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胡編爛扯的成分,但她也不想謝會靈哭。
“別哭了!沒事的。”
林舒晴安慰一通後,就坐上了回家的馬車。
一個謊言的開始需要無數的謊言去填補後續,她以後再也不這麼高調了。
還是種地好!
林舒晴回家以後,也沒去鋪子裏。
一頭埋進了自己先前買的院子裏,鑽研地裏的土壤。
“姑娘,店裏每天的生意做得太快了,有不少小姐來買東西,還給姑娘送裏了帖子。”
“那些小姐還說,盼望着姑娘到她們府上……”
“她們還說會時常來找姑娘的……”
林舒晴正拿着鋤頭,一下一下鋤着地中的土壤。
要拿不同地方的,帶回去分析一下。
至於身後的夥計在說什麼她也沒認真聽,滿腦子想得都是實驗裏裏的玻璃容器。
玻璃容器還是好啊,裏面是什麼能看個一清二楚,不像她現在這樣,土壤分成都看不明白。
林舒晴回憶了一下,這玻璃的主要成分,好像是石英來着。
石英石好取,溫度也好說。
但她擡頭望向周圍的羣山,還有那山腳下的院子時,又把這個念頭收回去了。
可以弄出來,但是弄出來以後,別人肯定會好奇她這東西是哪裏來的,她也不好解釋來處。
說不定,就是說是什麼殺身之禍。
“她們喜歡的話,就讓她們在店裏呆着。若是店裏的東西賣完了,就早些大樣休息!”林舒晴吩咐着。
又看向了遠方的樹葉,那是一顆蠟子樹。
沒有玻璃來製造透明的容器,蠟也是可以的,甚至魚腸之類的,稍微炮製一下,應該也能達成半透明的效果吧!
林舒晴的思緒不覺飄遠了。
“姑娘!您要的東西準備好了!”旁邊幾個夥計,各舉着一個大簍子,走到林舒晴跟前道。
“都曬乾了嗎?”林舒晴上前,撿了幾個簍子裏的東西,是破碎的雞蛋殼。
“我一個個看了,好幾天都幹了。”那夥計高興道。
張立強跟在後面,也老遠搬了一個簍子過來。
簍子裏面裝的就是雞蛋殼,沒什麼重量,輕便。
只是,爲何要這雞蛋殼?
張立強想了想,估計這這院子裏的地有關係。
“姑娘這雞蛋殼還要炮製嗎?”張立強問道。
“要的,”林舒晴笑了笑,指着那邊的地,“把雞蛋殼磨成粉,加到之前準備的東西里,混合均勻,再翻地。”
用雞蛋殼是應對鹽鹼地最簡單的法子,鹽鹼中和便行。
到時候,再種上一些耐鹽鹼的植物即可,後面稍微調理一下,都是良田。
“莊子上沒有石磨,我去附近的人家借一個吧!”旁邊的夥計說着,就把東西往哪裏搬。
可這剛剛打開院子的門,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外面怎麼站着一大堆人,一個個還手握武器,騎着高頭大馬?
“林舒晴,便是住這裏的?”一個穿着紅色官服頭戴烏色紗帽的中年男子,站在屋子前,威嚴看向這間院子。
其他人見狀立馬就跪下行禮,林舒晴自然也不例外。
“姐姐,我們這是去哪裏啊?”林知生好奇在馬車裏撥弄着各種東西。
馬車上面還墊了一層暗紅色的綢緞,林知生手髒,一碰便一個髒手印。
“去皇宮……”林舒晴有些氣虛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步棋算是什麼東西,還把自己給走到皇宮裏去了。
“皇宮,就是皇帝老爺住的地方嗎?”林知生聽到這個詞高興拍拍手。
相比較於他的高興,其他的幾個孩子坐在馬車裏都笑不出來。
皇宮對於他們而言,不是榮華富貴的代表,而是裏面坐着可以殺頭的人。
只有當官的大人可以去宮裏見到皇帝,爲什麼她們會去?
幾個孩子雖問了,林舒晴也細說,只見她愁容滿臉的模樣,也高興不起來。
“知生,來我這裏。”林知書伸手,示意林知生過來。
林知生見哥哥肯抱自己,高高興興走了過去,撲到在林知書的懷裏。
“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到皇宮啊?”
“快了。”
帶了皇宮時,天色已經晚了。
宮裏的老嬤嬤們沒有一個笑臉,甚至一聲不吭,帶着林舒晴進了一間房。
一人一處把她扒光丟到水裏去洗了一通,再給她擦乾淨頭髮,又帶了個小火爐來烤乾。
整個過程林舒晴也沒說話,氣呼呼的,只在衆人弄疼她時有些反應。
嬤嬤們走了,換了些年輕的宮女。
一個個倒是笑容滿面,卻是不能抵達眼底。
“姑娘,跟我們往這邊走吧。”宮女們開心帶着林舒晴往那邊走。
皇宮裏跟別的地方沒得比,到處都是燈籠,可即便燈籠再亮,燈光朦朧昏暗,像冬天凌晨夜裏的路燈。
才走了一會兒,忽然一旁有個宮女湊上前:“姑娘小心,別摔着了。”
林舒晴微微斜頭,“謝謝。”
那宮女往她手裏塞了點東西,像是小紙條一類的。
誰給她提示呢?方遠?還是謝家的人?
“姑娘,等下就是月熙殿了,姑娘在裏面稍等片刻。”那侍女說着。
拐了個彎,林舒晴就見到了那大殿的名字。
至於她家裏的孩子,她的弟弟妹妹們在進皇宮那一刻就跟她分道揚鑣了。
“我家裏的孩子呢?”林舒晴擡頭問了一句,朝着那剛剛扶她宮女的方向。
“姑娘不必擔心,宮裏自有人會照顧着他們的。”那宮女面上笑意深沉。
越是因爲這樣,她才怕啊。
月熙殿內算不上富麗堂皇,但很大很空曠。
林舒晴找了一個隔着宮女的簾子,低頭去看自己的手中的紙條。
“不必擔心,有我在。”
紙條上就這麼不明不白一句話,林舒晴也看不明白是誰給的。
只是在她等了一會兒以後,忽然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
“垣梁皇子到……”
說着,一堆人又涌入了旁邊的屋子。
“退下吧,我自己轉轉。”那邊傳來一陣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