看不出東西。
她本就沒學過山水畫,也不懂裏面的意境,看不出明堂。
“是啊,林姐姐,每年都會選出一位魁首,便是來年一年的才子才女。這是掛畫的地方,前面還有寫詩的地方,姐姐要寫詩嗎?”謝會靈邀請道。
林舒晴擺擺手,“不了,我還是不獻醜了。”
旁邊的婢女走了上前,手中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朵藍色的絹花。
“姑娘,這事點評用的絹花。”那女婢恭恭敬敬道。
林舒晴拿了絹花,倒也還是認認真真看了一圈。
裏面的書畫掛的不多,但也有三四十幅。
這其中一幅,倒不是用水墨筆畫出來的。
反而是一堆樹葉花草之類的堆積出來,這拼接出的畫雖然立體,但跟別處的相比,差了不少。
林舒晴在這畫面前站了片刻,把絹花投了進去。
“林姐姐喜歡這個?”顧佳雲望向林舒晴,又看了看畫。
起碼是藝術史上的進步,開始用東西拼接,更像她那個時代用的現代藝術。
“這畫的是什麼?”林舒晴自己也問了出來。
謝會靈偷偷挪了畫,看了背後的小紙條。
“林姐姐,這是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謝會靈如實答道。
林舒晴:……
確實,整幅畫很簡單,沒什麼多餘的東西。
只在最上面的地方拼湊了一些樹葉,大概是遠山。
下面的小舟也是樹葉,白茫茫的雪花則是花瓣。
很有,很有,特點。
林舒晴給想了一個誇讚的地方,作畫人不拘泥於一格,灑脫大氣。
比起寫實,比其他的畫都強,哪怕算是寫意,也比其他的強,林舒晴心中胡亂想着。
剩下的她是看不明白了,趕緊跑就萬事了。
林舒晴前腳出了院子,謝會靈又偷偷跑了回去。
“把瓶子裏的藍色絹花拿了,把畫也拿了,給我父親。謝會靈吩咐着。
女婢便立馬上前收了書畫,出了院子。
後面來看的則,則是看到這光禿禿的牆壁,沒有什麼多餘的目光。
唯獨這牆壁下面擺這花瓶,但裏面又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衆人好奇看一眼,也不多想。
比起這邊院子的冷清,那邊吟詩作對的倒是熱鬧非凡。
不少女郎公子們湊到一堆,手中拿着茶杯冥思苦想,旁邊還擱着筆墨和畫。
這不是考試現場嗎?
比賽現場寫作文?
林舒晴看了一眼,不想往裏面湊了。
她論作詩,肯定比不過在場的所有人。
可轉過頭來看時,只見到其餘的兩個小姑娘,謝會靈早已不見。
“會靈人呢?”林舒晴問道。
許是這邊太熱鬧了,她沒注意到身後人的離開。
“會靈說她回去看看,馬上便回來。誒,我看到我師兄了!”鄒佳雲高興道。
“師兄怎麼來了這裏?我要上去跟師兄打個招呼,林姐姐你要去看嗎?”
“不用了,我四處逛逛就好。”林舒晴微笑拒絕了。
鄒佳雲高興離開了,原地還剩下一個顧黎真。
“林姐姐,就不好奇這裏面的寫的詩如何嗎?”顧黎真問道,眼神往裏面湊。
說是全京城的才子佳人都在裏面,若是在裏面得到一句誇讚,定然是臉上有光,父母歡喜。
“不了,我其實不太會作詩。”林舒晴拒絕道。
忽然撇到了一羣小姑娘,正開心往她這邊來。
不好,不會是來找她的吧?
“我看剛剛那幫女郎了,要不我先躲躲?”林舒晴聲音中有一絲驚慌。
顧黎真轉過去頭去,也看到了那幫人。
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妙,“林姐姐,我幫你擋一會兒……”
林舒晴遁入林子深處了,就怕那羣姑娘逮着她。
走到沒人的地方,乾脆就加快腳步直接往裏面跑,等到周圍沒有人影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