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嘛。”
林舒晴也不強求,見他手中捏了一會兒,終於提筆寫了幾個字。
最後摺疊好字條,放在花燈上。
兩人借了旁邊的火,點燃了花燈,輕放在河道上。
見到自己寫下的燈越走越遠,逐漸匯入這條橙光灑滿的星河,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走吧!”林舒晴開心道。
“嗯。”
兩人離了河道,往人羣深處走去。
在河邊十幾米開外的地方,一卷白色的衣袖拂過河面,撈起了河上一盞陳舊的花燈。
拿出上面的紙條。
“王子喜歡花燈嗎?奴這就讓人去買幾盞來。”老太監提着燈籠臉上笑出一層層的褶子。
單鐸神色微冷,“不用。”
打開了花燈上的小紙條,仔細瞧着上面的字。
【平安喜樂百歲無憂】
看罷撕碎丟進了河裏,連帶着花燈一起。
待到他在河中尋找另一盞花燈時,瞧了半天卻看不真切。
面色寡淡,離開了河邊。
一旁的老太監見單鐸這般舉動有些不明所以,但也還是笑着跟了上去。
後面還跟着一羣的年紀的護衛,整齊跟在身後,將前面的單鐸護得嚴嚴實實,與人羣隔開。
“那邊有木頭玩具賣!”林舒晴指着遠處的一個攤子語氣中帶着幾分驚奇道。
大老遠她就看到了那邊攤子上面擺着的各種東西,用木頭雕刻出來的各種東西。
讓她驚訝的不是這雕刻木頭的手藝如何,而是那上面擺着的東西是用一小塊一小塊的木頭堆積而成,類似於樂高之類的積木玩具。
林舒晴湊到攤子前,頗有興趣打量着。
這裏面有賣不少木塊拼接的小動物,更多的是賣木房子和小屋,一件件栩栩如生,
“姑娘,這些都是新做的樣子,姑娘有喜歡的可以拿上幾件。”
林舒晴瞧了幾眼,撿出其中一個甲殼紋樣的木雕,放在手中摸了摸。
一副很喜歡的模樣。
“姑娘真是有眼光,這金龜上面的殼可是隻有我家纔有,別的地方你都找不到的。”那老闆誇耀道。
林舒晴笑了笑,沒有接話。
她倒是覺得這上面的殼,有些像開心果喫剩下的殼子。
開心果在堅果中也算是營養豐富,她目前爲止見過的堅果只有核桃松子,別的聽都沒聽過。
“這殼是哪裏來的?可是樹上結的一種拇指大小的青果子?”林舒晴拿着這烏龜問道。
這問題有些奇怪,老闆露出幾分困惑的神色,接着答道:“確實是山中長的一種野果子樹,不過那書上的果子喫不得,核又大。”
“家中孩子玩完摘下了一顆,我見這殼長得不錯,就留下一些來做木工。”
“不知這樹何在?”林舒晴頓時來了興致。
如果真是開心果樹,那以後的零嘴可就多了一樣。
“在我老丈人住的後面的深山裏,具體在哪裏我也不知道。”
“這銀子給你,算是定金,這金龜我要了,若是尋到了樹來我府上告知一聲,還有賞銀。”林舒晴拋下一顆銀子道。
見林舒晴拿着木雕眉飛色舞,穆馳遠不由得問道:“這殼有什麼奇特之處?”
“沒什麼奇特的地方,我老師先前說過,有一種果子結在厚厚的殼裏,跟松子差不多,可要比松子香多了。”林舒晴開心道。
穆馳遠點點頭,原來是用來喫的。
“走了這麼久我也餓了,不如我們去看看前面有什麼好喫的吧!”林舒晴提議道。
來京城這麼久,其實她出去逛的時候很少,多是匆匆忙忙。
說是買喫的,也是爲了打探一番這裏的點心市場。
“我聽聞花燈會上的棗糕十分好喫,剛剛瞧那邊就有賣的,不如去那邊看看?”穆馳遠指着一個方向示意道。
林舒晴點點頭,跟了上去,尋找棗糕。
到了地方,買了棗糕以後,林舒晴才知道這邊的京城的棗糕是什麼滋味。
不是她喫過的類似於發糕那種的鬆軟,也不是綠豆糕那種粉粉的感覺。
外面是一層錘到很軟的米糕,手一扯能拉很長的絲,裏面則是非常細膩的棗泥。
喫起來有些類似她曾經喫過的雪媚娘,也是糯米皮包着裏面的東西嗎,雖是鬆軟,但也是完全不一樣的滋味。
這米糕帶着一股厚重的大米香氣,鬆軟不粘牙,帶着大米淡淡的甜味。
而裏面的棗泥也是自身帶着的香甜,被牢牢包裹在白淨的麪皮裏,咬一口,便能泄露出不少的棗香,停駐在舌尖鼻腔內。
“好喫!”林舒晴跟着誇獎道。
這棗糕也不大,她兩口便能喫完一個。
也就三下五除二,很快喫完了一盒。
“就是有些幹,再開一口水就好了。”林舒晴感嘆道。
穆馳遠見狀立馬率先開口道:“我瞧見來的地方有果茶的,你在這裏等我。”
果茶,便是用新鮮的果子泡水放到井中冰過的茶水。
裏面帶着一股濃郁的果香,只是白水裏帶着些酸,林舒晴算不上喜歡。
可果茶的滋味比起那混着香料的抹茶要好得多,有的水喝比沒得水喝要好。
便點點頭。
穆馳遠很快就走了,林舒晴站在遠地望向四周。
看着遠處的茶樓,想着家中的幾個孩子在不在裏面。
人羣中不是誰喊了一句:“下雨了!”
豆大的雨滴頓時砸在她的臉上。
夏天的雨大多來得突然,姿態極爲浩大。
一滴又一滴的雨砸在地上,人羣也如同見了水的油鍋一般沸騰而開。
“快走,快去躲雨!”
“誒誒,你小心點,小心別碰到我孩子了!”
“回家了,別看了!”
人羣中嘈雜的聲音搬着雨聲響起,林舒晴心中衡量了一番,是要在這裏繼續等穆馳遠,還是找附近的地方躲雨。
可這附近沒有任何躲雨的地方。
“單鐸殿下在看縣主?”不遠的小樓上傳來老太監的聲音。
單鐸站在二樓的窗戶邊,看着樓下的人亂成一鍋粥,唯有一人呆傻站在原地。
“有傘嗎?”