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要探聽她師傅的消息,還問收不收弟子,最後還要扯一把自己的先祖分緣分。
想到自己剛剛面對的一切,林舒晴心中只有一個字,跑!
跑就對了!
那邊遲來的小姑娘們,看到顧黎真一個人站在小徑中央,擋住她們的去路,面色有些不喜。
“剛剛那位林姑娘呢?我看到她和你在一起了,怎麼不見了?”有一個穿湘色裙子的女郎上前,趾高氣揚道。
“什麼林姑娘?”顧黎真一臉疑惑。
“就是那位寫了無名詩集先生,他的弟子!”那姑娘一字一頓解釋着。
“我不是向來不學無術?怎麼會去看什麼詩集?”顧黎真調皮的眨眨眼。
那女郎氣節,憤怒想繞過顧黎真,繼續找林舒晴。
可不料被顧黎真攔着,不讓上前。
“你幹什麼顧黎真?”那女郎不開心吼着。
站在她身後的小姑娘們,也都是一臉疑惑不解,或是冷眼對着她。
“這又不是你顧府,還不讓我們過去?”
“我哪裏不讓你們過去了?我只是沒站穩,滑了一跤,你怎麼兇幹嘛?”顧黎真學着她的語氣道。
“你……你自己不愛看書,還攔着我們去跟那位姑娘求學!”那女郎察覺顧黎真語氣的不對,直接暴走道。
若是能罵人,她可能早就開始罵了。
“是嗎?你們是這麼好學的?那平日裏怎麼不見你們這麼好學?”
“是求學,還是求別的什麼?你們心中有數嗎?”顧黎真冷眼道。
這番話說得周圍的女郎們都有些心虛,畢竟一開始見到林舒晴時,衆人的調笑還歷歷在目。
可誰知道,就是這個一個商女,有這麼一個先生,還是滿朝文武都欽佩的先生。
“自然……”那女郎咬牙道,語氣卻並不自然。
“倘若是的話,你就去吧。若是那位林姑娘喜歡你們,自然會教導你們,若是不喜歡,你們還追問着人家師傅的話,怕是要惹怒人家了。”顧黎真悠悠道,接着讓開着了自己身邊的位置。
她這番話讓周圍的女郎面色有些發紅,本一夥人想着,一齊上來懇求那位林姑娘,或者是施加財務加以利用,必然會使得她動心。
她們想要的東西,也能得到。
可現在想來,真的會如此嗎?
要是人家向自己的先生告狀,得罪了她又該如何?
林舒晴不知道這邊的小插曲,也不知道自己的寫下的詩集在京城裏有多大的威力。
她在謝家的院子裏逛着逛着,有些迷路,這儼然是一個小植物園。
草木衆多,還七拐八拐的小路,還有一層層的院子牆壁隔着,她感覺自己在走迷宮一般。
走了半天,林舒晴看到了一間小院,裏面似乎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林舒晴上前敲門,準備問個路。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
“來了……”
那邊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林舒晴聽着聲音,還有些耳熟。
這不就是那日來她店裏買餅的姑娘嗎?還是第一個豪氣買了很多頭透花餅的人。
她記得,是陳王府的人,怎麼在這裏?
那姑娘看到林舒晴臉上又驚又喜,“你不是那餅店裏的掌櫃的?”
“你怎麼在這?”
那姑娘率先問出了聲。
“我被邀請到這府上做客,一時間有些迷路,姑娘可知道出路在那裏?”林舒晴禮貌問道。
想來能在這院子裏的,定然是熟悉這邊的。
“知道的,我這就帶你去……”那開門的姑娘也欣然應下,對於在這府中碰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很是開心。
“有客人來了嗎?”屋內傳來一陣輕柔的女聲。
林舒晴擡頭,看向院子裏。
“小姐,有的,就是之前透花餅店的裏的女掌櫃,就是我那日買的透花餅,可好看了,那麼多夫人小姐喜歡……”那姑娘說起來就沒完沒了。
“掌櫃的介意來院中坐坐嗎?”那屋內的人問道。
自己的餅店能打開局面,全靠眼前的這人和她主子買的花餅,按理說林舒晴是要去感謝她們的。
人家有邀請,林舒晴自然不會拒絕。
等到了屋子裏,林舒晴才發現這後面還做了露臺,直接延伸到後院的綠樹下。
上面隔着一個小桌子,上面烹着茶水,樹下還站着位美人。
林舒晴上前行禮,按照開門那位姑娘的叫法,“見過這位小姐。”
“不必多禮,來我跟前看看吧。”那輕柔的女聲道。
林舒晴走到跟前,心中有些忐忑。
雖然眼前的人粉黛不施,也不見任何的金銀首飾,卻給人一種壓迫感。
“想出透花餅的是姑娘嗎?”那女子問道。
這話她怎麼編?
“不是我,是我家先生教的,透花餅原來不是這麼做的,我後來想了想,自己改良了法子。”林舒晴答道。
萬事都有萬能的先生在,就沒有她什麼事情。
“那便是姑娘想出來的,能出來這個法子的姑娘,果然剔透聰慧。”女聲有一絲笑意。
“謝小姐誇獎,我店裏的生意也多虧了小姐,改日,我做了新的點心定然送到府上致謝。”
林舒晴說出了自己的原本的打算。
“致謝就不用了,那也是你點心做的好才能賣出去,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不過,你若是願意的話,可以來我府上做點心師傅,銀錢也少不了你的。女子在外拋頭露面,總是有些風言風語……”
這話林舒晴聽得有些變味了,微微擡頭,看到身前的人笑眯眯望着她。
說是笑着的,可是眼中一點兒笑意都沒有,給她一種冰冷的感覺。
“小姐是聽說了什麼嗎?”林舒晴問道。
不會是花妝的事情吧。
“倒也不是,只是覺得你做這些養家餬口有些辛苦。”
“不辛苦的,我靠自己的雙手喫飯,甘之如飴。”林舒晴說着。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能賺多少錢,才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