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婦人安心踏出了門欄。

    幾位孟家的姑姑全程瞧見那婦人從輕慢到滿意而歸的模樣,臉上倒是有些疑惑。

    “晴兒店裏賣的東西雖有些貴,可她這買一樣送兩三樣的生意經是跟誰學的?這麼做遲早得賠錢!”孟淑雯搖搖頭道。

    “這丫頭送的東西雖然多,可都是最小的瓶子。讓那些夫人換着花樣用,若遇上其他喜歡的,自然會來買。”

    “而且只是種花,賺的錢比種糧食多了不少,這第一樁生意就賣了不少,這條街上可有其他的店鋪一日能賣這麼多的?”夢淑言笑道。

    林舒晴這邊瞧着店裏的生意上了正軌也稍微放心了。

    香水其實就是花瓣蒸餾出的精油,但若是直接賣不能說精油這個名字,她便挑了一個簡易上口的。

    要製成一瓶子的精油需要的花確實不少,不過她的目標不止是在花上面,還有各種的果子。

    花香雖好,果香也獨特,還有其他的傳統薰香都是她店裏賣的東西。

    種類繁多,才能調製出跟別人不一樣的香薰。

    “姑姑,我們是不是該回家了。”林舒晴推門而入。

    幾個姑姑在那位婦人挑選香水的時候,早就喝茶喫點心喫飽了。

    “你這點心不錯,廚子是哪裏找的?甚是鬆軟!”一個姑姑誇獎道。

    林舒晴瞅了眼盤子,不過是跟杭州城內米糕差不多的東西。

    她讓下面的人做小一些,類似於那種無水的老式蛋糕,再往裏面加了些夾心,入口鬆軟鮮香。

    “之前開店就在賣的點心,姑姑若是喜歡可讓人來這裏跟我丫頭學,她全都會。”林舒晴笑道,示意身後的朱玉鶴。

    她對朱玉鶴放心,也把手中的全部手藝教給她了。

    “哎可,年紀大了學不動了,還是你們小姑娘有活力,日後做了別忘了給我這個姑姑送上幾塊。”夢淑言佯裝可憐道。

    “我有的自然都會全部給姑姑的!”林舒晴也跟着乖巧道。

    香氛苑的生意就這麼不知不覺在京城富貴人家爲圈子的地方打開了門路。

    各位夫人小姐都是聽着名頭去的,對其背後的主人也不慎瞭解。

    傳聞這店裏有三奇。

    這一奇,是這店裏的東西奇貴,可不是一般人家能賣的起的。

    這二奇,則是店裏的東西奇特,是京城裏獨一份的,在無二家。

    第三奇,便是店裏的東西奇香,如同名字的一般的香,而且香味是能調配的,每個人都能尋到自己獨一無爲的味道。

    跟那些普通的薰香比起來,似乎這店裏的東西更能讓她們凸顯身份,參加宴會也不會問到跟旁邊小姐相似的氣味。

    京城某處小院內。

    一位身材豐滿的的婦人正悠閒賞自家院子中的花木,忽然身旁走出了一個身材魁梧留着大把鬍子的漢子。

    神色不愉走到那婦人跟前:“給我拿八十兩銀子,明日武選我要換一身好皮甲。”

    “沒銀子。”婦人別過頭去掩飾自己目光中的嫌棄。

    “那銀子呢?我每月那麼多的俸祿去哪裏了?一百兩都掏不出來?”那漢子臉色有些難看,吹鬍子瞪眼。

    “花了……”婦人無所謂道。

    “花哪裏了?家中連八十兩都無了?你又跟着那幫貴夫人去買首飾了?”

    “倒也不是,”婦人搖了搖扇子,婀娜站了起來,“你瞧我身上有什麼不同?”

    說着,還輕微晃動着自己的衣裙。

    那男人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不同的地方,衣服今夏做的,沒道理能把家中錢財花光。

    扇子他先前也見過,頭上也沒見新首飾,那是哪裏?

    那婦人見自己男人盯了她半天,多了些不耐煩。

    “你怎麼這麼笨,你聞聞,仔細聞聞!”

    漢子聽着,湊上鼻子聞了聞。

    接着立馬把頭縮回來,勃然大怒道:“你把銀子去買香料了?你又換了新的薰香?”

    說着面色漲紅,怒不可遏。

    “哪裏是薰香?這是香水。”婦人手中扇子一揚,頗爲不悅道。

    “我管它什麼香水香尿,你給我把東西退了!”

    “不行,不能退!”

    “家中無錢財了,你拿銀子去買什麼破香,能當飯喫還是能活命?”

    “你不就是想買皮甲嗎?爲何你能買新皮甲我就不能買香水了?你的皮甲是能當飯喫還是能活命!”

    那婦人見狀不甘示弱懟了回去。

    “我買皮甲是爲了武選,是爲了去衙門公幹!不像你,只是聞着味,這味有什麼用啊?”漢子氣得胸膛上下起伏道。

    這婦人怎生這般不可理喻,當年求娶她時不是這個模樣。

    “哪條規矩說了武選一定要穿新的皮甲,你穿舊的不行?我記得你有好些舊皮甲,也算能穿。”婦人眨眼便想出了個主意,又搖起了扇子。

    “明日不一樣啊!有大皇子要來!”那漢子說着直接上手,抓着了自己夫人的袖子,希望她能把自己的話聽進去,關心一番自己的仕途。

    婦人皺眉,把手從自己的身上扒掉:“我聽大皇子最是清廉,你換那八百十的皮甲穿在身上他又瞧不出,要想被他看重,還不如穿上萬兩銀子一件的鑲金皮甲,他見了說不定能查一查你。”婦人戲謔道。

    看男人臉上不太好又換了一番說辭:“這穿的也定然不如這上官,何必浪費錢買件新皮甲?”

    “爲何我就不能買件新皮甲了?我每月這麼多的俸祿都給你了,我難道買一件皮甲都不行嗎?”

    “嘖,你這唾沫可都快噴我臉上了,說話聲音小一些。”婦人把扇子擋在前面,“公中雖有錢,但也你不能動,管家那裏我吩咐過了,每月用的錢皆有定數,我把這月的用完了。”

    “你想用錢,只能等下個月了。”

    “你……”那男人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我什麼我,你若不願意,這家你來當,我倒是落得自在。”婦人說着甩袖走了。

    心裏暗自嫌棄有這般不懂風情的丈夫,是個榆木腦袋。

    “大人,您別生氣,夫人其實早就給您準備了東西。”一旁面容青澀的小僕上前樂呵呵道。

    說着,遞上了一個錦盒。

    那漢子面色緩和,接過錦盒,稍微平復了胸膛中的怒氣。

    可這盒子打開以後,他臉色又立馬由紅轉青氣得發抖道:“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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