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我們當年從孟家帶走的錢財，你還需學會如何打理鋪子。”
“小戶人家男主外，女主內，我們這樣的人家可時內外都要懂一些的。不止是你們，知書他們也要學的，裏裏外外都要學，自己的院子還是要自己管好。可主持中饋的主要還是女子……”
孟老太太說着自己的人生經驗，還有林舒晴幾個孩子即將面臨的挑戰。
“我已經派人去給你們請老師了，到時候跟着老師好好學。”孟老太太笑眯眯道。
林舒晴有些萎靡不振。
她原先已經讀了很多年書了，沒想到來了這裏還要學。
便扯了一個討好的笑容道：“姑姥姥，我是有老師的，那些吟詩作對我不用學了吧。”
幾個姑姑不知想到了什麼，望着林舒晴臉上帶笑。
“吟詩作對是小事，姑姥姥要你學的，是更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
到了裏面的一個院子裏，望着寬敞的木板檯面，還有幾個穿着利落短袖的女子。
林舒晴心中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想。
不會……
“我孟家算不上什麼大世家，先祖是陪着太祖皇帝在馬背上打下的江山。男兒們，除了要學文，還是要學武，這女子的武藝更是重要。”
“我年輕時，也上過塞北，打過胡人呢。”孟老太太語氣驕傲道。
“我們要學拳腳功夫嗎？”林舒晴對老太太新潮的想法表示贊同。
“拳腳功夫倒是其次，主要是學騎射的功夫。每年都有女子的馬上蹴鞠，還有山林狩獵。”
學騎馬是個新鮮事，林舒晴之前田野調查也騎過馬。
那是去道路特別險峻的小山村裏，通行的還有同門師兄弟。
說是自己騎馬，氣其實前面還是有導遊在前面牽着馬。
馬兒也挺貴的，三百一天，她只騎過一下午，不算會。
“學會便行，其他的隨便學學……”姑姥姥看着幾個孩子的臉色笑眯眯道。
世人都以爲一朝站在也雲端，便是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可有誰知道，這榮華富貴的背後也是需要實力來支撐的。
“你們別怪姑姥姥嚴格，若是我跟你們一樣年輕，可是要多學一些的。”
“世人都覺女子較弱，可一旦孔武有力又招人嫌棄。這些都是男人的想法，欺凌女子的多爲女子。姑姥姥不能護你一輩子，你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說道這裏，孟老太太語氣裏有些哀愁，似乎勾起了她無限的回憶。
“姑姥姥放心，我會好好學的。”林舒晴乖巧道。
她遇險也不止一次了，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只是苦於找不到師傅，也難以尋到入門的訣竅。
孟老太太滿意看着林舒晴接着又帶她換了一個院子。
“琴棋書畫我向來是不會的，也不用會太多，寫信能寫明白就行。”
“繡工交給下人來做，也不是來當繡孃的，要什麼繡工好的名頭。”
“但這打理院子是絕對要學一下的。”
“你們姐妹倆身邊的人太少了，多選幾個丫頭吧，以後都是自己的得力干將。”
接着一個頭上豎着一根金簪，滿臉笑成菊般的婦人走了進來。
“見過老夫人，各位夫人小姐，祝夫人長命百歲……”
一大段祝賀的詞響起。
林舒晴打量了這婦人幾眼，臉上的笑容帶着幾分喜慶和僵化，看着是常常對人笑的。
“得了，把人都帶上來吧。”孟老夫人快刀斬亂麻道。
“好嘞，老夫人您稍等。”
接着，就有婆子領進來好幾排的小姑娘。
一個個穿的還算整齊，低着頭看着地面，有些害怕的模樣。
“這是給你們自己選丫頭呢，看到有順心的，就選幾個吧，日後，可是要長久跟着你們的。”孟老太太提醒道。
林舒晴看着身前的小姑娘，一個個都五六歲的模樣，比巧兒瞧着都小。
她是大姑娘了，也用不着這樣的小丫頭吧，不然會有虐待童工的感覺。
“姑姥姥，這些年紀都太小了，不合適我吧。”林舒晴拒絕道。
那站在人前的婆子笑容可掬道：“女郎，這還是第一批丫頭，後面還有年紀大的。”
“小的可以從小氧氣，也是知根知底啊。”
“姑娘還是先看一遍吧，若是有看不上的，我們再換。”
那婆子好言相勸着。
林舒晴無奈看向身前的小姑娘們，她用不着，巧兒卻是用得着的，她可以幫巧兒把把眼。
看着幾個姑姑的樣子，是不會幫她們選人了。
“你們都擡起頭來！”林舒晴溫柔道。
小姑娘們聞聲擡頭，有不少容貌出挑的姑娘，看着一個個都是精細挑選過的。
“巧兒，你看看，有什麼喜歡的嗎？”林舒晴對着自己的妹妹問道。
林舒巧對這種生活還沒有適應，表情也不像剛纔那般活潑生動。
望着身前跟自己同年級的人有些茫然，她記得，村子裏面有一戶人家的女兒就是長得好看別人家裏當丫鬟。
還有不少嬸子用羨慕的口吻告訴她，這是享福去了，頓頓都有肉喫呢。
林舒巧有些難受，看向自己的姐姐，“姐姐，我不會人，姐姐幫我選選吧。”
就跟林舒晴想的那樣。
“你們可有什麼才藝？”林舒晴問道。
爲首的小丫頭好不怯場，笑着行了個禮道。
“奴婢會彈琴跳舞……”
“奴婢會認字。”
“奴婢會彈琵琶。”
“奴婢會梳頭，描妝。”
就跟林舒晴想的那樣，這第一批來的小丫頭是是行業裏面頂尖的。
可是她這裏不需要會這些的丫頭啊，“換下一批吧。”
那婆子心中雖有疑惑可是面上不顯，要是在別的人家，這容貌長得好看的丫頭哪怕什麼都不會也都得挑上幾個，從小培養着。
可人家是主人，怎麼買就是她們的事情了。
第二批姑娘上來了，容貌跟前面比起來差了一籌，可是技能也絲毫不差，林舒晴沒一個看對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